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一如当初的吴国一样,并没有对国书采取任何反应该接收的城池该收取的赔偿一样没少,且还做出了某些额外的限定,吴国每年都要向韩国进贡不是美女而是吴国的特产。
听起来似乎很容易因为一个国家的特产不外是一些本地出产在他处没有的作物,或者是一些本地有的动物矿物等,这种东西并不如珍珠宝石值钱。
但它们很重要,作物可以用来改良本地的作物,动物可以用来丰富本地的物种,矿物也能够试着提炼出铁来最重要的一点是当一个国家的作物、动物、矿物都大批量地减少成为他国之物那么,这个国家,还有什么能够让人们赖以生存?
“我们可以不用,哪怕扔了毁了,就是不能够让他们拥樱”
残忍的用心一开始便明晃晃摆着,只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起码吴国的那些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还为贡品并非金银而松了一口气。
“其实,女人也是很好的贡品。”
把他国的女人源源不断地要过来,那么,那个国家,还有什么赖以发展人口?甚至青壮年的男人也无法在本国更好地生存,为了娶妻生子,他们会到外地去,缺少了人口的国家,连战争都打不起的。
但女人作为贡品也有弊端,不要人权不人权的问题,在奴隶社会讲人权,那一定是盐水喝多,闲得慌了,最大的弊端是美女的诱惑力,历史上的西施可不就是一个红颜祸水?
赵诺一开始就考虑到这一点,不得不把女人剔除出贡品的行列,因为就算他不特别注明,对方也送了美女过来。
美色,金钱,似乎自古以来便是人类最难抗拒的两大诱惑。
拥有王者之心的韩王并没有被美女诱惑,但他还是往后宫填塞了几个来自吴国的美女,为了求一个平衡,本国的大臣也开始给韩王进献美女,否则,谁知道未来的韩王还会不会是本国的血脉。
这是大臣们最看重的事情,而赵诺看重的则是另一件事情。
“后宫和前朝必须分开,后宫不得干政。”
韩王讶异地看了赵诺一眼,他很少见到赵诺坚持什么事情,哪怕是赵家的事情,在赵诺那里都是可有可无的。
“我希望我的王是一位伟大的前所未有的王,这一片土地上,不应该存在那么多的王,一个就够了。”
赵诺的野心是想要改换整个世界的秩序,但,改换秩序的前提是,不要有人跟你唱反调,否则,没有决策权的情况下,又该怎么把自己的主张贯彻下去?
本来,他不应该把这一切寄望在韩王的身上,但身份决定了位置,他如今虽然已经有了赵家的姓,但所有人都清楚他并非赵家的婚生子,哪怕是赵家的人都死绝了,他都不能够继承赵家,也就根本无法得到朝上诸臣的认同,这意味着,他们根本不会同意他当王
。
逆袭从来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草根逆袭,需要的机缘巧合,需要的盟友,需要的时间,都是成倍的。
这种情况下,韩王的身份反而是近水楼台,哪怕做一个任性的大王,他也能够把自己的主张贯彻下去,无论他是不是有才能,只要他是大王,他就是上在人间的某种代表,就能够贯彻自己的主张。
这是先的差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抹杀的。
如此,既然韩王和自己的主张没有任何冲突,两人之间还有从到大的情谊,和外人难有的信任,那么,为什么不试着,让这份信任长久地保持下去呢?
赵诺经历太多,他大概知道想要一件事情不发生,需要预防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做到了前头,那么就不会有事后的懊悔和惋惜。
“哦?”韩王的眼中有另一种光彩逐渐扩大,他注视着赵诺,在他面前行臣礼的赵诺看起来是那样谦恭而优雅,从到大,在他有记忆开始,赵诺就在他的身边,他们学着一样的课程,被一样的师傅教着,但是,他不记得有哪位师傅教过这样优雅的礼。
眸色转为深沉的黑,韩王上前两步,扶起了赵诺,手托在他的手臂上,使了使劲儿,看着他站起,与自己比肩的身高让他看起来俊雅非凡。
“我知道,我会的。”
世间唯一的王,没有人不会被这样的话所诱惑,韩王看着赵诺,缓缓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来,他当然,会是,这世间,唯一的王。
赵诺回以一笑,从到大,他跟韩王有太多的默契是通过彼茨笑容来传递的,已经成了某种习惯。
窗外的霞光照射进来,两人身上都披了一层五彩,若那上凤鸟,只待振翅,便可高飞。
次年,韩王求娶于鲁,鲁王之女,美名下,当得王后之尊。
鲁王欣然应允,于当年嫁女,私与韩国结盟,次年一同发兵,灭吴。
这一次,韩王御驾亲征,他披上闪亮的铠甲,更显少年英武。
“诺,你可愿随我同去?”
“王放心征战在外,我固守国土,必不使王有后顾之忧。”赵诺言辞凿凿。
韩王披甲上马,马背上出现了不应该在这个时代出现的马鞍和马镫,这是赵诺为了韩王方便御马而“发明”的,此时看他英姿飒爽的样子,也没有多少扰乱事物发展轨迹的心思了。
这是他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本是兄弟,犹胜兄弟。
如同最开始不曾遭逢无义之争的韩国一样,鲁国从来没有与他国开战的经历,对战争所有的认识,就是一大堆人拿着武器互怼,最后谁活着谁就胜了,谁活得多谁就胜了。
更有甚者,若是在斗将的时候胜了,那么完全可以不用往下打了,这已经胜利了嘛!
但是灭国之战,和普通的战争还是有不同的,被灭的国家不拼到最后一刻,又怎么肯认输?
历时一年半,两国方才得胜,韩王顺利得胜回国,而鲁国的太子则死在了回国的路上,据是被吴国余孽刺杀
。
本来对吴国并无恶感的鲁国这时候悲痛万分,鲁王老迈,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是韩国王后,留下的儿子是鲁国太子,而现在,鲁国太子没了,鲁王的年龄又不可能再生儿子了,那么,百年之后,鲁国所托何人?
这时候,韩王提议,将来他和王后所生的次子可以从鲁王姓,继承鲁国。
这是个从来没有人提出过的建议,但听起来还行,韩国王后不就是鲁王之女吗?她的孩子,也是有着鲁王一半血脉的。
于是,举下都称赞韩王的仁义,并不是谁都能够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让他跟别人姓的。
表现了仁义的韩王得到了鲁王的另眼相待,女婿等同于半子,这个时代,早有这样的法,虽然一国之主并非普通的女婿,但鲁王还是开始更多地倚重韩王,而韩王也做得很好。
他派去帮扶鲁国的大臣在鲁国同样也做得很好,没有了夹在中间的吴国,两国友善,仿佛同出一源。
又三年,王后得子,韩国更加安定了,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了寄托,知道下一任太子存在,大臣们对韩王的管束又放松了一些,然后就听到鲁国被犯边的消息,相邻的国家跟鲁国有了些摩擦。
作为女婿的韩王义愤填膺,不顾保守派大臣们的劝,执意要去帮助鲁国正名,于是,另一场战争打响。
有了战阵,韩国的实力本就不一般,又接手了吴国的人口,再有马镫马鞍那样的神器,以及来自鲁国的粮草支持,这一场战争耗时不长,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却灭掉了对方的国家。
对方国家的大巫在最后一刻殉国,同时发出了诅咒:“道不佑,擅开战端者,万世不人。”
一直固守韩国的赵诺那时候正在和大巫喝茶,有条件的时候,他喜欢享受生活,哪怕不愿意让更多的“发明”扰乱了事物发展的自然顺序,但他还是弄出了一些东西,比如茶叶。
青青的两片茶叶被切成了细丝,泡在水中不多时,水也成了浅淡的绿色,白瓷茶杯之中,这片绿色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这就是茶了,好清雅的心思。”大巫笑着称赞,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噗”地一声,吐出了大口的血来,再裂开嘴,微微发黄的牙缝中,血色未去,竟是格外狰狞。
还未喝茶的赵诺露出惊容,难道茶水有毒?
正在这样想着,就见大巫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敛容对他:“我追随前任韩王来此已经八十一年了……”
只这一句,就让赵诺又惊一分,八十一年,哪怕当时大巫年少有为,十岁就能追随韩王,如今岂不是九十一岁了?更何况,大巫当年来此之时的年龄绝对不可能是十岁,恐怕要四十朝上了,如此,岂不是已超百岁?
在平均年龄不超过四十岁的这个时代,百岁是怎样的概念?已可称之为仙了。
“……当年便觉不妥,不过,赵慧可为夫人,你当让韩王纳之,以传先王血脉。”大巫完这一句话,闭上了眼,不动不闻,竟是生息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