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寻梅等四人很快就来到了楼虚侯国府的正堂,南宫政和百里寻梅站立很靠前,与案桌离得很近,而周梓涵和封玉婷则与围观百姓站在一起。訾顺这时也已出来,他命人即刻升堂,四个衙差很快押着南宫易承和云苏上来了,二人跪了下来,正听候訾顺的问案和裁决。
訾顺见南宫政等人和郝员外一家也都到齐,他先问南宫政道:“南宫老爷,怎样?这一日已过,你们可找到什么新证据了?”
南宫政抱拳施礼道:“回侯爷的话,我们确实找到线索了。”
訾顺道:“哦?还真有?那是什么?你们且来听听!”
南宫政道:“郝大少爷并非犬子致死,他原本就有旧疾,他是旧疾发作而暴毙身亡的。”
郝员外听他这样,也有些不自在,他道:“胡!犬子身体本无疾,若不是被他们重创,我儿岂会惨死?侯爷,请您为我死去的孩儿做主呀!”
訾顺先挥手让郝员外停下,又对南宫政道:“南宫老爷,你郝员外之子本来有疾,可有证据?”
南宫政道:“当然有,逢春馆有他们出诊的记录,武老板便是证人,还有,我们也在郝府找到郝大少爷曾服过药渣,郝老爷,有了这些,还不能明郝大少爷有旧疾?”
訾顺道:“郝员外,他的可是真的?”
郝员外哪里肯承认,他道:“这……当然不是真的!他们是在胡,侯爷,他们想给凶手脱罪,才这样胡的,侯爷,请您速速判他们杀人之罪!”
訾顺不是一个随便滥杀无辜之人,他要看看南宫政的所谓证据是什么,问道:“南宫老爷,你们郝大少爷有旧疾,那他到底患的什么病?”
南宫政道:“他患的是胸痹症,患有此病症者,极难治愈,若是心情不佳,一怒便容易暴毙,我想,郝少爷应是如此而死,所以犬子无罪呀!”
郝员外道:“简直一派胡言!侯爷,您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呀。”
訾顺道:“本侯自有主张。来人,速去传来逢春馆老板,本侯要问他是否真有此事!”
两个衙差应了一声,便出大堂了,他们很快便到了逢春馆,见到了武杉,二人明了来意,武杉别无选择,只有跟他们一起前去正堂了。
訾顺道:“武老板,本侯问你,你逢春馆可曾到郝府治疗过郝大少爷?要如实回话!”
武杉之前与封玉婷已好了,他也觉得没必要隐瞒,道:“确有此事,并持续多年了。”
訾顺道:“那你,他患的是明病?”
武杉道:“是胸痹症。”
看来南宫政所的没有错,訾顺道:“郝员外,你怎么!”
郝员外道:“这……这……”
訾顺见他吞吞吐吐的,其实也看明白了,道:“还不实话!”
郝员外道:“回侯爷,犬子确实有疾,不过,若不是他们给予重击,犬子怎能暴毙而亡?所以,他们就是杀人凶手。还请侯爷为犬子做主,判他们杀人之罪!”
南宫易承道:“你好没道理!我们只是轻轻推了他,且用不到一成力道!怎他是因我们而死。”
郝员外道:“这都是你的,你用一成力道,就是一成吗?哼!我看,你们就是刻意杀人!如今死到临头了,还不快快认罪!”
百里寻梅见他们这样争辩,可谓是各持一词,外人看来,似乎他们谁的都有道理,如此下去,是没办法得出结论的,她道:“侯爷,他们二饶辞皆有道理,我看再这样下去难以判定呀。”
訾顺道:“那,该什么办?”
百里寻梅道:“女子有一个主意,应可以判定郝大少爷究竟是因何而死的。”
訾顺道:“哦?百里姑娘,你且来听听?”
百里寻梅道:“开棺验尸!”
訾顺道:“开棺验尸?如此就可以查清了?”
百里寻梅道:“当然不能,还要……开膛破肚,如此,才能清楚他是因何而死。”
还要开膛破肚,郝员外一听,他哪里能同意,便道:“不可,不可,侯爷,犬子已不幸惨死了,怎能再开膛破肚?你这女子!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郝家究竟是如何得罪你了,为何要这样如此残忍!”
百里寻梅道:“郝员外,南宫易承又是如何得罪你了,为何要致他于死地才甘心?”
郝员外道:“我与他们又不认识,更谈不上得罪了。可他们杀了犬子,大汉律法有明言,杀人者死,他们既然触犯国法,如今,只是让侯爷依律而行,老夫又哪里有错了?”
百里寻梅道:“世人皆知,患有胸痹症者,忌暴躁,我们已查出郝大少爷死的当晚,正是此状,郝员外,他死于旧疾,这与南宫易承又有何干系?”
郝员外道:“你……老夫不和你争论。侯爷,请您以律判决!”
訾顺道:“郝员外,本侯觉得百里姑娘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此案我看还得斟酌斟酌,本侯也不能让人蒙冤呀!”
郝员外道:“侯爷,听您的意思,是相信他们所的了?”
訾顺道:“郝员外,郝少爷既然患有胸痹症,本侯自然要彻查清楚了,除非,郝员外同意开棺验尸,若郝少爷真的死于此症呢?毕竟人命关呀,你呢?”
郝员外二夫人薛氏看出今日是得不出什么结果了,她过来扶着郝员外,道:“老爷,万万不能给我们的孩儿开膛破肚呀,妾身宁可不告,也不要让孩儿不得安宁。”
郝梦蝶也上来道:“爹,娘得对,哥哥已死去多日了,如今怎好再去骚扰,儿女以为,我们还是算了吧!”
郝员外拍了拍郝梦蝶的手,对訾顺道:“侯爷,难道真的要开膛破肚不成?”
訾顺道:“这不失为最好的方法了。”
郝员外闭着眼睛,又抬头深吸一口气,道:“侯爷,我撤诉,不告了!”
众人有些惊呆,他们真的想不到郝员外会有这样的决定,不过,如此南宫易承他们也就无罪了,南宫政当然是很高心。
訾顺道:“郝员外,你想清楚了?真的不告?”
郝员外道:“不告了,老夫怎能去骚扰自己的儿子?侯爷,您今日所为,老夫真的大开眼界了,我们就此告辞!”
他也不等訾顺话,便带着妻儿,离开了正堂。
訾顺松了一口气,宣判道:“堂下听判,因证据不足,你二人杀人之罪不成立,今无罪释放!来人,给他们松绑。”
南宫政见儿子无碍,心里是无比的高兴呀,他亲自为二人除去身上的绳索,也谢訾顺明察秋毫。訾顺见事毕,他真正放松了,又邀请百里寻梅等人回到侯府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