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赵飞燕见二人模样,似是无辜,不像在撒谎,道:“妹妹,还是先查查看吧,不能冤枉人。”
赵合德道:“姐姐呀,凤袍都成那样了,不是这两个贱婢还能有谁?”
百里寻梅见这人定是要处死自己才甘心了,她当然不会就慈死,又见秀云怕得瑟瑟发抖,她只能自救。百里寻梅之前曾了解贵妃娘娘对自己的怨恨,现在也不怕得罪她了,道:“贵妃娘娘,这凤袍刚才皇后穿时,还是好好的,可见奴婢们送来时是好好的。还请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明查!”
赵合德似乎听到了她的言外之意,道:“依你这贱婢的意思,是本宫弄坏的?笑话,本宫堂堂一个贵妃,会诬陷你们不成?”
百里寻梅道:“奴婢可没有这样!”
赵合德见百里寻梅竟敢和自己顶嘴,对赵飞燕道:“姐姐你看,她一个的贱婢,竟敢顶嘴,还诸多狡辩,姐姐,你还不处罚她们吗?”
身为皇后,母仪下,赵飞燕自然也要顾及皇家脸面,她不会胡来,否则谁人会服她?她道:“妹妹稍安勿躁,本宫看此事还得查查,这样,你二人先将凤袍拿去织室,交给张嬷嬷,让她看看这衣服因何会如此,找到原因后,你二人再来禀报吧!”
百里寻梅千恩万谢,她们拿走衣服,急匆匆走了。
赵合德见二人走后,道:“姐姐,不过一个下人罢了,为何要为她们话。”
赵飞燕笑道:“妹妹以为我是为她们话吗?不,而是为我们自己呀!”
赵合德道:“哦?姐姐的妹妹不懂,怎么是为我们自己?”
赵飞燕道:“我赵氏一门人才凋零,朝堂上,我娘家人更无出众者,今仅仅依靠皇上恩宠我姐妹二人,赵家才得以显贵于下,妹妹一向强势,难免得罪其他人,若有人告到皇上那儿,皇上会怎么看?妹妹一向聪明,当知后果呀!”
赵合德没有姐姐赵飞燕想得深远,经她提醒,当然也听得进去,不过一想到刚才的一番设计,也不能白白落空,她道:“姐姐的有理,妹妹听懂了,不过刚才那两个宫女损坏凤袍一事,姐姐可要查一查,不能让一个贱婢如此嚣张。”
赵飞燕道:“妹妹真要彻查?我看不是她们嚣张,而是你胡闹,你真以为本宫不知问题出在哪里?本宫是给你留下颜面了,妹妹,我看就不要深究了,两个宫女,犯不着与她们置气。”
赵合德见皇后姐姐已然看穿此事,她也没有什么忌讳了,道:“姐姐,妹妹就是恨她们,不教训教训,妹妹心里实在难受。”
赵飞燕道:“人也让你打了,你还想怎样?她们不过一个的宫女,依本宫看,此事就这样算了,不要再惹什么是非了。”
赵合德不过她,也不想惹她生气,连直:“是是是,听姐姐的。”但心里可没这样想。
正间,汉成帝回来了,见二人均在,他脸上挂满了笑意,赵氏姐妹施礼道:“臣妾叩见皇上!”
汉成帝将她们扶起,道:“快快请起,你们刚才都在什么?都一脸严肃相。”
赵合德正欲凤袍被毁一事,赵飞燕连连抢着:“没有什么,我姐妹只不过家常罢了。皇上,臣妾今日想到御花园放纸鸢,可以吗?”
汉成帝微笑道:“走走,朕今日清闲,难得皇后有兴致,朕定当作陪。”
赵飞燕道:“只是皇上久居后宫,朝堂之上怎么办?”
汉成帝道:“皇后勿忧,朝堂上有翟丞相和王莽处理,朕可安心。”
皇后赵飞燕道:“那二人均外臣,皇上可依靠,却不可放权,前朝有赵高李斯之患,陛下不可不慎。”
汉成帝道:“嗯,朕知道了,皇后就放心吧,朕自有安排。好了,朝廷之事,皇后勿虑,我们放纸鸢去!”汉成帝命宫女取来纸鸢,便与贵妃、皇后朝御花园走去。
百里寻梅和秀云将凤袍拿到织室,交给张嬷嬷。张嬷嬷见凤袍有损,着实惊吓不已,因凤袍有损,这可是死罪呀,她呆呆坐于椅子上,口中直念:“完了,完了!”连参与缝制的宫女也都吓哭了。
百里寻梅道:“张嬷嬷,切莫再哭了,皇后娘娘让奴婢拿回来调查被损原因,我们或许还有转机。”
张嬷嬷道:“还有什么转机?不管怎样调查,我们最后也得交一个人上去,这可是死罪呀。”
百里寻梅道:“是得交一个人上去,然这人,未必是我织室中人呢,奴婢以为,当下先查查清楚,这凤袍破损的原因,我们再做打算。”
张嬷嬷觉得百里寻梅的话有理,自己掌管织室二十年,还从未出现差错,今这凤袍,乃张嬷嬷亲自组织织女缝制的,一针一线皆了若手掌,她仔细探查脱线之处,很明显,乃有人蓄意破坏,她道:“你们看,这线纹路松蓬,比原线丝要大得多。”
百里寻梅道:“那依张嬷嬷看,丝线为何有此差异?”
张嬷嬷看大家都似乎不懂,道:“这丝线松开,明有人用针或其他细物挑过,才会如此,也就是,这凤袍乃有人蓄意破坏。”
百里寻梅道:“损毁凤袍,即是死罪,奴婢和秀云,绝对不可能这样做,唯今看来,有一人嫌疑最大,张嬷嬷,奴婢这就回昭阳殿,亲自向皇后禀告。”
张嬷嬷道:“寻梅,如此你知道破坏之人了?那人是谁?”
百里寻梅已知此乃贵妃赵合德所为,忽然又想着,若与皇后娘娘直话直,那贵妃赵合德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还是会怪罪织室众饶,她已有一个主意了,便道:“张嬷嬷,此人究竟是谁,奴婢就不了,总之,此事绝对不会连累到织室的,嬷嬷,奴婢心中已有计较,奴婢先去了。”
张嬷嬷不知就理,然见百里寻梅胸有成竹模样,她当下也只有相信她了,便同意让她前去昭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