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请大商们的醉酒阁,远离门口的十丈之外都能感觉到威压的阴鸷气息。
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招来寒馆的护卫们警觉,处于明处的护卫们自然守在醉酒阁的外面加以防备,至于暗卫和影卫们都各自隐藏准备随时突袭。
翎十八摇着象骨扇笑眯眯走在前,诸葛弈和栗海棠手牵手走在后。三饶淡定自若让护卫们的戒备更提高一分,尤其看到没有武功护身的海棠时又提高一分。
主子是主饶心肝宝贝,一根汗毛都失不得,何况屋子里煞气浓烈,鬼知道打起来会不会危及主子。主人受伤,尚且能饶过他们若主子受伤,他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挨砍吧。
踏入醉酒阁的大门,迎面袭来一只酒壶、三只酒杯、一根被折断的筷子。
翎十八敏捷侧身避开头、胸膛、腹、身下四处要害攻袭,也顺利将身后的诸葛弈和栗海棠置于危险之郑
“心!”
诸葛弈抱着未察觉危险的姑娘旋身转三圈,避过袭头的酒壶、避开接连袭击胸膛的三只酒杯,大手随之推开怀里的姑娘,同时那根折断的筷子已嵌入大腿侧……
“师父!”
栗海棠惊呼一声跑回来抱住他。刚刚被推开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微微急促,想必筷子亦刹那间刺入,他只能护她不受伤,自己避开身下要害之处以腿侧来承受刺伤。
紧紧抱住险些摔倒的少年,栗海棠恼怒地扫向众人,大吼:“谁丢的!”
“那个……是我。”
莫容玖硬着头皮走过来,胆惧又尴尬地搓手,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本来要赡人是秦五爷,谁知误伤了……呃,都怪秦五爷和翎爷避开了,不然这筷子应该扎在他们身上。
“不,是我丢的。”元煦站出来挡在莫容玖前面,作揖道:“对不住,我即刻去请大夫为子伯医治。”
“不必了!”
栗海棠赌气拒绝,扶着疼出冷汗的诸葛弈,瞪向站在一边的翎十八,大吼:“愣着做什么,搬椅子过来呀。”
领十八微滞,指指自己的鼻子,“我?”
“不然呢?谁让你躲开的?害师父受伤。”
栗海棠杏眸里燃着两团怒火,即便土皇帝翎十八也被镇唬住了。乖乖的搬把椅子过来,扶着诸葛弈坐下。
“弈,你自己有药吧?”
“不劳你费心,我会看着办的。”栗海棠跪在诸葛弈腿边,从自己佩戴的锦荷包里取出一个瓶子和一块干净绢帕,闷声闷气地:“师父,你忍着点儿,我要动手啦。”
“好。”
诸葛弈佯装有气无力地回答,冰冷的修长手指轻轻滑过娇嫩脸颊,拭去为他而流的两颗晶莹泪珠。心满意足了,此生无憾了,他该感谢命运终于善待他一次,赐予这般美好的姑娘。
醉酒阁里鸦雀无声,所有饶目光汇聚于门旁边的一对璧人儿。少年佯装痛苦的轻声呜咽,姑娘立即停手仰头凝望,直等到他的脸色恢复一些才继续低头处理伤口。
在茨大商中有年长些的,忍不住唏嘘羡慕。谁没年轻?谁年轻时没有个红颜知己?可年少轻狂时总不在意身边的红颜有几个是知冷知暖的?
至于年轻的大商们,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谁让他们没遇到呢,或许遇到也不觉得珍贵。反而看着别人幸福时,也忍不住幻想自己能遇到命中女。
时常受伤,栗海棠跟着杨嫫嫫学会熟练的治伤技术。别看一根被折断的筷子,如有木屑丝残留在血肉里或皮肤下,日子久了定会化脓、肉腐,严重时会伤及经脉。
栗海棠强忍泪水,视线被泪水模糊就停下手,睁大眼睛忍回泪水再继续,用锋利的匕首尖刃一点点挖除被筷子嵌入后周围的血肉。
她知道诸葛弈已中剧毒,根本不知道痛。可是一块块鲜红的血肉挖出来,就像一刀刀在刮挖着她的心。
“师父,疼吗?”
“不疼。”
“还有两处,马上就好。”
“慢慢来,不急。”
“嗯。”
强忍哭腔,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掉眼中的泪花,她继续专注于那尾指粗的伤口。一个鲜血淋淋的洞,在大腿的位置,希望不会损山经脉。
“傻丫头,没事儿。”
“嗯。”
“真的不疼。”
“我知道。”
姑娘咬牙忍住哭声,挖出最后两颗豆粒大的血肉丢进酒杯里。再用干净帕子擦手后,才给伤口敷药。一点点用绢帕尖沾着药粉探入洞里,心翼翼的怕他痛。
诸葛弈握着颤抖的手,把瓶里的药粉倒入伤口,:“我不痛,别怕。”
“你……我……”
姑娘浅泣呢喃,豆大的泪珠子再也抑制不住得串了线的泻落。
诸葛弈食指勾住姑娘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微微低头、柔声轻问。
“什么?你刚刚了什么?”
栗海棠眯着婆娑泪眼,气声的呢喃。
“你受伤,我痛。”
诸葛弈惊愕,脑中轰然空白。他从不知道最深情的告白是什么?可姑娘这句真朴实最真诚的话,胜过千言万语的爱意,更胜过海誓山媚诺言。
“傻丫头,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捏捏泪湿的娇嫩脸蛋,他笑如六月春风,哪里有受伤痛苦的神色。
栗海棠挥开捏着脸蛋的大手,嘟嘴咕哝:“我才不傻呢。”
“嗯,不傻。”
诸葛弈宠溺凝宙心爱的姑娘。她陪他行走复仇之路,他许她一生平安。如果血海深仇得报,他有幸未死,定要将她娶入家门,冠上诸葛氏。
“哎哟哟,瞧瞧人家才是真爱呢。再瞧瞧你们俩,啧啧啧……痴男怨女的有啥趣儿?”
秦五粗犷的声音打破寂静,他叉腰来到莫容玖面前,:“容玖姑娘,既然你瞧不上元五,不如嫁给我得啦。跟我回祁山镇享尽荣华富贵,我保准只娶你一个女人。”
“秦五爷,玖儿与我青梅竹马,再有婚约在身上,实在对不住,我的妻子不容别入念。”
元煦板起脸来,硬是把莫容玖拉扯到身后护着。他的妻子,别人休想染指,想想也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