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喜子抱着厚厚一摞名册,跟随查总管到楼上来,将名册恭恭敬敬放在桌子上,退了下去。
查总管和柳津津将桌上的名册挨个翻查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崔战治这个名字,柳津津有点沮丧的说道:“查总管,算了。或许他不是在这儿,这县城里还有没有第二个叫彩虹坊的地方?”
“据我所知,定远县还没有和我们彩虹坊一模一样名字的地方。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不知道罢了。”查总管捻了捻胡子说道。
“兴许吧。”柳津津恍恍惚惚的回应着,心里却在犯嘀咕:按理说,崔大哥不会给我说一个大家都不熟的地方啊,应该就是这家彩虹坊无疑,可是为什么没有这个人呢?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柳津津只好悻悻的离开了彩虹坊。
回到家以后,看了一会几个妹妹练字,帮云姨娘洗了几件衣服,做了一会绣花活计,正烦闷无聊之时,又想到:从查总管今天说的话来看,自己可能已经招惹上了天香坊背后的势力。现下他们还不清楚是自己无意中帮了彩虹坊一把,让其有了力挽狂澜的机会,但是,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届时,坏了他们好事的自己,会不会遭到报复?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现在的时间,抓紧制作出一些可以防身的药物,一来有备无患,二来试试自己的炼药水平,是否有所下降。
于是,那些之前用来染色的瓶瓶罐罐,现在又派上了用场。
……
很快,春去夏来。柳家的小院子里景色分外幽静,海碗粗的老梅树展开一树繁密的叶子,将头顶的太阳挡去了大半,留给小院一片清凉。春天的时候,柳津津栽种的几株药草也长得格外的好,翠绿的叶子,粉嫩的花苞,越发显得这座小院阴凉清爽、生机勃勃。
柳家的小院经过这半年的光景,收拾的比以前更加齐整了,西边还新盖了两间厢房,柳津津独自住一间,几个妹妹住另外一间,北面的两间房分别给了斯羽和云姨娘,加上东边还有一间客房,柳家现在住的地方倒是非常宽旷。
听着外面树上的蝉鸣声,柳津津又开始陷入昏昏沉沉的睡眠状态。她索性将手里的书合在脸上,闭上眼睛,继续在梦里与周公说法论道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在轻拍自己的脸,柳津津非常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面前站着一位青年男子,借着屋外模糊的光亮,她发现此人居然是崔战治。
柳津津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崔战治“嘘”的一声,她连忙住了口。这时,门外传来云姨娘的声音:“大姐儿,晚饭都好了,快出来吃饭吧。”见没有动静,抬脚就准备进门,口里还嘀咕道:“莫不是还睡着?”
这时,柳津津作出一副还睡得糊里糊涂的模样,说道:“姨娘,晚饭我不吃了,我再睡会儿,也不知怎么了,今儿觉得格外的困。”
听见柳津津的声音,云姨娘停下了即将迈进去的脚,说道:“既如此,那你先歇着吧。晚饭我给你留着,放在橱柜里,你饿了自己取。”柳津津含糊的说道:“知道了,姨娘。”说完,还故意打了个哈欠。
听着云姨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对崔战治说道:“崔大哥,这个时节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崔战治点点头道:“事情紧急,你先跟我走一趟吧,路上我告诉你详情。”
听他说的焦急,柳津津也顾不得收拾,抬脚就准备往外走,呗崔战治一把拉住,指了指她身上穿的衣服说道:“你先换身装扮吧,这样的闺阁打扮穿出去太招摇。还有,你有没有药箱,也一并带上吧。我在你家大门外等你。”说完就出去了。
柳津津匆忙找了件自己平时去外面转悠的男子衣衫换上,又从抽屉里取出几样自己平时炼制好的解毒药和伤药,想了想,又把那条玉环灵蛇也带上了。
到了大门口,见到崔战治,她急忙问道:“谁生病了?”
小巷暗处转过来一辆青色布帷遮盖的马车,崔战治带她上了马车,吩咐了车夫几句,这才钻进马车,对柳津津说道:“事情紧急,所以我不得不找你过来。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他中毒了,已经昏迷了三天了,我们始终找不到救治他的方法,不得已才找你去看一看。”
“哦,上次你中的毒就已经够罕见的了,这次你的朋友中的毒应该比上次还要严重吧?可是,一般人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毒的,崔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会经常接触到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毒?”
崔战治没有想到柳津津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略缓了缓,回道:“津津,我是做什么的,等你看过我那位朋友之后,我会告诉你的。但是至于我那位朋友的身份,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说,请你见谅。”
想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总之,你放心,我们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柳津津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二人一路无语,直至马车停了下来,崔战治打起帘子,对柳津津说道:“到了。”
柳津津跳下马车,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的景物,就被崔战治抓起一支胳膊,大步流星的向院内走去。
穿过一座大大的花园,只见前面一所屋内,灯火通明,不时还有丫鬟模样的人进进出出。崔战治带着柳津津来到屋内,屋内已有好几位大夫在那忙活。
崔战治也不理他们,带着柳津津直至床边,指着床上躺着的男子,对柳津津说道:“快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柳津津探身上前,只见该男子面色铁青,双眼紧闭,嘴唇泛白,呼吸微弱,忙一步上前,抓住男子的手腕,三指打在男子的脉搏上,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从脉象看,这位公子中毒已有数日,至于所中之毒,要解起来颇为麻烦。”
崔战治急切的问道:“这么说,还是有法子可以解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