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远一脚踢了过去,双喜几个踉跄,已然退到了门外,李修远还破口大骂道:“想你家主子当年何等神勇,以一敌百,硬是从汉王的手里救出了纤纤姑娘一条命。怎的你这小厮却如此脓包,一个关在笼子里的怪物就能吓破了胆,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呢。”
“冤枉啊,大人。我家少爷早就吩咐过,一定要护得津津姑娘周全,不然就让我从哪来会哪去,我这不是担心津津姑娘的安危呢吗,不过这怪人也确实可怕。”双喜为自己辩解道,双脚却像被定住了似的,不能往门内移动分毫。
“对呀,双喜说的也没错,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在门外观察一会吧,你们看玉官吓得脸色都发白了。”林总管显然也是被吓住了,为双喜说话。
“他那是被吓得吗?他那明显是缺血才脸色发白的好吗?”李修远没好气的说道。
“好了,小心一点也好,我们都退到门外去。”柳津津看着玉官脸色发白,嘴唇发青,顿时生出怜惜之心。
众人一听,立马退出了门外,李修远见众人这样,也跟着退了出来,顺便把门锁上。
玉官向柳津津投出感激的神色,歉然一笑:“姐姐,多谢你为我着想。其实之前在那个山洞的时候,我就见过得了像笼子里的病一样的人,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发病的样子,他们看起来好可怕,好痛苦,也好可怜。”
“是啊,他们都是一些可怜人。”可怜的被人用来制成毒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为攻击七皇子的秘密武器,连死活也没人在意。
过了许久,屋里渐渐变得安静下来,不再有一点响动。
李修远性子急躁,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一看,那毒人在笼子里缩成一团,好像昏了过去,李修远走进一看,那毒人身上的肉瘤已经消失不见,皮肤好像被水烫过一样,出现大片的红色痕迹。
李修远忙向屋外喊道:“柳先生,你快进来,那玉官的血好像起作用了。”
柳津津闻言,立马走进屋内,待看到了那毒人的情况,便伸出三指,搭在那人的脉搏上面,片刻之后,她缓缓说道:“他的毒解了。但是玉官的血和毒素在他体内相互反应,已将他的内脏腐蚀殆尽。他,终究还是活不成了。”
此时,那毒人慢慢醒转过来,刚好听到柳津津说的最后一句话,自知生命到了尽头。缓缓张开嘴唇,说道:“谢谢各位恩公,能让我在最后的时刻,神智清醒的离去,李茂在这里给各位磕头了。”说完,艰难的起身,对着众人跪了下去。
玉官见此,站了出来,对李茂说道:“这位大叔,你还记得我吗?”
李茂见到玉官,大吃一惊:“你不是那崔六指带来的少年吗?怎么会在此处?”
“山洞被封了,村庄也被毁了,他们还要杀我和我师傅,我们逃了出来,就被姐姐救了。”玉官黯然,指着柳津津说道。
“等等,崔六指是谁?”李修远好奇的问。
“就是我师傅。”玉官答道。
“对了,大叔,你还能记起之前发生的事吗?记得你是怎么样到这里的吗?”柳津津问道。
“不记得了。看几位像是和官府有些关系,反正也活不过明日了,李茂今日索性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并说了出来,至于之后,你们要如何自处,轻便。”
“好,请说。”
“我原本是住在银州府西南方向约二十里处一个叫做红叶村的地方,因为略认识几个字,就被村里乡亲举荐做了本村私塾的教书先生,日子虽然清苦,倒也过得自得其乐。
三年前,村里来了个老神医,大家都叫他木先生。他一身的仙风道骨,加之医术精湛,还免费为村里人治病,很快就获得了乡亲们的尊敬。大家都当他活菩萨一样的供着,可谁知,就是这个人,害了我们村里所有人。
后来,木先生就在我们村里定居了下来。因着他的高明医术,村民们还是很乐意他留在村子里的。后来,崔六指就带着这个少年来了,说是慕名而来求医的,于是,他们就在木先生家里住了下来。
再后来,慕名而来求医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木先生每日早出晚归的,还经常去山上采草药免费为大家治病,大家对他越发敬重。
直到今年年初,我去隔壁村办点事,因为耽搁了一点时间,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经过村子西面处的大山时,远远看见两个提着刀的大汉,正四处张望。
当时我以为遇见打劫的了,连忙蹲下身去,藏了起来,正想着原路返回,这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那带着玉官前来求医治病的崔六指,他径直向着那两个大汉走了过去,几人凑在一处不知在嘀咕什么。片刻,三人便离开了,向着村子的放向走去。
见他们已离去,我便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向村子里走去。谁知,我快到山脚的时候,那崔六指和那两名带刀汉子又去而折返,还驾着一辆马车。夜风吹过,车上帘子被掀开一角,我大着胆子向内望去,却是前几日去木先生处看病的那对年轻夫妇,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不敢多管闲事,只好等他们驾车经过后,才悄悄的赶回了村子。
这件事,我没敢和任何人说,只是自此以后,看见那崔六指我都躲得远远的,怕给自己招来麻烦。
不过,好在没过几天,他就带着玉官走了,我这才慢慢放下心来。没过多久,村里人都染上一种怪病,一开始皮肤发痒,越挠越痒,好多人都将皮肤挠破,流出黄色的脓水。这时,木先生对大家说,是因为经过我们村子的河流有问题,大家吃了河里的水,所以才患的这种怪病。
他还免费为大家治疗,将剪好的药汁分发给大家。大家喝了他的药,果然没那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