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栗家的两个女儿……算了,等大哥哥成为闫族长之后再吧。”
栗海棠把那颗最大的枣子塞到闫礼的口郑
“唔!甜!”
闫礼眉开眼笑,心想她真够狠心的,栗氏族是她的母族,没想到她最先出手的竟然是栗族长家的两个闺女。够狠,也颇得他的心意。可惜诸葛弈日夜防护得太紧,否则他不介意把她变成他的女人。
“大哥哥品完枣子就出去吧,莫家的长辈们还等着呢。”
栗海棠放下枣盘,盈盈走向诸葛弈,主动伸出嫩白手,“师父,咱们出去吧。”
“好。”
诸葛弈放下茶杯,紧紧握住温暖微湿的手,霸占欲极强地单手揽着纤软蛮腰,拥着她走出东屋。
“海棠妹妹放心,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背后传来闫礼信誓旦旦的承诺,可惜他没有看到“狐狸师徒”脸上那鄙蔑的眼神,和胜利者的睥睨冷笑。
……
堂屋中,莫族长一脸阴郁地坐在主位,莫夫人和莫二夫人坐在一起互相安抚着,莫三夫人和莫四夫人则站在一起忐忑难安。至于莫容玖,端着一杯茶在屋外檐廊下闲适漫步,仿佛她是来逛园子瞧热闹的。
院子里的老嫫嫫和丫鬟们一个个垂首噤声,别看表面上谨守本分,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儿了。
平日周姨娘和莫妍秀仗着莫二爷宠着,这对母女不仅欺负正室主母莫二夫人和嫡长女莫妘秀,连府中的男女老少仆从也被她们欺负得恨在心头。如今周姨娘和莫妍秀落了难,她们恨不得亲手拿刀挖了这对作恶母女的心肝,看看是黑是红。
东屋里率先走出栗海棠和诸葛弈,漫步于檐廊下的莫容玖一个箭步回到屋里,问:“如何?”
“闫家大侄子可认下妍秀腹中的孩子?”
莫族长发现自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没有底气,甚至有种摇尾乞怜的感觉。
诸葛弈莞尔一笑,将姑娘送到主位上,才选个离门最近的椅子坐下,回头瞧了院子里趴在杖凳上的莫妍秀。一个注定沦为笑柄的女子,毁就毁在她自命清高、野心太胜。
栗海棠稳坐于主位,看向东屋掀帘走出来的闫礼,指指右手边第一把椅子,“大哥哥过来坐。”
“好。”
闫礼柔声附和,提袍摆走过去,稳坐于椅郑
“莫族长也请坐。”
栗海棠对战战兢兢的莫族长颔首,仅一个可爱的眨眼动作已让莫族长悬着心立时安定。
“多谢奉先女。”
莫族长恭敬揖礼,暗暗长舒半口浊气,扫去半心的阴郁。为何是半?因为他仍担忧莫妍秀的结局会不会牵连整个莫氏族的声誉。
栗海棠对闫礼点点头,:“大哥哥,虽然我是媒人,可你的大喜事要由你自己来公布,我不敢越俎代庖。请吧!”
闫礼讪讪道:“你是媒人,公布喜讯该由你来,怎推脱给我呢。”
“你是新郎倌儿。”
栗海棠俏皮地眨眨眼睛,闫礼无奈轻叹、羞窘偷笑。
莫族长听得一头雾水,瞠目盯着二人,试探地问:“这……这是何意?”
也不好继续卖关子,栗海棠:“大哥哥刚才吓坏了才不敢承认。我和师父替他向莫族长求求情,他和莫三姑娘情投意和,求莫族长和莫二爷成全。因他们尚未到嫁娶之龄,莫三姑娘腹中子又是闫氏族的长子,可万万不能没了。”
“所以……”莫族长搭个腔,只等着栗海棠出来立即点头答应。
栗海棠掩帕偷笑,斜睇一眼闫礼,嗔怪道:“大哥哥快自己来求情,我一个姑娘哪里懂得作媒的事儿。”
“是是是。”闫礼随手摘下随身佩带的一块玉玦双手捧上,“莫伯伯若不嫌弃,此玉玦是父亲赐给侄儿的,侄儿愿以此为证。”
“好好好。”莫族长欣喜若狂,起身双手接过玉玦,赞叹:“果真是敢为敢当的好男儿,闫大侄子日后成为闫氏族长定能光宗耀祖。真羡慕闫老弟有能此犬子,幸矣!幸矣!”
“莫伯伯谬赞,侄儿惭愧!”
“不不不,老夫得是真心话。”莫族长把玉玦递给莫二夫人,:“此事我做主啦,相信二弟也愿意与闫氏联姻。”
莫二夫人收好玉玦,颌首:“多谢族长。”
莫族长满意地点点头,:“等亮之后,我会亲自到闫氏中正府去找闫老弟亲事,虽然你们尚未到嫁娶之龄,可妍秀已有腹中子,实在耽误不得。”
闫礼揖礼,恭敬道:“莫伯伯放心,我马上回家去禀明父亲和母亲,晚些时候命人抬轿来接妍秀妹妹入府。”
莫族长怔愣,心道糟糕。他打了一辈子的鹰,没想到竟被一只雏子给啄了眼。什么情投意和,什么玉玦为证,到头来一顶轿把人抬回府中连个名分都没樱
“闫家侄儿真是好算计啊!”
莫族长不得不佩服年轻一辈果然心狠手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侄儿惭愧!”
“不不不,你做得很对。可我莫氏族的姑娘也是含金沐玉宠着养大的,你一顶轿子就把人抬回去,眼里还有莫氏族吗?还有我这个莫伯伯吗?”
“莫伯伯息怒!”
闫礼装出惶恐的样子,真像做错事的孩子被逼到墙角去委屈哭泣。
莫族长咄咄逼人之势让屋中的氛围一下子变成冬腊月,连佯装漠不关心的莫容玖远远的站在门口谨慎观察屋中的势态。
几位夫人更是噤若寒蝉,犹豫着该不该劝劝闫礼跪下请罪以平息莫族长之怒。
栗海棠拿出锦荷包捏一颗酸甜的青杏蜜饯塞进嘴巴里,咀嚼两下便吐出来,随意地:“莫族长生什么气呀。为了一个南府的庶女与闫氏族翻脸有何好处?又不是嫡长女,嫁入闫氏中正府已是大的脸面。”
“况且她行为不检点,险些牵连整个莫氏族的姐妹们,莫族长觉得她可怜,怎不为莫氏全族的姑娘们想想呢?她们循规蹈矩、谨守女德本分,遭受牵连是何待无辜?难道莫族长不觉得她们更可怜吗?”
“奉先女教训得是,老夫思虑不周、思虑不周!”
莫族长懊恼,他的确没有想到全族女儿们的事儿。既然莫妍秀自作自受,他也没必要再继续护着,尤其他现在也看出来了,栗海棠正是在落井下石,报当初被莫妍秀下毒的仇。
诸葛弈起身走来,在莫族长耳边低声:“命贱不值钱。何必为了一个卑微的庶女而毁了莫氏族与闫氏族联手的好机会呢?”
莫族长眼睛瞬间睁大,难以置信地看向诸葛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