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您对那批江南朝贡的秀人是准备……”
往常情况,刘晔这样一说,皇上都是直接拒绝。
“照旧!”
李奕一心扑在政务之上,无心于填补后宫,也更不想像父皇那一辈一样嫔妃充盈,各自为了宠爱竟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他自小是见多了这些卑劣手法,所以及不愿在未遇一良人前,将就自己,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为了传承皇室后代。
“等着”他突然又想到些什么,“既然这帮秀人三日后就到,那就先安排进宫吧”
他可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落下什么闲话,也省得那帮人天天在耳根子念叨。就算这帮女人进得了宫,去不去还是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啊…?”
刘晔一个没反应过来,撞在了书房红实木的门边上。
“哎哟!”
他吃痛的叫了句,但看到皇上回过头来给他一个“走路不长眼”的眼神,立即扶正自己被撞歪的官帽,乖乖的进了书房在一旁候着。
他还想多说什么,但看到椅子上坐着的人眉头微皱,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忙着手里的事,也只能把想说的硬生生憋了下去。
“哎”,刘晔轻叹一口气,心中完全没了对苏楚楚的敌意,满脑子想的是那帮女人阿娜多姿的身段躺在自家皇上宽阔的怀里笑的面若春风。
越想,这心里就越闷!
又是轻叹一口气。
“不舒服?”
李奕停下手中的笔,看他一脸愁容,俊眉微蹙。
这人在旁唉声叹气,实在是有些扰人心神。
刘晔看着皇上那盯着自己紧皱的眉头,心里却有些宽慰,看来他心中还是会担心自己的。
“臣无恙,只是喘上两口气而已。”
他心中微喜,刚刚的乌云密布又骤然化成了晴天。
“臣来替皇上磨墨吧。”
没了忧愁,他屁颠屁颠的跑到书桌边,开心的将拂尘一甩,放置一旁,手上翘着他惯有的兰花指小心研墨。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他内心还带着些小满足。
李奕提笔不知今日这小刘子犯了什么病,竟忽喜忽忧。
摇摇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苏楚楚一回到苏府就把今晚要进宫的事情告诉了斛霜,她没有讲是皇上大怒让她进宫,而是说看中自己的治政之才觉得她很有必要去帮忙。
毕竟她自己心里就是这么自恋的认为的。
“进了宫可不比在府上,丞相可得谨言慎行。”
斛霜边说边替他换下身上的朝服,眼里满是对这个小公主的宠爱。
这朝服加身虽说给她增添了几分成熟气息,但苏楚楚还是不太爱这种有些暮气沉沉的深紫色。
“斛霜,你说我可以换上其他服饰进宫吗,就比如说那鹅黄的云锦衫。我觉着,那衣服穿着心情才轻松。这身紫色深到发黑有些让人瞧着抑郁。”
苏楚楚不满的嘟嘟嘴,原先她觉得自己穿着衣服还挺好看,但自从发现还有更多样式颜色不同的新衣,她这喜新厌旧的小性子就出来了。
“你瞧瞧,我刚刚才跟你说谨言慎行,现在就连衣服都不想中规中矩的穿了。”
苏楚楚有些丧气,穿不到自己想穿的衣服。
“行了,别难过啦。”
斛霜替她整理好腰带。
“除了进宫,有的是机会穿,到时候丞相想穿哪件就是哪件”
“斛霜,你说我晚上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有个习惯,就是早睡晚起,基本上天一黑,她就急匆匆的想躺在床上,美其名曰自己在长身体。
要是进了宫,得熬夜,她就有点难受了。
“看皇上几点放你回来,你才能回来”
伴君如伴虎,斛霜也知道自家小主子这嗜睡贪吃好玩的小性子,她从镜子前的楠木饰盒中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绿纹园盒。
这绿纹盒里装着平日没被动过的清凉膏,只需指腹轻轻沾一点,而后揉在两鬓角附近,就能清醒提神。
“到时候把这带上,想睡的话轻轻涂一点就不困了”
苏楚楚拿过这小铜盒装的白色膏体,掀开盖子闻了闻,有一股刺鼻的清凉薄荷味。
她乖乖的将它往袖中揣好,以防到时候自己能用到。
到下午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苏楚楚在衣服里塞了两个包子坐上去皇宫的车。谁让这个时辰偏偏是午饭嫌晚晚饭嫌早,也真是难为她还要揣上点干粮。
“丞相,您这边走”
她是从侧门进了这座威严的皇宫,不同于清晨的红瓦白墙,现在在斜日的余晖之下竟闪出奕奕的光芒,多了一丝温和。
“为何皇上要在这午后时辰让我进宫,何不在这退了早朝之后?”
苏楚楚跟着这个与刘总管身穿同种样式官服的小太监,眼睛却四处看着这宫内她未曾见过的景色。
“这愈是到了午时,人的精神就比不了早上,皇上再怎么厉害,龙体也是血肉做的。自然到了这午时才需人在旁相佐”
小太监小李子给她解释了一通为何让她在这两个饭点之间来的原因。
这小李子是刘总管手下的徒弟,也是他唯一一个徒弟。在这宫里面,除了刘总管,就属这小李子接触皇上最多。
“那我们现在是去往何处?”
穿过了众多楼阁榭雨,苏楚楚不知道这小太监正把自己往哪带?已经走过了很长一段路,可还是没感觉有要停的意思。
“丞相莫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