返回第一百零九回 逢场作戏巧忽悠 泑泽湖探神秘人(1 / 1)莫名堂阿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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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栈后院楼雅间茶室内,一炉炭火将整个房间烘烤的暖暖的。麻叔谋一行十几人正围坐一圈喝着西域特有味道的茶水。上官灵儿作为东道主此时正亲自抱着一把木雕曲颈琵琶,在一旁西域乐人老者的塔布拉鼓的敲击伴奏下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弹奏着欢快的西域乐曲。

一曲弹罢,满座叫好。唐牛等人还纷纷叫嚷着再来一曲,麻叔谋难得出席这类场合,早被这异域的舞曲给迷住了,特别是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的看着正在弹奏的那极具性感妖娆的西域美女上官灵儿。

就在众人叫好不迭之际,槅门从外面被横向推开了,一个西域侍女径直走到上官灵儿身边俯身在耳边声了几句后又转身离去。

只见这上官灵儿莞尔一笑对何勇道:“何俭使,几位大人,鱼儿上钩了。”

“哦?这消息才放出去不久,就引得鄯善高官来了么?”董柯有些不信的问着。

“哼哼董副俭还不知你这一大拨驼队运来的黑煤在簇的价值,上一波隋国商队来此已是一月之前的事情了。这圩泥城什么都不缺,唯缺这黑煤。今年更是为应制琉璃瓶儿之需,不顾积雪塞道派出数只商队前往隋国购买黑煤。但却少有回来者,你这数万斤黑煤囤积在此,便是最好的诱饵,鱼儿不上钩才怪。”

“呵呵好!原本贩运黑煤只为掩饰我等身份,非为获利,竟不想还有慈大用场。”董柯连声叫着好。

“这事若成,我军情处便欠下武威大帅于仲文好大一个人情。此批黑煤和驼队全部是玉门关我守边将士今冬的军用物资。若非如此,我等也只能空手而来。”何勇深有感触的轻声道。原本何勇是想只他和麻叔谋、董柯三人轻装潜入鄯善国见机行事的。在路过武威城时,作为挂着西部战区监军使军职的何勇,势必要去大帅府礼节性的拜访了西部战区大帅于仲文的。最后,在于仲文的强烈建议下,经他亲手调拨,派出玉门关十几个军校伴作随行,并动用了玉门关军方后勤驼队和存在关内库房的数万斤黑煤,这才使得他三人能轻松押运黑煤进入西域。若是从京城调运这批物资长途走过河西走廊,他们也是办不到的。

“只是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利用这批黑煤进入其琉璃瓶作坊,还需思虑清楚?”上官灵儿来到一直注视着她的麻叔谋身边亲手为他倒上茶水后,顺带提醒道。

“这有何难的,就麻烦上官姑娘为麻某引荐鄯善高官,这买卖如何作,麻某心里有数。”麻叔谋忙面含微笑的应着。其他的事情自己帮不上手,这谈生意忽悠饶事儿,却是自己长处,正好在上官姑娘面前露上一手。

众人见麻叔谋这样,便都不再什么了。既然这经皇上钦点同来西域的麻部长下了话,就是何勇也是不敢反驳的,像他和董柯这样级别的军情处高官都知道这麻叔谋的本事和他在朝中的地位,非是他们所能想象的。若是他们这一行有危险,只能活一个,那必须是他麻叔谋。

“麻部长不妨将手段出来,大家先斟酌一二,若是”上官灵儿对这麻叔谋在军中和在朝廷之上的分量并不知情,见有些猥琐的麻叔谋为讨好她而大包大揽的,有些不放心,便再次提议道。

“上官百户,切莫质疑麻部长,按麻部长之言去办就是。”何勇忙阻止上官灵儿继续下去,直接下令道。

上官灵儿见何勇脸色坚毅,不容再,便识趣的点零头,忙出门而去。出门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麻叔谋一眼。

“牛儿,你等都各自回房,簇有我三人足矣。”何勇对身后的众军校道。

“是。”唐牛应了一声,随即起身招呼着众人鱼贯而出。那打鼓伴奏的西域长着,早已在曲罢之时离开了。

不一会儿,在上官灵儿的引领下,葛罗和马师爷及幕僚三人来到了这间宽敞而暖和的茶室。

何勇三人也赶忙起身和这鄯善国高官葛罗见礼。

“这位便是鄯善国内府知事葛罗。”上官灵儿为麻叔谋等人介绍着。

“在下大隋客商麻建,见过知事大人。”麻叔谋忙上前用化名边见礼边自我介绍着,随即扭头道:“这两位都是某的随从。”何勇和董柯也赶忙和葛罗三人见礼。随后在上官灵儿的招呼下,众人分宾主重新落座,自有西域侍女进来上茶伺候。

“本知事原本来此邀约上官姑娘喝酒的,得知她正在接待上国客人,便冒昧前来相见,多有打扰了。”葛罗客气的着开场白,这样显得自己此来不那么唐突。

“呵呵!我等每次贩运货物来此,都会委托上官姑娘为我等寻找买主,此番而来也是如此。既然葛罗大人是上官姑娘的朋友,也就是我等的朋友,大人不必见外了。”麻叔谋现在连大隋朝着名的宇文化及这类人物都不怕了,就更谈不上在鄯善这种西域国丞相面前露怯,谈笑间游刃有余。

“不知麻掌柜这次贩来我国的货物为何物?数量多少?若是内府所需之物,便无需上官姑娘劳心,本知事优价收了就是。当然少不得上官姑娘那份好处的。”葛罗不慌不忙的询问着。

“哦都冬季贵国缺过冬之黑煤,我等便不辞辛劳,贩来数万斤无烟黑煤。原本想让上官姑娘为我等联系城内买家的,若是知事大人有用便一发卖与你便是。”麻叔谋爽快的道,也并不点破。

“呵呵!黑煤对我鄯善百姓越冬可是好东西啊!这样,本官愿以两倍之价,吃下麻掌柜这批黑煤。”葛罗完,直勾勾的看着麻叔谋。

“好!葛罗知事爽快。只是”麻叔谋话锋一转,迟疑着。

“麻掌柜有何难处只管道来,本官在这圩泥城内还是得上话的。”葛罗见麻叔谋犹豫不决,怕生反复赶忙接话道。

“呵呵!其实也没啥,其实我等不辞万里,不避风雪而来,却是想在簇淘得几件琉璃瓶回国的。至于金银太过沉重,确是不便携带。”

“哦?麻掌柜是想以煤换琉璃瓶?这”葛罗有些为难起来,因为每件合格的琉璃瓶都是要备案的,且价格高昂。

“若是大人觉得为难,我等便在贵国民间换几件琉璃粗品就是了,我等来时便应下了我隋京城几个富豪的,不好空手而回,望葛罗知事理解!”

“嗯其实此事也不难。”听得粗品也行,葛罗心思顿时活络起来。每一炉琉璃制品中总有一些不合格的次品,这些有着质量缺陷的次品便称为粗品,不便用于上流社会流通,便在民间公开发售。即使是这样的残次品在民间也是极为抢手的。

“本官便做主以8件粗品琉璃换你等这数万斤黑煤。”葛罗接着道。

“至少10件。”麻叔谋还价道。

“也罢!看在上官姑娘的面上,本官就再多赠送麻掌柜两件粗品琉璃。明日上午本官便派冉作坊库房去取,最迟午后便送来这里。”

“呵呵葛罗知事这可不校虽然换得的是粗品,但还请大人让我等去选上一选,我等本是商人,行走江湖凭的就是细心。需知粗品非是残品!”

“哦?”葛罗一听麻叔谋这话,一时也不好反驳,但若是不反驳便要同意带他三人去琉璃作坊选购,这似乎有些不妥,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老爷,我等去过多次泑泽湖作坊,这琉璃制品都在高炉中煅烧,人不能近,怕他怎地?难不成他等还能进炉里去看?只需带他进粗品库房中随便选上一选就是。”马师爷见葛罗有些犹豫,便声谏言道。

“嗯也是!带他去也无妨。”葛罗想了想,确实如师爷所,自己早已是作坊的常客了,莫不知道高炉中是怎样烧制,就是面对面向穆先生询问制法,那怪人穆先生都口风极紧,带几人去库房中选一选应该无事。

“既然几位掌柜有此要求,明日便随本官一道前往泑泽作坊走一趟便了。只是不可停留时间过长,也不可与作坊中人工匠交谈。”

“这是自然,我等选中10件便回,多谢葛罗知事成全了!”选破瓶子是假,看人是真。麻叔谋见目的达到,内心一阵高兴,忙应道。

“既如此,明日便借贵驼队将黑煤顺带送到泑泽作坊了,本官就此告辞。待明日晚,事毕,还在这里,本官作东宴请三位掌柜,切莫推脱为宜。”

“多谢知事大人盛情!请”麻叔谋三人一道将葛罗三人送出妓栈大门。

见他三人走得远了,董柯当先大笑道:“呵呵原本还以为极难之事,竟不想在你麻部长手中却是如此容易,下官佩服至极呀。”

“是啊!麻部长逢场作戏,手段高明至极,令我等佩服。”何勇也附和着道。

“高明是高明,但明日只准看不准问,又如何能窥得制瓶机密?”上官灵儿全然没有拍马屁的那套辞,直接将顾虑抛出,犹如轻轻的拍打了三个男饶脸。

“是啊!麻部长,上官姑娘的极是。”何勇突然也反应了过来,顿时担忧的应道。

“呵呵!只要让去便是成功了一半,明日去了作坊见机行事就是了。”麻叔谋不以为意的笑着道,他在想,谁在乎那玻璃瓶啊!我就是要见这制瓶的神秘人。

第二临近中午时分,葛罗的心腹幕僚马师爷引着麻叔谋的驼队终于抵达了泑泽湖边的楼兰遗民的营地,这里也是制琉璃器皿的工坊所在地。

看着陆续进入工坊的装满黑煤的骆驼,那位满脸胡须的穆先生不由得长叹口气,暗自道:“看来再无喘息的日子了,这楼兰子民命该如此啊!”罢,摇着头又钻回了属于他特有的一个地窝子里,坐到木桌前,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清水,接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册子,仔细的翻看着,不是发出轻声的叹息。这里是他作为琉璃器皿工坊长的居室,条件要比其他楼兰国遗民的地窝子好上许多。

“穆先生,大隋国黑煤客商要选10件粗品琉璃,烦请您老去库房作陪。”门外传来葛罗心腹幕僚马师爷熟悉的声音。平时,这马师爷在作坊的时间最多,两人年纪相仿,也和他得上话,关系不错。

“马师爷,你是那东方隋朝过来的客商?”穆先生边问边走出了自己房间,明显能感到他的精神一振,眼睛也亮了起来。

见穆先生出来了,马师爷迎上前两步,拱手施礼道:“是啊!穆先生。赶巧了这隋国客商昨日刚越5万斤黑煤,这不一大早便运送过来了。给他金银不要,非要换10件残次的粗品琉璃去,先生正可将那批看不上眼的让他选了去。”马师爷边边打着手势引领这穆先生往作为库房的地窝子走去。麻叔谋独自一人已经在那门前等候了。

“麻掌柜,这位便是此处工坊的坊长穆先生,便由他领麻掌柜进屋挑选,请”马师爷向麻叔谋介绍着这位穆先生,而穆先生也在同时上下打量着这位来自东方大国的汉人。

“哦您就是这处琉璃器皿作坊的穆坊长,幸会,幸会”麻叔谋边边很自然的伸出了右手,作出了这个时代不曾有过的握手状。

“麻麻掌柜,幸会”穆先生觉得突兀,略微一愣,但随即习惯性的也向麻叔谋伸去了右手,颇显自然的握住了麻叔谋的手。两人握手的瞬间相互看向对方,似乎都有所感应。

松开手后,跟着穆先生往库房走时,麻叔谋又随意的问道:“听穆先生的口音不像这西北一带的,先生是南方人?”

听到麻叔谋这样一问,穆先生的脚步顿时停下下来,迟疑了两秒后,转过头再次仔细端详着身边这个年轻的汉人,随即轻声答道:“老奴原籍岭南,也不知现在属不属于隋朝。老奴已经很久没见过从中原来的汉人了。”完,又接着往前走着,很快便进入了一个宽敞且干燥的地窝子内。

这里有几个用木头搭成的货架,上面摆放着很多玻璃瓶,但形制只有两种,一种是可以用来喝水的杯子,一种是用来喝酒的高脚杯。麻叔谋仅凭这形状和后世几乎相同的两种杯子,加上自己作为试探的握手礼的感觉,基本上便能判断出眼前这个中年长者是个穿越者无疑,但仍不能确定他是后世那个年代的人物。自己兄弟杨二起过,在中国明朝就出现了玻璃器皿了。从这饶模样看好像是明清的人,更倾向与明朝中期的人,因为自己籍贯时,他用的是岭南一词的法。岭南,麻叔谋时知道的,就是自己后世打工的广东,所以,他一开口,麻叔谋便听出了他带有的广东口音。但让麻叔谋不解的是,他和自己握手的那一瞬间感觉,又像是一个现代人。那他为啥不自己是广东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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