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儿,快醒醒,津儿,”
柳津津的身体被人不断地摇晃着,“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柳津津艰难地睁开眼睛,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全是虚汗。唉!已经数不清楚是多少次做这样的噩梦了。
原本以为她会和苏媚同归于尽,不让这对狗男女好过的,谁知道老天爷竟然和她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等到柳津津有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死,还来到了一个和自己原来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
低矮的茅草屋,破败的土炕,狭小的窗,用手轻轻一抠就会掉下土块的土胚墙,就连大门都是用树枝和藤条扎起来的。
被风一吹,劈啪作响,起不到一点挡风的作用,更别说防贼了,不过估计贼来了也会哭的吧,全家上下没有一丁点值得贼光顾地方了。
这具身体原主的爹柳大山是个猎户,与打猎上面是一把好手,不过,对于这过日子,却不甚明白,通常是挣一个铜子儿,能花两个,最爱好的事情莫过于喝酒,经常是一天从早醉到晚。
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明日睡瞌睡。虽说打猎也算是一门不错的手艺,可是有她爹这个爱好,日子过得也是艰难。
她娘倒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能断文识字,还会刺绣,因她外祖本是个穷酸秀才,经年科举,屡试不中。
眼看中举无望,却又拉不下脸来和一般的庄户人家一样去日日侍弄田地。
好在家中祖屋颇大,便腾出其中杂物,办了个私塾,教授附近孩子们识字。
偶也帮人眷写书信对联,以补贴家用。
她娘自小耳濡目染之下,到也能略识一二。
话说她娘是怎么能跟她爹这么个人在一起的?
原主脑中到是有这么一点模糊的印象。
某年腊月,她外祖给人写对联,因五个铜子儿与人起了争执,被恶人殴打。
正巧他爹也去置办年货,在街上就瞧见了这一幕,她爹虽说有点贪杯,可为人不错,热心肠,又长年打猎,年轻时的那一身腱子肉也挺彪悍,就冲上去帮她外祖解了围。
一来二去之间就与她外祖一家相熟,又时常把猎来卖不了的一些小动物送与她外祖一家。她外祖得了她爹的好,又觉着柳大山这人也不错,后来在她娘孟淑兰刚过二八后,就与二人定下了婚事。
原本夫妻二人同心,又有她爹打猎的这门手艺在,按理说日子在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在她娘生了这原主柳津津和她二妹柳叶儿后,偏她娘好几年都没一点动静,她爹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一连俩闺女,都是赔钱货。她爹就开始日日折腾,期盼能有个儿子,吃偏方啊、喝药啊、去庙里上香求子啊,可没少折腾。
但凡听到某某谁家有几个儿子的,她爹必定去人家家里看上一眼,可以说,有点想儿子想疯了。
终于功夫不负所望,在原主柳津津十岁这年,她娘总算是又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