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婕妤中毒一事,于后宫中大起波澜,太后为肃清后宫污秽,这一次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然石俊无能,没有将元凶找出,多少有些可惜。赵合德是始作俑者,竟能逃过一劫,实属万幸,不过经此一次,她确实收敛了不少,对于班婕妤,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对付了。
而在朝堂之上,宰相翟方进与王莽两股势力,相互争权,他们暗地里已较劲了多次。
丞相翟方进,本家室低微,但他热爱学习,后来在给事太守府当了一个吏,一步步往上爬,后拜为相,位极人臣,皆与之进取之心有关,一直以来,汉成帝都十分器重他,故而将朝中大权交给他处理,他终于可以一展所长了,他确实也不负众望,竟将朝政治理得井井有条。汉成帝担心他一人独大,便让年轻的光禄大夫王莽辅助他。而王莽素有贤明,做事公正果断,深得众多大臣的赞许,也得到百姓的爱戴,自王莽入主中枢以来,很大大臣皆紧靠王莽这一方,事事皆请教于他,翟方进觉得地位被撼动,他一直都想挽回颓势,然王家势大,唯有在暗中积蓄力量,以期反击。
翟方进被王莽打压许久,心情变得异常暴虐,常常拿手下人出气,打骂贬谪是常有之事,因而得罪了不少人。也有多人转向王莽阵营,翟方进势力变得越来越弱了。
翟方进有一个部下,名唤李寻,是当时着名的星占家,他审时度势,看清帘时的形式,便对翟方进道:“丞相大人,以当前形式,属下以为,大人力求自保足矣,若与王莽争权,只怕不是他的对手呀。”他认为,王莽年轻干练,又有王太后等人做后盾,势力空前强大,他劝翟方进莫与王莽作对,也是让翟方进以求自保而已。
翟方进听后,道:“本官身为宰相,怎可居于人下,王莽纵然有才,本官也不弱。”
李寻道:“听闻王莽即将接替王根,拜做大司马,他权势熏,丞相不如隐忍,以求后图!”
翟方进见他处处逼退自己,以为李寻已经投靠王莽了,他之前较为倚重李寻,对怀二心之人,他深恶痛绝,翟方进一次饮酒过量,曾在公共场合怒道:“李寻竖子已怀二心,当诛之!”
李寻一心为他谋划,却得此危险之信号,他始料不及,他曾让人前去项,翟方进依然对他还有怨愤,虽话不难听,然也没有当初和气与亲切,李寻觉得宰相翟方进已经没有当初的气量和谋略,不如先下手为强,可能保全性命。
一番谋划,终于来机会了,绥和二年一月,象有变,李寻觉得这是除去翟方进的好时机。于是便向汉成帝上奏发生“荧惑守心”的异相,李寻道:“陛下,星象异变,于子不利,请早谋之,迟之悔矣。”
荧惑守心自古有之,每每出现,都有不好的事发生,汉成帝对此异相十分恐惧,古书记载,“荧惑守心”的星占意义即是代表皇帝驾崩凶兆,他害怕其在自己身上灵验,便问李寻,道:“李爱卿,你是星占大家,依你看,此凶兆可有解救之法?”
李寻故意低声道:“有是有,不过……”
汉成帝一听,道:“即然有解救之法,何不道来!”
李寻道:“大臣冶之,只要有大臣尽节转凶。皇上即可避过凶兆,得享万年之福矣。”
汉成帝道:“哦?如此此事确实有解了,以李爱卿看,要怎样的大臣才可为朕当灾?”
李寻道:“纵观朝廷之上,有一人可以挡之,这人便是丞相大人!”
汉成帝道:“哦?原来丞相大人可以挡灾,那具体要怎么做?”
李寻道:“此祸不呀,降此劫可人界的异数。若子失修,或是大臣作乱,都会出现此象,陛下在后宫多日,未有理政,故与子无干。大臣既可代子掌管朝政,亦可代子挡灾,为向上表诚心,不得已,只有牺牲一人以救下了。”
翟方进听到这儿,才知李寻正要自己死呀,他反驳道:“荒谬,皇上,此人胡袄,皇上不可信也!”
汉成帝道:“李爱卿,你的这些朕第一次听闻,真真假假,你将如何取信于下呢!”
翟方进也道:“陛下,这人就是一骗子,明眼人一听,你的这些皆是胡话,不能信呀!”
李寻道:“丞相大人,古书早已有之,下官怎是胡?史记中记载:三十七年,楚惠王灭陈。荧惑守心。心,宋之分野也。景公忧之。司星子韦曰:可移於相。也就是让丞相替国君承担罪责,丞相乃百官之首,是百官之楷模,为皇上挡灾,实莫大荣耀,丞相,你怎还拒绝?”
翟方进道:“李寻,你这是公报私仇,欲致本官死地,其心何其歹毒,皇上英明,怎能相信?”
汉成帝道:“李爱卿,非要如此才能解开此象?就没有其他办法?”
李寻道:“仅此一法,别无他方,请陛下三思呀。”
汉成帝见他话已决,大汉江山与丞相,孰轻孰重,他不用掂量也能知晓,他当然选择牺牲丞相了,道:“丞相辅佐朕治理下,劳苦功高,朕都记在心里,今上降灾难于大汉,大厦将倾,丞相一向忠君爱国,相信这一次分得清轻重,丞相当与朕一同承担才是呀。”
翟方进道:“陛下,臣伺候您多年,皇上也离不开臣呀,求陛下开恩呀!”
汉成帝道:“丞相一直皆以忠君爱国立身,如今正是为国献身之时,丞相,莫不是之前之言有假不成?”
翟方进欲无语,只有遵命回府。他一脸愁容,家人甚为担心,便问到今日发生之事,翟方进如实了,家人也无奈,救不猎方进,一家人只有抱头痛哭。
次日,丞相府传来信息,丞相已于今日凌晨自杀,他成为史上唯一一位因变而死的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