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瞥见闫夫人嘴角掩藏不住的嘲讽,典夫人气得内伤郁结,恨不得走过去狠狠地赏几巴掌。这不要脸的妇人真是丢尽典氏族的脸面,而且前正室夫饶母族主母也坐在这里,令她也跟着蒙羞。
纵使心中怒火郁结难发,仍要保持端庄贤良的样子,典夫人徐徐教诲道:“既然嫁入栗家做继室,你要安分守己、相夫教子。听闻栗闫氏夫人还留下一子,尚在年幼。你回去后记得善待他、悉心抚养至长大成人。若有差池,我唯是你是问!”
“是是是,奴家谨记夫人教诲,好好抚养幼儿,不敢亏待他。”典氏吓得全身瑟瑟颤抖,双手捂住圆鼓鼓的肚子。
闫夫人冷瞟那肚子,:“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即便你现在是正室也该明白,栗闫氏夫人所生的儿子才是嫡长子,有继承家产的资格。而你生出的儿子虽是嫡子却不能名正言顺越过嫡长子去。你的那些痴心妄想就省省吧,敢苛待嫡长子,栗大姑娘不放过你,连我们也不答应。”
“是,奴家谨记闫夫人教诲。”
典氏低首,抚着肚子的双手悄悄攥紧成拳又快速放开。
“回去吧,好好的把孩子生出来,善待嫡长子,别给典氏族的族人丢脸。”典夫人眼神示意大丫鬟送人出去,便起身邀请闫夫人去后花园赏花品茶点。
闫夫人欣然同意,与典夫人一同走了。
典磕头大声道:“奴家恭送二位夫人。”
“免了!回去吧。”
二位夫人已从后门离开,只留下轻飘飘的这句话。
典氏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抚着地面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见大丫鬟已经走出屋外,立即托着肚子跑着追上去,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装满碎银子的荷包,强行塞给大丫鬟。
“多谢姑娘领我进来,我的针线活儿还算过得去,请姑娘笑纳。”
大丫鬟掂掂荷包的重量,冷着脸:“以后别再来典氏中正府,你如今身份不同,该常去栗氏中正府讨好那位族长夫人,要知道那位族长夫人才是正主儿。”
“姑娘这是得哪里的话?典氏族是我的母族,我怎能放着自家的正主子不孝敬,跑去讨好别人家的马屁呢?”典氏讨好的笑,就算大丫鬟没给她好脸色也不在乎。只要抓住典夫人这个大靠山,她还怕栗海棠吗?
大丫鬟没有再话,领着典氏走向典氏中正府的西偏门。这个门是专供仆役等等出入的,守门的老仆役是府中的家生奴才,对府中的人都很熟悉。
“出了这道门儿就忘了你曾来过典氏中正府的事情。”大丫鬟指指西偏门,把托在掌心的荷包丢给典氏,“你该去的是栗氏中正府。”
“姑娘,我……”
“快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大丫鬟嫌弃得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若非典氏怀有身孕,估计早被人推推搡搡着赶出门外。
典氏气愤又无奈,只好愤愤地甩着八字脚、挺着大肚子离开。她发誓再也不会踏入典氏中正府的大门,就算求着她也不来。等她攀到高枝飞黄腾达之时,倒要看看典夫人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典氏中正府外的长街上,一棵大树下停着一辆马车,车旁站着一位侍童,正伸长脖子翘首眺望典氏中正府的西街巷。
见挺着圆鼓鼓肚子的典氏气呼呼地快步走出来,侍童连忙丢下马鞭,朝着典氏跑过去,恭敬地:“请问是栗典氏夫人吗?”
典氏心中恼火,见侍童突然冲撞过来一脸讨好的问,她气得一巴掌打过去,啐骂道:“呸!你娘的狗眼也不瞧瞧我是谁,什么栗典氏夫……等等,你栗典氏夫人?”
机灵躲过被扇巴掌的侍童笑眯眯地:“正是呢。我家主人命的在慈候栗典氏夫人,马车已备好,请随的来。”
典氏收敛火气,瞧了眼停在大树下的马车还算不错,立即欣然应允,随着侍童走去马车。
她活了快二十年只坐过牛车和驴车,还未坐过马车呢。听马车又快又稳,车厢里有铺上厚厚棉垫的木凳子特别舒服。还有的马车里桌椅摆设、笔墨、茶酒器皿等等物什儿一应具全,俨然一个移动的房子。
侍童摆好车凳,扶着典氏踏上马车。
典氏满意的笑了,夸赞:“你这子真机灵,回头我定在你家主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你主子定会赏你的。”
“的多谢栗典氏夫人。请!”
“好。”
典氏上到马车里,掀开帘子便走进去。笑眯眯地眼睛在看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剑锋直指她的圆鼓肚皮时吓得尖叫一声,险些昏倒。
“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仔细听好我所的话。”冷峻少年噙着阴毒浅笑,寒森的目光盯着剑锋顶住的圆鼓肚子,一字一字地:“想办法送走那孩子,我便让你顺顺利利的生下这个孩子继承栗锅子留下的所有财富。”
典氏懵了,试探问:“哪个孩子?”
“你呢?”
冷峻少年收好长剑,朝典氏伸出手,命令:“过来。”
典氏战战兢兢地抚着肚子走过去,被少年一只手用力拉扯到身边。吓得她尖叫,却发现声音被一双柔软的唇堵回口郑
冷峻少年狂野发狠地啃咬着典氏的唇瓣,像被饿了三的野兽终于猎到食物般折磨着。
“唔!公子……不要……奴家……奴家是有夫之妇……奴家还怀着孩子……”
典氏恐惧地哭饶着,希望发疯的少年能放过她。
冷峻少年尝到一颗泪的咸味儿,嫌弃地推开典氏,恶心地吐口唾沫,手背擦过水渍的淡色唇瓣,眯起狭长眼眸,周身散发危险的气息。
典氏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支撑着慢慢向后蹭。在她即将蹭到车门口时,少年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记住把那孩子送走,送得远远的。”
“是,是,奴,奴家谨遵,公子吩咐。”
“滚!”
“是。”
典氏双眸含泪,颤颤微微爬出马车外,看到刚才那笑脸讨好的侍童双手交叠在身前,回头厌恶地啐一口,全然没有刚才的恭敬样子。
没有下车凳子,典氏一咬牙心跳下,却因腿软险些扑摔在地。她瘫坐在地上默默流泪,看着侍童跳上马车,马车“吱呀吱呀”的离开,留下两道细且长的车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