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你疯了吗,竟敢对奉先女不敬!”
莫二夫人捂住胸口,瘫软在椅子里动弹不得。终年病于榻中不问世事,她何曾见过如此气势汹汹的雷霆场面,更不知道自己居住的主母院子里藏着这么多的“杀手”。
“哈哈哈,母亲,我当然没有疯。”莫妍秀转身看向站在她和周姨娘中间的栗海棠,极为张狂地笑问:“贱人,你猜猜我会如何毁掉你?”
栗海棠鄙夷讥讽:“莫妍秀,你以为我是妘秀姐姐吗?之前你数次下毒谋害我,我不是照样儿没如你的愿?今儿也绝不是例外。”
“哈,栗海棠,别以为诸葛弈和莫晟桓护着你,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莫妍秀绕着栗海棠悠哉踱步,高傲地昂起下巴,:“我要当着他们的面前毁了你,让他们看着自己捧在掌心里百般呵护的女人变成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
“莫妍秀,你果真才十三岁吗?”
栗海棠露出嫌恶的表情,尤其当莫妍秀出“人尽可夫”四个字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初次见到莫妍秀和闫礼的情景。
在栗氏南府西边老院子的后院破屋,诸葛弈带着她去探查的时候见到莫妍秀和闫礼,那时她尚未懂情,对男女之事也懵懵懂懂,所以忽略了莫妍秀雪颈上的点点红斑。现在想想才明白早在去年的秋时,莫妍秀已非女儿身。
“是谁在欺负我的徒弟呀?”
一道嚣张的质问声从院子里传来,吓得莫妍秀变了脸色,连莫二夫人和周姨娘也紧张地站起来。
门帘掀起,率先进来的是莫晟泓。
“大姑姑,请。”
“哼!”
傲娇地一声嗔哼,莫容玖大摇大摆走进来,冷冷扫视一圈手握武器的蒙面黑衣人,漂亮的凤尾眉轻挑,问:“诸葛子,是你的人?”
“禀莫大姑奶奶,非晚辈的护卫。”
诸葛弈揖礼,把自己撇得干净。
“那是谁的人?”莫容玖把垂在胸前的麻花辫儿甩到身后,慢悠悠走到堂屋中央,用身体隔开莫妍秀和栗海棠,向呆怔住的莫二夫人问:“二嫂子,你好高明的手段啊,外表装出来病恹恹的样子,暗地里竟培养这么多的死士?你想造反不成?”
“大姑姑笑呢,我一个快入土的将死之人,养这么多的死士有何用?我的女儿早晚要嫁出去的,我的儿子……”
莫二夫人欲言又止,含泪凝望沉默的莫晟泓,怅然叹笑:“我的儿子与我不亲近,我连句体己话都让他厌烦,他又怎会相信我呢。”
莫容玖从不关心兄长们的家事,对于子侄一辈也是找与自己对脾气的莫晟桓和莫晟炜。就连莫晟泓也是最近才接触,发现伙子的品性不错就揽入羽翼之下。
静默之际,外面的院子里又响起繁杂的脚步声,听得守在门外的老嫫嫫禀告:“禀二夫人,族长老爷、族长夫人、西府三夫人、北府四夫人、栗大公子和闫大公子来访。”
“快请进来。”
莫二夫人惊慌地扶着桌子慢慢走,幸而莫晟桓不顾忌身份,一个箭步迎上去搀扶着她,:“二婶子身子弱,就在这里相迎吧。”
“把帘子掀起来。”
栗海棠对着率先进来的莫族长大声吩咐一句,唬得莫族长微怔,疑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奉先女什么?”
“请莫族长吩咐外面的人把帘子掀起来,别放下。”
“是。”
莫族长恍惚一瞬,没察觉自己被当成“老管家”一样使唤。他一抬手,掀帘子的丫鬟们把帘子从下而上圈起来,搭在敝开的门上。
跟在莫族长身后的众人不知道栗海棠为何让卷帘子,但看到满屋子里站了一圈十几个蒙面黑衣人,而且他们的手里握着寒光乍闪的武器,立时冷汗淋淋,懊悔自己大夜里不睡觉跑来凑什么热闹。
栗海棠挽着莫容玖走到莫二夫饶身边,又唤着莫夫人过来。
莫夫拳淡浅笑,目不斜视地走进蒙面黑衣饶包围圈来到莫二夫人身边,:“你身子不好就在屋子里躺着,跑出来做什么?”
莫二夫人苦笑,斜睨下巴受伤流口水的周姨娘,:“有人恨不得我赶快死呢,我还能躺得安生?除非死了,否则睡个安稳觉都痴心妄想啊。”
莫夫人体谅莫二夫饶难处,同样家有嚣张跋扈的妾室,她觉得自己和这个妯娌相命相连,都活得不容易啊。
“拜见奉先女。”
闫礼是唯一让众人惊讶的人,他不是莫氏族的人却忽然出现在这里,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但他和栗君珅一同前来,反而无人猜忌他此行的目的。
但是,诸葛弈和栗海棠却知道闫礼所为何来。只可惜,就算他亲自来“坐镇”也没用,他毕竟不是三清道人,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值得诸葛弈和栗海棠罢手言和。
栗海棠递个眼色给诸葛弈,她把莫家人全部赶到堂屋的主位去,似乎要让他们做见证,而她与莫妍秀也到了“算清账”的时候。
她没有玉哨子招集人马的方法,但是她迎…
栗海棠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颗铜豆子,朝着屋顶的横梁一弹。铜豆子“咚”的一声撞击木梁,掉落回地面是亦发出一连串的清脆声响。
与此时同,细弱风声的无数铜豆子如兵泼洒,从屋梁上的各个角落里笔直迸射而来,每一颗铜豆子都精准无误的打在蒙面黑衣饶脸上、身上、四肢,甚至拿武器的手也被铜豆子打得红肿如猪啼子。
“啊”
“啊”
“啊”
……
蒙面黑衣人一个个凄惨嚎叫着倒下,武器“嘡啷啷”一声声响,有种战场上士兵们丢盔弃甲的狼狈。
年轻的少年们饶有兴味地欣赏着这场“洒豆成兵”的场景,年长的莫族长和夫人们都瞪圆大眼惊讶又胆惧地看着。
而嚣张的莫妍秀和狂妄的周姨娘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一个个痛喊着倒下的蒙面黑衣人们。
“停!”
栗海棠一声喝令,四面八方迸射来的铜豆子果然瞬间减少,之后一颗也没樱
受惊过度的莫妍秀浑身颤抖,可她又不甘心失败,恨恨地瞪向栗海棠。
“你怎么会迎…人?”
“因为我有师父啊。他呀可劲的护犊子,生怕我受伤呢。临行前把偷留的家底儿派出来护着我,当然为对付你们这种奸险人喽!”
傲娇地炫耀自己最受宠,尤其宠她的男人是别人妄想而永远得不到的,她当然不遗余力地拿出来晒晒,气死一个敌人就是善待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