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劝不动顾嫣儿,罗可依便也不再啰嗦,朝顾嫣儿道了个别后便回了客栈。
且,这范汉基在方成兄弟俩的带领下在日落前便进了仓郡太守府。
早就在太守府门口等候的段季芳等人一看到范汉基当即大喜,迎上去后二话没便要问救人良策。
朝边的落霞看了看,范汉基只淡淡回答了四个字:“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我丈夫都要死在监牢了,你就”
段季芳不明所以暴脾气眼看就要发作,但是看到范汉基那一脸淡定之后这才将怒火强压了下来,但仍不死心的追问:“那你,时机什么时候会来?你又怎么知道能不能熬到你口中所的时机?”
一连两句追问,在场人都知道眼前这个段家大姐的暴脾气,见到她强忍怒火继续追问,那方成忍不住在范汉基身后扯了下衣服示意其话心点,不要将这段季芳的暴脾气逼出来。
不过,面对方成的提醒,范汉基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继续用刚才的语气和态度,回答道:“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你!好!好好!我且信你,但如果事情出了什么差错,我不光要你的脑袋我还要将你大卸八块再丢去喂狗。”
在自己的地盘,段季芳哪里还会像是在泰阳城里那样对范汉基卑躬屈膝,如果不是现在还要仰仗这自己丈夫口中所的神人,她只怕早就命人对其下手以报当日羞辱之仇了。
早已料到这个女人会翻脸的范汉基此刻却是丝毫不惧,只是拿出自己的纸扇打开轻轻摇了摇笑道:“你就别拿这种吓唬下饶手段来对付我了,我既然敢来这里就不怕你翻脸。”
完,范汉基直接越过了段季芳进了太守府。
在大殿上,段宏晟愁眉苦脸的一边喝着茶一边翻看手边的文书,他此刻没有为刘齐的事情烦恼而是被眼前这三道文书犯愁。
“大人,外面有个自称叫范汉基的人求见。”
正毫无头绪的时候,门下一名侍从忽的从外面进来朝段宏晟禀告道。
“范汉基?莫不是泰阳的范九?”
一听手下口中这范汉基三个字,段宏晟顿时眼睛一亮,接着便朝手下追问道。
“正是,他自己从泰阳城来的。”
“快请!快请!”
得到手下肯定的回答,段宏晟双眼登时放光,一边暗自大喜:哈哈哈!泰阳太守不识人杰也该他倒霉几了!
不多时,在随从的引见下范汉基和方成兄弟两很快就到了段宏晟面前。
“大人,幸不辱命我兄弟先生带来了。”
见到段宏晟,方成兄弟两立刻普通跪地拜见,范汉基则是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昔日在泰阳城叱咤风云的大财主,既没有参拜的意思也没有问好打算。
“哎呀!这是什么风啊!把范九老弟吹来了我仓郡城,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连看都没看地上那跪着的方成兄弟俩,段宏晟直接就越过了他们走到范汉基面前,不由分便拉起对方的手到殿中上座坐下。
范汉基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到了段宏晟的面前。
“我久仰兄弟大名,不想今日得见,我正好又许多话想对你”段宏晟见到范汉基就像一只饿极聊老虎见到猎物一般,急不可耐的就想去问,但一瞥眼却看到地上跪着的方成兄弟俩,顿时又忍不住问道:“你们做的好,等会去账房领赏吧!唉?怎么就只有你们两,其他三人呢?”
“被我杀了。”
在地上,那方成身边的老大听到段宏晟问起这件事,忍不住就想站起来向他控诉范汉基的杀人恶行,却没想到被范汉基抢先一步出来。
完之后,范汉基遂将目光投向方成兄两个,接着道:“我在城外的时候,这兄弟几个在半路上开了个黑店,我差点遭了他们毒手幸好我运气不错才得以活着进这仓郡城,在交手间我杀了他们兄弟三人,后这位方成赶到才化解了这场误会,不过此时大错已经铸成。”
没有打算对段宏晟隐瞒半点自己杀害他部下的事情,范汉基遂一五一十将当时的情况了一遍。
“可有此事?”
听完范汉基的讲述,段宏晟眼睛一瞪朝着那堂下的二人便喝问道。
方成知道隐瞒不过,遂开口应道:“确实是这样求大人”
“不必了!我在进仓郡城之前就已经对你们过了,今后我们是要成就大事你们你们偏偏不听!现在好了!人死了!活该!”
盛怒之下,段宏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修为虽然不高但却也在怒极了之下一掌将桌子一角轰掉。
“大人息怒,饶我大哥这一次”
将脑袋几乎埋在地上不敢抬起来看段宏晟一样,方成此时几乎已经将姿态做到了最低只希望盛怒之下的段宏晟能放过自己身边的大哥。
“段太守,既然人都死了,你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了,再死者为大,这过去的就让它一笔勾销吧!”
朝地上的方成兄弟两看了一眼,范汉基突然向段宏晟拱手道。
“范老弟的有道理。”长出一口胸中的怒气,段宏晟接着朝地上的方成兄弟两道:“我现在命你们两个当范先生的贴身护卫,如果他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唯你们是问,听到了没有?”
“是”
“是”
堂下的两人闻言,方成应的比较干脆,但其大哥则是应的有些敷衍,但也总算是开了口。
“你们退下吧!我还有事情和范先生商量。”
着,段宏晟朝着堂下的二人一挥手,方成和黑壮汉见状不敢怠慢遂起身退出大殿。
“等等!”
刚要走出大殿,方成兄弟两忽然听到身后的段宏晟又开口叫住他们,遂又停下脚步转身躬身问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等会去账房的时候给你们死掉的兄弟每人多领两百两吧!不,五百两,你们去吧!”
“谢大人!”
方成二人闻言朝段宏晟深深一拜后转身离去。
“想不到,昔日那心狠手辣的段家家主如今也变得如此宽厚待人了啊!”
毫不客气的朝段宏晟一拱手,范汉基面露笑意道。
“先生见笑,是我管教无方,当时为了活命收罗了一大群这样的江湖中人,你也知道的,这些人很多都是桀骜不驯仗着有点本事目中无人,我早就在军中颁下法令不许再去做那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有人就是不听啊!唉!”
在范汉基面前,段宏晟长叹一声,倒出一肚子苦水。
“太守大人,到了这里我想问您一句真心话,不知可否?”
看着此刻周围无人,范汉基这时候话锋一转,问道。
“但无妨。”
“我来仓郡这件事本就只有令千金知道,大人是如何知晓的?难道你在自己女儿身边也埋藏了眼线?或者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信任吗?那如果我范汉基来投你,你又能不能信任我呢?”
听范汉基完,段宏晟老脸一红,忍不住苦笑道:“范先生也知道,我自从儿子失踪之后就只剩下这么个女儿,我如果不时时关注下她,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我还活不活了?而且我这也是为她好,就她那臭脾气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如果不是她爹我啊!估计十条命都不够用的!”
捏了捏自己的有些发疼的脑袋,段宏晟接着解释道:“我知道先生要来仓郡,本想派人去接,但又觉得唐突便叫了方成兄弟去暗中保护,没想到这些家伙本性难改结局你也看到了,我就不啰嗦,但现在我就可以在先生面前立誓,只要先生肯真心辅助我段宏晟绝对给你十成的信任。”
拍着自己的胸口,段宏晟此时话掷地有声,随便一个人听了都能被其所感动。
只是这范汉基听完却依旧呵呵一笑,回答:“即是如此,那大人准备给我个什么官职啊?”
“先生在卓太守手下的时候任的是主簿,到了我这里的话继续叫你当这个佐吏确实有些大材用,这样吧!现在我身兼太守和城守都尉实在太累,如先生不弃这仓郡都尉一职”
“我本是个文官,大人却将如此重要的武官一职交给我,就不怕有什么闪失吗?而且这事大人难道已经事先禀报上去了?”
听到段宏晟竟然想让自己担任仓郡城的统军都尉,范汉基心中忍不住吃了一惊,要知道都尉这个要职在仅在太守之下,且必须由州牧认命,他区区一个一郡之太守怎么敢出这种话。
“哈哈范老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自从妖兽一役之后,青州各郡兵力损失严重,我仓郡虽然地处偏远但也损失了不少将领,直到我到任之前这里的统兵都尉可都是由乡绅贵族代领,如今我夺了他们手里的权利可还恨死我了!”
将事情简单的向范汉基了一下,段宏晟接着道:“州牧大人已经给过我手谕,现在情况特殊就得特办,只要我能推举出合适的人选再上报给他批阅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
“再了,我在泰阳城这么久,你范老弟文武全才我可是如雷贯耳,听你还经常研读兵书自撰兵法还得到了不少成名将领的赞许,所以面对我现在这种独木难支的情况,不得不走上一步险棋咯。”
朝范汉基一笑,段宏晟直接就从自己兜里摸出了都尉大印递到其面前。
看着眼前这一方白玉大印,范汉基知道一旦接过此印他就不再是以前的范汉基了,同时也没有再回头的机会。
这一次他本以为来救下刘齐后便离去另谋出路的,但没想到这段宏晟眼光如此毒辣,自己当时在泰阳城的时候还真的对他看走了眼啊!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暴发户!
想起他用自己女儿笼络刘齐的事情,范汉基又不得不警惕的多问了一句:“大人真的打算将仓郡所有兵马都给我调遣?”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得到肯定之后,范汉基不再犹豫伸手接过都尉大印,同时朝段宏晟起身一拜。
“快快请起。”
看到范汉基下跪,段宏晟急忙上前将其扶起,同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呵呵既然范老弟领了这都尉大印,眼下便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处理,你还未正式上任就要你这般我也是有些过意不去”
看了一眼段宏晟,范汉基没有立刻做声,而是将视线投向面前桌子上的那三封书信,接着才淡淡一笑,回答:“不用,我也能猜到。”
“哦?老弟当真如此神机妙算,且来听听。”
“是不是青州战事?”
一听到范汉基出他此刻缠绕心头的大事,段宏晟脸上神色都变了,当即拉过范汉基恳切道:“老弟真是料事如神,你既已知道青州战事吃紧,为何还会来我这里?不怕被卷入战乱吗?”
“我的事你自不用管,我只问你,青州是我尚龙帝国至最东,其腹地东都更是帝国最重要的都城之一,青州战事吃紧自然与我帝国东面接壤的太沧帝国有关,我猜州牧大人一定命你加紧粮草筹备以及开始招募军勇,只不过刘齐这一把火不光把自己烧没了还连累到了你。”
摇着纸扇,范汉基语速不快也不慢,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唉!刘齐我是没办法了,一旦太沧兵马杀过来我们城里只有区区两千兵马,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如果翻越玉清峰山脉,绕道青州的后面袭击我仓郡”
“好!不愧是太守大人,你想的跟我想的大致一样,这太沧兵马不是如果而是一定会翻越这座横在两个帝国之间的险,为了呼应南下的玄木帝国,太沧帝国必然出兵夹击,到时候我尚龙帝国前后难顾必败无疑。”
“唉!我也是好好的山大王不当跑来趟这趟浑水事到如今先生有何托良策啊?”
听得范汉基分析的头头是道,段宏晟连忙追问。
“我听你手下有一万人啊,为什么现在只有两千?”
“这一万是虚数,其中大部分都是家眷,能真正作战的只有两千。”
朝范汉基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段宏晟有些无奈。
“那本地的富户贵族手下有多少人?”
“他们好像也有两三千人吧!”
低头寻思了一阵,范汉基突然抬头朝段宏晟道:“仓郡能不能保住,关键不在你我而在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