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海棠眼睛瞪得老大。
“你不反对我去啊?”
“嗯。”
梁清瑶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且我还想过了,那里毕竟鱼龙混杂,你们二人刚来天京没多久,又是心思单纯之人,在那种地方待一夜,实在是叫人不放心。不如我叫车直接送你们过去,然后在不远处等你们。等青竹忙完了自己的事儿,你们就跟我一起回府。
这样即便你们在里面遇到了麻烦,我在外面也好有个照应。”
“这这样不好吧。”
若是叫司徒瑾知道长孙海棠把那样纯洁无瑕的梁清瑶拐到窑子门口去了,那还不得骂的她狗血淋头?
“没什么不好的!”
梁清瑶立时摇了摇头,拉着长孙海棠的手说道:“你若还当我是朋友,就别总叫我先走。”
说着,她又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去说道:“便是你不当我是朋友,作为你们的夫子,我也不该置身事外的。”
长孙海棠没法子,只得咬了咬牙点头应道:“那好吧,不过可要说好了,你只在外面远远的等着,不许跟着我们进去哦!”
快到翠红楼的时候,长孙海棠便和青竹一块下了车,与梁清瑶打了声招呼,便就进翠红楼去了。
可二人刚走,便有一人推开了梁清瑶的车门……
作为天京最繁华的青楼。
翠红楼什么都有。
花红柳绿,彩云追月,夜夜笙歌,热闹非凡。
穿着各异的男子各个脸上眉飞色舞的进去,嘴里头唤着金花、银花等不同姑娘的名字,在妈妈的引领下走进不同房间。
长孙海棠和青竹一进去,立时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婆子过来招呼。
“哎呦,两位小爷这细皮嫩肉的,怕不是第一次来咱们翠红楼吧?”
长孙海棠立时站直了些身子,轻咳了一声,粗着嗓子说道:“少废话!你们这里哪位姑娘最红啊?还不快介绍给我们瞧瞧?”
青竹却忽然拦住了她,随即从怀里掏出了自己准备的香囊递到了那位妈妈的手里说道:“烦请将这个东西交给云萝姑娘,就说有位故人来找她。”
“云萝呀。”
妈妈立时犹豫了起来,也没立即去接那香囊,只用帕子掩着鼻子说道:“那可是我们这儿的头部姑娘,很难请的。再说这价钱”
青竹立时从怀里掏出了一定金子递过去,“一点小意思孝敬妈妈的,若是云萝姑娘肯见我,后面自然还有更多。”
那妈妈的眼睛当即就冒了光。
说话的态度都软了许多,像伺候大爷一样的赔笑着说道:“小爷稍等,奴家这就上去通传!”
长孙海棠一直在旁边愣愣地看着,一直到那妈妈人走了,才不敢相信地说道:“青竹,你一直跟我在河西,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认识了个叫云萝的?”
青竹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很快又眼神躲闪地看着长孙海棠说道:“哦,这不是小姐有所不知,这位云萝姑娘原本是咱们河西牡丹园里的一位姐姐。
后来被人赎身,本以为她是有了好日子过了。
谁想到那人竟是个赌徒,赔得倾家荡产不说,还又把她卖到了翠红楼。
说起来她也是个苦命人。
亏得她和我还有些旧交情,我俩一直互通信件,知道她落到了这里,今日才有幸相见。”
青竹说着,忽然又来了兴致道:“这不是有个熟人好办事吗?等我做的香囊给她瞧了,若是觉得好,我便请她帮忙在翠红楼里推广。咱们还能小赚一笔不是?”
“瞧你那点出息?咱们沛国公府,差你那点碎银子了?”长孙海棠一点也不怀疑青竹的说法,当即轻嗤了一声。
青竹有些不好意思。
低头捏着手指说道:“不过是小的的一点爱好而已。再说,府上再盛银子,那也是您和老爷的,银子这种东西,还是揣进自己腰包里才踏实不是?”
长孙海棠都给气笑了。
“懒得理你!随你高兴去吧。”
这边正说着,方才上去通传那位妈妈站在楼上喊他们。
“那位小爷,云萝说要请您上来,不过只叫您自己来。”
青竹脸上高兴,立时瞧了长孙海棠一眼请示。
长孙海棠便点了点头道:“你快上去吧。我就在下面逛逛,也好好享受享受这满园春色。”
长孙海棠说着,便自顾自地闲逛了起来。
青竹倒也不担心她。
凭长孙海棠的本事,这屋子里的男人也未必能动她分毫,更何况那些弱柳扶风般的女子呢?
所以便高高兴兴地上楼去了。
长孙海棠于是开始四处闲逛,时不时还要学着周围那些男的伸手去捏捏美人的下巴,在迎上来的美人身上揩揩油。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有这么多脂粉气的地方,这些美人儿和宫廷里见到的那些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生产线没人可不一样,各个都有自己的特色,叫她一个女娃子都有些垂涎欲滴,直接就看花眼了。
有时候瞧着那胸大走路妖娆的,还要忍不住学上几下,却又觉得自己做作,羞得躲起来偷笑。
结果没瞧两下,却瞧见一胖一瘦两个人从门口进来,虽说是换过了便服的,却还是叫长孙海棠一眼就认出来了。
忙得追过去想要打招呼,结果二人走的太快,身边似乎还有护卫,长孙海棠每每想要靠近,就被人拦到一边去了。
想要张嘴喊住他们,可瞧见宋煜和老鸨有说有笑的样子,又有些莫名生气,便想着偷偷过去,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好事儿。
于是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一直瞧着宋煜和宋子墨一前一后走上了二楼,往一间单间里去,可刚要上去逮他们,楼下忽然传来了女子求救的叫嚷声。
长孙海棠便飞也似地冲下去了。
青竹一进了云萝的房间,便就有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上前行礼道:“少爷,多年未见,您可安好了?”
青竹忙伸手将其扶起,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我都还好,只是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云萝眼角泛红,抽了下鼻子说道:“少爷派奴婢留在天京彻查当年老爷被陷害一事,多年来又一直在资助云萝,叫我在这里有吃有住有地位。又如何算得上是辛苦了奴婢呢?”
青竹忙把云萝拉到了远离门口的位置,小声问道:“我没有多少时间,话不多说,那件事情,可有眉目了?”
云萝忙的推门向周围打探了一番,之后把门一关,凑到青竹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口供递到了青竹的面前说道:“少爷,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当年污蔑老爷与当今皇帝里应外合,出卖军情连累咱们王家上下三百余口满门抄斩的人,便是武定侯李元擎!”
云萝说着,又拉着青竹的胳膊说道:“少爷您来的正好,今日我约了一直给我消息的公子,要一起商量为老爷报仇一事呢。”
“云萝啊,子通公子带着客人来了。”
“是啊,云萝姑娘,还不快快开门,出来迎接我们?”
宋子墨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太子今天拆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