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百里寻梅昏迷之因,百里氏一家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是医者,而周梓涵却有医术,自然相信其所言。不过,周梓涵其实也不敢十分肯定,这事不光封玉婷不清楚,他自己也从未遇到,只是这脉象,就是这般奇怪。
王雨柔为不让百里寻梅受到骚扰,她说道:“既然寻梅无恙,我们也便不要再此逗留了,都先散去吧,就让玉婷留下照顾便好,周公子与寻梅相熟,虽刚来,如果可以,也请多陪陪她。”
周梓涵自然不会拒绝,若回家中,还不知要怎样面对祁玉珠,此时能在此逗留,不也可以多想想这事?
屋内,此时只有封玉婷和周梓涵留下,他们依然围在百里寻梅的床边,还不时地呼唤她。
封玉婷也很好奇,周梓涵本在汉中郡镇守,因何要回京,她也还不知,便问道:“公子,您回京,是有事要办?您不是应该还在汉中吗?”
周梓涵摇摇头道:“只因我姨父一封家书,我便回来了,哎!”
“您有姨父?公子,看你如此,难不成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周梓涵点点头,说道:“我姨父姨母数日前回京寻我,还有……还有我表妹祁玉珠也来了……”
“啊?您有表妹?您和她?”
“从小一起长大,这次他们回京,正是要我与表妹完婚的……”
这消息,封玉婷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前,他确实不知周梓涵还有姨父姨母,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她说道:“您和玉珠小姐青梅竹马,公子真要与她完婚吗?那小姐怎么办!公子可知,小姐对您,也是极难割舍的,若你和玉珠小姐完婚,那小姐指不定有多伤心,公子,那您属意谁?”
“这……玉婷姑娘,不要问了,我不知如何回答你……”
确实,此事还真不好说,祁玉珠等了自己近二十年,此情,可谓情深义重,他不可能将这份深情抛诸脑后,而百里寻梅,虽相识不到两年,其音容笑貌,却让周梓涵无法忘怀,在自己心灵深处,她的身影,似乎已烙印于期间,周梓涵此刻,只觉得两难,他不知如何回答封玉婷,也不知自己要做怎样的抉择,他的心,很痛!
封玉婷不是百里寻梅,很多事,她也不敢干涉太多,尤其在这情感之上,她更不能越俎代庖。
一切,还要等百里寻梅醒来。
这一天,周梓涵为了多陪陪百里寻梅,他没有回周府,只是让常四前去周府告知其行踪。
常四才将周梓涵逗留百里府之事说完,祁玉珠便追问道:“这位大叔,我表哥为何不回家?他在百里府做什么呢?”
常四没有隐瞒,他说道:“公子得知我家小姐昏迷,他下朝后,便直接赶百里府来了。”
这个消息,信息量极大,尤其里面还有女子的身影,祁玉珠道:“我表哥和你家小姐熟悉?”
常四虽不知祁玉珠问这些做什么,反正也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他呵呵道:“他们已相熟多时了,在府中,都视周公子为佳婿呢,几位夫人都很中意。好了不说了,小的还要去买菜呢,告辞了……”
说完,常四转身便走,只留下祁玉珠、李萍愣在当场。
过了一会,祁连唐见这母女二人还在门口走神,他上前来,问道:“你们娘俩啥了?楞在这里作甚?”
见是父亲过来,祁玉珠忽然大哭了起来,很是伤心,祁连唐朝李萍问道:“女儿这是怎么了?哭得这样伤心。”
李萍摇摇头,说道:“之前涵儿闪烁其辞,如今总算明白了。”
祁连唐道:“你说的是何事?你明白什么了?”
李萍白了他一眼,说道:“还能什么事,自然是女儿的婚事了,老爷,只怕涵儿心有所属了……”
“怎么?你是说涵儿在外面有认识的女子?”祁连唐一直以为,周梓涵稳重,做事也是有始有终的,可一听李萍之言,他有些惊讶!
李萍点点头,道:“刚才,有一个自称是百里府的下人前来,说涵儿今晚便在百里府不回来了,而且,他是因为……因为百里府的小姐才留下的。”
听到这一句,祁连唐有些怒气,我说道:“这混小子,我这就去叫他回来,他若和那女子有什么,玉珠可怎么办!”
祁玉珠听闻这一句,哭得更伤心了,她苦等周梓涵这么多年,有怎能经意放弃?她很不甘,可此时,也不是冲动的时候,听父亲要去找他回来,祁玉珠怕父亲与之发生口角,便哭道:“爹,还叫什么叫,等他自己回来吧,他说的三日要给我们交代的,多等两日又何妨?”
祁连唐怒气未消,可女儿的话,也有些道理,有些事,也不能逼得太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故此,他缓了一下心情,说道:“好,那就等他两日,到时看他怎么说……”
祁玉珠这时心情也平复了一些,她说道:“爹、娘,表哥的事,就不要再说了,何况,表哥他其实也没有说出什么决绝的话,表哥的心,我们也只是在猜测而已,等到两日后,一切都分晓了。”
李萍也说道:“是呀,涵儿真的也没说什么,女儿你呢,也不必为此担心,你表哥重情重义,他一定最在乎你的。”
三人此刻,才算看开,他们一起回屋,可竟没有人说一句话。
两日的时间,其实很短暂,此时已是夕阳渐坠,不曾再留下几许的余温,周梓涵所思考的三日时间,也已经到了,只是,到了此时,依然不见其身影,祁连唐已骂了几次,他有些失望,弄得祁玉珠都不敢面对自己的父母,她独自一人走在院子中,看着成双成对的乌鹊正欢喜地归巢,不知不觉,祁玉珠竟生出了几许的哀愁,连鸟儿都可以比翼双飞,难不成自己已是形单影只之人?
她不甘心,也不相信与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哥会抛弃自己。她决定要弄明白,也要和另一个女人说清楚,她决定,一定要和那女子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