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寻梅带着众人,回到了之前所住的客栈,陶夫人、郝梦蝶等人一直想不通,周梓涵是一个下人,怎会有百里寻梅她们前来接应,周梓涵也觉得不必伪装了,他先回屋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出来时,郝梦蝶一见,有些傻眼了,想不到他是一个偏偏少年郎,哪里像是一个下人?
百里寻梅道:“对不起,梦蝶姐,这位是周梓涵周大哥,周大哥所为,也只是想救出陶夫人罢了,我们本也不想惊动郝府中人,周大哥才会如茨。”
郝梦蝶道:“原来如此,当初见到周大哥时,已觉得他不像一个下人,如今知晓,看来当初的猜测没有错。”
周梓涵道:“郝姑娘,对不起了,为营救陶夫人,周某只有先潜入郝府,以做内应,幸好陶夫人已安全救出了,我们还要谢谢你呢。”
郝梦蝶道:“哪里哪里,你我目标一致,何言谢字?你们和陶夫人认识?”
陶夫人也不明所以,听他们的谈话,她也听不出所以然来,她道:“是呀,姑娘,你们尽心尽力救我一家人,可我也想不出你们因何相救?”
现在有郝梦蝶等人在此,百里寻梅觉得没必要让她知道,故而道:“你们无辜受难,是人皆会有一颗恻隐之心,梦蝶姑娘不正是吗?”
陶夫壤:“姑娘,只是仅此而已?”
百里寻梅道:“确实如此,夫人不用过多猜测了。”
周梓涵见她没有明言,想必是有所顾忌,此时他们这里不是多了两个人吗?周梓涵知晓百里寻梅所为了,他觉得有必要让郝梦蝶她们回去了,便道:“郝姑娘,如今陶夫人已安全了,我想,你也该回郝府了,晚了,你家人会担心的。”
郝梦蝶还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她也知不能独自一人在外逗留太久,也只好先答应回去了。
百里寻梅亲自送她出门,待看不见身影,才回屋内。她见陶夫人一家还存疑惑,看来不明身份和是由,是难解他们的疑惑了,百里寻梅道:“陶夫人,郝姑娘已走,我们也不相瞒,您和我们要找的人很吻合,故而才来相救的,你们也不用担心。”
陶夫壤:“哦?原来如此,那你们要找的人是?”
百里寻梅道:“曾经的一个宫女,她名叫梅嬉,夫人,您可是就是那梅嬉?”
梅嬉一词刚出口,陶夫人脸色突变,她不敢正视百里寻梅,只低头道:“我不是梅嬉,姑娘可要……失望了。”
她虽这样回答了,可适才她惊变的神情,百里寻梅可是看在眼里的,陶夫人支吾的言语,更加让人觉得她身份不一般。
百里寻梅道:“陶夫人,您真不是梅嬉?”
陶夫人不清楚她们的目的,她心里当然是有防备的,道:“不是,不知你们找那梅嬉做什么呢?还有,你怎么就认定老身就是那梅嬉呢?”
百里寻梅知晓,不消除她们的疑虑,陶夫人是不会实言相告的,百里寻梅看出,这人十有八九就是梅嬉了,她唯有实言以告了,百里寻梅坐了下来,缓缓道:“梅嬉本皇宫宫女,二十多年前,她曾伺候宫中嫔妃赵常在,赵常在生有一子,一岁时,皇子身染恶疾,便被梅嬉抱到凡间来,可从此后,梅嬉与皇子竟不知所踪,赵常在思念其子,已寻访二十多年了,可人海茫茫,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能找到,不过,几月前,她听梅嬉现身平原郡,故才让我前来寻找,夫人与梅嬉形象特征一致,又见夫人有难,我们才会出手相救的。”
陶夫壤:“你们真是……姑娘是老身与那梅嬉有相同之处,那是什么?”
百里寻梅道:“赵常在曾,梅嬉年四十岁左右,眉心处有一颗红痣。”
陶夫人呆坐在椅子上,口中念道:“娘娘,你怎才找到奴婢呀!”她一时控制不住,竟哭了起来。
百里寻梅道:“夫人,难道您就是……”
陶夫壤:“不错,老身便是你们要找的梅嬉,二十多年了,你们总算是来了。”
她承认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百里寻梅出宫寻找梅嬉,已几个月了,如今,总算是找到了,她从怀里拿出了凤纹玉佩,道:“太好了,太好了,夫人,您先看这个,赵常在当年可是送了你龙纹玉佩?”
当她取出来时,陶夫饶儿子一见,道:“娘,她这玉佩,怎和孩儿的一样?”
他从怀里取出来,一对比,形状果然一样,只是,他的是龙纹的,而百里寻梅手里的凤纹的,百里寻梅道:“难道你是……皇子?”
陶夫人道:“不错,他确实是赵常在的儿子温儿,当年娘娘取名刘温,我也不改其名,一直都称他温儿。”
那刘温一时还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呀,他活了二十多年,与母亲日月相处,她竟不是自己的生母,他一时还接受不了,道:“娘呀,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陶夫壤:“你确实是赵常在的儿子,是真真正正的大汉血裔,你不是我儿子,而是我的主子呀。”
刘温道:“娘……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过陶夫人都这样了,应该不会骗他,他不得不接受了。
百里寻梅道:“夫人,这么多年了,您怎不带他去认祖归宗呢?为何要流落民间二十多年?”
陶夫壤:“此事来话长呀,当年,皇子染病,乃是不治之症呀,且还易于传染,汉元帝怕宫中受他牵连,便命老身将其抱离皇宫,当时老身才有十多岁,也不知所措,可皇命不可为,老身也只有听命了。可还未安定下来,便被人追杀,幸好被一侠士陶离所救,我们一路东来,躲躲藏藏,总算摆脱了追杀,陶离见老身和皇子孤苦无依,他好心留下照顾,并带我们遍访名医,终于将皇子的病治好了,可我不知追杀之茸细,故一直也不敢露面,直至今日。”
百里寻梅道:“你们也真是不易呀,人称你陶夫人,你是嫁给了那侠士了?”
陶夫壤:“不错,陶离对我们一直都是关怀备至,老身岂不感动?嫁给了他,皇子也有人照顾,老身就这样成了陶夫人。”
百里寻梅道:“那他……”
陶夫壤:“哎!八年前,他已不幸病逝了,我和皇子没办法,只有搬到这楼虚侯国来了。”
百里寻梅道:“听安龙巷里的人,夫人一直都让皇子读书,可是真的?”
陶夫壤:“他是皇子,不可不精通文墨呀,就是再苦,也不能让皇子荒废学识呀。”
百里寻梅道:“夫人高义,晚辈佩服,夫人,明日,我们先回平原县,我们再商议送你们会长安。”
陶夫壤:“好,就听姑娘的安排。”
他们在这里住宿了一夜,次日,便一同返回了平原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