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一次与赵老刀的见面,我对修炼阴功更加地上心为了能做出更高级的鬼餐,我很勤奋地修炼那套无名功法,就连韩婕过来陪我的时候也在半夜里偷偷溜出到院子里去练功。
不过那套无名功法的练功姿势相当古怪,需要双手双脚和灵盖同时着地,屁股却翘得老高。所以我一直就只能躲躲闪闪地偷练,生怕被人看见。可次数多了,就总会有被人撞见的时候。
这晚上,我正做着这个古怪姿势练功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我身后道:“你在做什么?”
那个声音正是韩婕的声音。此时,我一个大周正运行到了一半,被她这么突然出声一打断,我顿时就感觉到心慌、气闷,差点就乱了脉象!
但我还是强忍着不适,散了功,站起来笑着对她道:“没做什么,你怎么醒了?”
韩婕脸色有些惊恐、慌张。她道:“我刚才做噩梦了,醒来见你不在身边就走出来找你!”
“哦,我没事!我们进去继续睡觉吧!”我哄着韩婕,搂着她往屋里走。
但韩婕还是追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在练什么功夫?”
“嗯,师父教我的,平时偶尔复习一下。”我随口应付道。
“为什么姿势那么难看?”
“好多个姿势呢,只是刚好被你看见了最丑的那一个!”
“一定要在半夜练的吗?”
“嗯。”
“那你为什么不在屋里练?外面挺凉的!”
“不就是怕吵醒你嘛!好了,不要再刨根问底了,上床睡觉吧!”
两个人都躺回了床上。韩婕刚被噩梦惊吓到,身体还有些发抖,于是我便顺手把她抱到怀里想安慰一下。可是不曾想,我一碰到韩婕的身体她就打了个冷战!
韩婕叫道:“你的手好冰哦!”
我诧异道:“是吗?”
修炼阴功就是不断吸取阴气入体的一个过程,因此修炼过后体质变凉是正常情况。而且我刚才散功有些匆忙,现在手脚都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估计应该是挺凉的。
韩婕关切道:“是不是你刚才在外面着凉了?”
“没有啦!我都好久没着凉感冒过了!”
“你不要骗我,我最近就经常发现你手脚冰凉冰凉的!是不是生病了?”韩婕皱眉道,“还有,你干嘛最近脸色也老是冷冰冰的?好像每个人都欠了你几百万的钱不还似的!”
“我有吗?”我苦笑道,“最近确实是有人欠我钱不还,不过数目也不大。我的表情没有那么难看吧?”
“哼!你最近晚上出去的次数也多了!我昨在家里等你一晚上,你都不回!”韩婕继续吐槽道。
“哦,我跟胡子出去做事,耽误了回来的时间,就直接去蛋糕店上班了。”我连忙解释。
韩婕很认真地看着我,道:“我虽然不想干涉你去外面处理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你也要自己多注意身体,不要太拼!还有,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哄她道:“我听你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你刚才的这些以后我都会注意的!”
韩婕见我答应了,也不再唠叨,还是依偎在我怀里睡觉。我却有些睡不着了。
我自己最近的心态是不是真的有些太着急了?
不过,现在正是我事业起步的关键阶段,不拼一拼是不行的。也许,等忙过了今年,明年我应该就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吧!
胡子最近倒是挺帮衬我的。之前约定好的一个月只做两次任务,但在我的主动要求下,胡子便帮我多接了几个任务让我自己去完成。
这些任务的酬金都不高,到手的也就一两千,甚至才几百块。不过我倒是来者不拒,能赚多少是多少。今胡子的电话又来了,我第一时间便接了。
“向捉鬼界的劳模致敬!”胡子一开口就是调侃我。
“啥劳模?身不由己罢了!”我没好气地答道,“吧,是不是又有好的介绍了?”
“嘿嘿,好介绍就没有了。”胡子贱笑道,“有个很简单的任务你要不要接?”
“什么任务?有多简单?”
“我们这儿有一位委托人家里的老太太刚刚去世,今晚是头七。这一家人比较信头七回魂这个法,担心受到惊吓,所以想请位师傅到家里去守夜。”
“这种任务也太简单了吧”我笑道,“那老太太不定早就已经到地府去排队等着投胎了!”
“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胡子却否定道,“实际上,是委托人把那位老太太的生辰和忌辰都拿来给我们南华观的知客算过了。嗯,她死的时辰确实不太好,如果心中留有执念,滞留阳间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所以知客才向他们建议找个师傅过去守一下。”
“这种事情,你们随便派一个道徒过去就行了吧?还要正儿八经地发布任务?”我还是不以为然。
“我们可不像你们阴修门派那么随意!”胡子不客气地嘲讽道,“我们道门的规矩,未出师的道徒是不能独立接任务的。而我们这几个执事又嫌酬金少,所以我才来问你。”
“酬金多少?”
“五百块!”
“这么少?”
“实际上到手的也就三百,道门还要扣两百手续费!”
“这么低,那谁还愿意接呀?”我吐槽道。
“因为还没确定到底有没有鬼,而且委托人家境也一般,所以就只愿意给这个价。”胡子又解释道,“如果连你也不想接,南华观那边很可能就推掉了,让委托人自己去找那些道门。道门倒是要价不高,或者阴修门派也会愿意接。”
我听了胡子的话,又想了想,最后叹气道:“还是我接了吧”
其实我的想法也很简单,大不了就去熬一夜,不定啥也不用干就赚三百。咱现在也别嫌钱少,蚊子大腿也是肉嘛!
晚上,我照着胡子给我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委托人。一个老旧区里的一套居室,估计连四十平米都不到,却住着一家四口。如果算上刚刚过世的老太太,原本住着的应该就是五口人了。
剩下的四口人里,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另外两个男孩是他们的儿子,都才上学。我看看他们家里的摆设,确实不像是收入很高的家庭。
但有一点让我感到比较纳闷,家里面既没摆骨灰坛,也没设灵位,只是在电视柜旁边放了一个香炉,点了三炷香,连老太太的遗像都没有看见。
我问那男主人:“老太太的灵位设在哪里?”
男主人没有开口,却看向他老婆。女主人是个挺胖的女人,她回答了我的问题:“家里不方便放这个,怕吓到孩子,就设在殡仪馆了。”
“老太太是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七前的晚上。算一算,今晚就是头七了!”
这个情况胡子已经跟我过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去算日子和时辰。我又问道:“老太太是怎么走的?”
“她半夜里喊肚子痛。我们送去医院,当晚上就过世了!”还是女主人答了话。男主人一直木讷地看着我,看样子在这个家里是他老婆了算。
“什么病?”
“医生是胃癌!”
“老太太享年多少?”
“虚岁七十一!”
“老太太的后事怎么办的?”
“城里的政策要求火化,我们就火化了,骨灰也埋了!”
我随口问了几句,女主人都一一答了。从这些回答上面,我暂时还没有听出什么异常的情况来。但既然来了,就得认真负责些,免得到了半夜真出了什么状况,慌手慌脚地就麻烦了。
屋里只有两房一厅,厨房、厕所是连着的。于是我便多问了一句:“老太太平时睡哪个屋?”
“阳台外面!”
“睡阳台?”我有些惊讶,“阳台怎么睡人?”
“可以!你到外面看看就知道了。”女主壤。
我推开了阳台的门,走出去一看。原来外面还用铁皮搭了一个简易的屋,大约有两个平米的空间,刚好能放得下一张床。
“老太太就住这儿?”
“没办法,家里人口多!”女主人显得很无奈,“一共就两间房,我们俩住一间,俩孩子住一间。客厅里也实在没地方摆床了,就只能在这里搭一个屋给她住!”
我很明智地及时住口,不问了。这一家饶经济状况确实不怎么地,而且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一个外人也不方便多管闲事。
铁皮屋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清理过了,没看见遗留下来多少老太太的遗物,只剩下一张空的折叠床和一把椅子。那把椅子应该原先是当做床头的桌子在使用了。此外,铁皮屋顶上挂着几只咸鱼,床脚下还放着两坛咸菜。
“咸鱼和咸菜是老太太留下的?”
“嗯。”
“老太太口味这么重啊?”
“是呀,她最喜欢吃咸鱼咸菜了”
“这个饮食习惯可不太健康,经常吃咸食对胃和肾都不好。”我不禁摇摇头,抓起其中一条咸鱼瞅了瞅,捏了捏,硬邦邦的。
女主人也同意我的观点,摊开手道:“所以才得胃癌了嘛!”
“好了,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粗略地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我对她道,“今晚我就守在这里,你们都放心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