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和锦儿乘坐渡船,离开了龙湾埠,顺河而下,不到半日的功夫,便进入了溧阳地界,远远看去,溧阳码头上方黑气冲,风声呜咽。
“锦儿姐姐,你看前面,那是怎么了?”石头忧虑地看着乌压压的云气。
锦儿看了看远方的色,闻了闻风中的气味,心知不妙,却不对石头明,略按了按石头的肩膀,转头对撑船的船夫道:“师傅,我看前方的色昏暗,似有大风来临之像,你这船还是在这里靠岸吧,免得受了风浪,赔了本钱。”
船夫看看色实在凶恶,觉得有理,便点头同意,把船撑往岸边,招呼众人下了船,众人也怕落水之祸,纷纷上岸,各自离去,只有石头和锦儿沿着河岸一路向溧阳码头而来。
不多时,两人来到码头边,躲在一艘废弃的木船后,仔细查看,濑水四夜叉和龙虎山四道正斗在酣处,三七阵星光大作,几欲吞灭刘、张、廖、吴的法阵,石头看到如意有难,也不顾锦儿劝阻,快步跑了过去。
锦儿刚想追出,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笛声,立住脚步看时,只见水面上浮来一支船,船上坐着一个妙龄少女,穿着乌色葛布衣,背着松纹古剑匣,也不管水面上光影闪烁,杀机四伏,自顾自吹着短笛,船轻快而行,划破水面,来到争斗的垓心停下。
没想到,你来得倒快啊,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办?锦儿认识来人,却无意帮忙,抱住肩膀停在原地,等着来人出丑,到时候好趁机羞她一羞。
三七阵的星光被来饶笛声一扰,法力顿减,刘、张四人趁机一撤,败下阵来,四人立脚不稳,石头跑到近前,慌忙去扶如意,如意察觉后,回头看是石头,又惊又喜。
“石头,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石头满是喜悦的脸上,看到刘殿宗等人诧异的脸色,料到他们还瞒着如意,也不免有些尴尬,只得勉强道,“我,我晚上出门迷路了,追了你们两,才找到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和什么人动起手来了?”
刘殿宗适才看到石头,心里担心石头破那晚之事,引起如意不满,见石头遮掩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道:“石头兄弟,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这河里有鬼物作祟,快来帮忙!”
廖、吴也齐声附和。
“是啊,石头,对手实在太强了,我们四个联手也敌不过它们。”如意皱眉道。
石头看了刘、廖、吴三人一眼,没有话,朝如意点点头,“别,别担心,我会保护你。”如意礼貌性地笑了一下,却转回头去看刘殿宗,刘殿宗双眉压低,心里厌恶极了,却没有发一言。
五人临河而立,向河面看去,见四夜叉也收了三七阵,横钩当空,怒目注视着河面上的一支船,似有顾忌,船上女子凛然而起,背手而立,对四夜叉开口道:“四个重孙子,看到姑奶奶来了,还不快下跪迎接,让出河府,趁早卷铺盖滚蛋!”
四夜叉闻言,不由得怒火中烧,濑水四大王在这里多年,还不曾受过这种侮辱,纷纷作势要扑下来,罗大用毕竟心机重,止住三兄弟,冷言道:“你这疯女子,倒好大的口气,我听你吹的曲子,甚是扰人,你到底是谁?跟南海太守捉鬼鲍家有什么关系?”
女子呵呵冷笑,道:“乖孙子,姑奶奶窦琼英今专程来收伏你们,既然知道姑奶奶的来历,还不快来下跪叩头!”
“大哥,什么南海捉鬼人,怕她作甚,看我取她的狗命!”罗二保怒火攻心,不听大哥劝阻,一翻身下了云头,挺起挠钩,直奔那乌衣女子的面门。
一阵风声呼啸而来,罗二保手中的挠钩像离弦的箭飞向目标,罗二保化作一道黑烟劈空坠下,似有摧折万物之力,岸上的五人都不由得为那女子捏了把汗,锦见状轻蔑地一笑,“这个鲁莽的蠢货,应该不是她的对手。”
果然,乌衣女子不慌不忙,轻启朱唇,吹奏起短笛,笛声嘹亮,乐声随着河风舞动起来,水面上泛起涟漪,隐隐有一道音墙在女子周围升起,一道真气贯穿其中,音墙越升越高,裹挟着水雾云气,宛如一道银色长龙盘旋而起。
罗二保的挠钩哪里能停下,直直刺向音墙,只听“当啷”一声,挠钩折断,罗二保的身子失去控制,撞入了音墙,便被一股真气环绕吞噬,罗二保痛苦万分,声嘶力竭,挣扎几下,随即化为飞灰!
其余三兄弟见罗二保鬼身已灭,又怒又怕,罗大用恍然大悟道:“老三、老四,这是鲍家的伏魔曲,千万不要去送死啊!”
“大哥,老二没了,我们就这么逃走吗?”罗三悬一心要为老二报仇。
“大哥,我们一起上,一定要为老二报仇!”罗四武也不甘心。
罗大用知道伏魔曲的厉害,他听辰帝起过,数十年前,辰帝还是太湖水底的一个三尺蚌怪,跟着一只千年青鱼怪在太湖兴风作浪,危害周边百姓,后来来了一个裘仙姑,自称南海太守捉鬼鲍家的传人,以伏魔曲斗杀了青鱼怪,并把太湖水底的鬼物捉去了大半,只有包括辰帝在内的少数侥幸躲过一劫,在太湖水底苟安了数年,但是七年前,横行下紫蟹怪闯入太湖,强占霖盘,要众怪尊它为帝,辰帝不愿臣服,趁着湖底地震,逃到了这里。
“不要鲁莽,我和老四先顶着,老三,你去禀告辰帝,求它前来助战!”罗大用不敢冒险,和罗四武飞起挠钩,念动咒语,背后星光涌起,三七阵虽然人数不够,但是仍然有吞并宇宙、倒置乾坤的气势,罗三悬趁机入水搬救兵去了。
石头见状,想出手相助,却不会御空,也不会书符,只能握紧手中的黑曜石,在岸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交战双方的一举一动,其他人也都在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