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94章 映照气宗(一)(1 / 1)一一EE一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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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仙者慕容修求见琳琅天之主安常在安前辈!”

这边慕容修的话音还未落下,一个少年郎飞落而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略有鄙夷之色,高高在上的说道:“升仙者,琳琅天不是谁想来就来的地方,主上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不管你所来何事主上是不会见你的,若有心投奔我琳琅天的话,那就要看你们有何本事了。”

“你!”陆无霜见状就想上前理论,被慕容修一把拉了回来,他来此本就是有求于人,况且也没必要与一个小人物争论不休。

少年郎冷笑一声,心想升仙者在人间界或许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但是这里是仙域,不管你曾经王,还是皇,到了仙域都得夹起尾巴做人。

初到琳琅天就遭人白眼,全因为升仙者三个字,陆无霜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而慕容修全然不当回事,从怀里取出司渺交于他的密封信件递给那少年郎,非常客气的说道:“还请小兄弟将此信交于安前辈,多谢!”

少年郎顺手便接了过去,作势就欲拆开,还大言不惭的说道:“哟,还有引荐信,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一州哪一门派的弟子,如果信是假的,我可承担……不起!”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慕容修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少年郎的面前,右手轻轻的抓在少年郎的脖颈处,看似极慢却令少年郎毫无反映的机会,身体就似是在一瞬间被禁锢了,动弹不得。

少年郎面露惊恐,断然没想到一个仙升者会强大到这个地步,他还以为对方仅仅是刚刚到仙域的一般升仙者,所以说起话来才会那么的趾高气昂,有些后悔的说道:“你……你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是在救你,如果你真的把信拆开了,我保证,第一个杀你的就是你的主子。”说完,慕容修放开手,没有再为难对方。

少年郎踉跄后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一看手里的信件,不知怎么的就相信了慕容修的话,心里一阵后怕,连忙向山上飞去。

后边的陆无霜来到其身边笑道:“我就说嘛,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一再忍让,未免客气过了头,经你这么一吓唬这小子绝迹不敢再偷看信件。”

“我说得都是实话,不然他真的会死!”慕容修所言非虚,尽管他并不清楚信的内容,但是里边的内容不是谁都可以看的,万一有所提及或者涉猎到麒麟一族,这个少年郎必死无疑。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偏过头来见陆无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顿时摇了摇头,陆无霜想问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不过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一气之下,陆无霜嘟起小嘴跺了下脚,撇过头去假装生气。

不多时,前后两道身影飞了过来,慕容修并没有奢望安常在会亲自来迎,毕竟他还没那资格,不过前来之人他确实认识,就是不久前在无极洞遇到的庄严。

临近一看真的是慕容修本人,庄严顿时喜出望外,格外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慕容兄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庄严兄,敢问安前辈可有召见?”慕容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先前那个少年郎见二人不仅相识,自家师兄还对人家这么热情,心情那叫一个复杂,早知如此他哪敢跟人家装什么大尾巴狼。

“慕容兄弟?”一旁的陆无霜眨巴着小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看慕容修,又看看庄严,她实在想不明白,庄严可是琳琅天的高徒,为人高傲得很,寻常之人都懒得理会,却对慕容修这么个升仙者如此客气?

“还是这副急性子!”庄严呵呵一笑,之后向二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并说道:“请吧!看得出我师兄他对你们还挺重视的,我就是负责来接引你们的,一般人可没有这么高的规格。”

“多谢!”慕容修着急见安常在,不想与庄严多说什么,倒也不是反敢,还是因为当年琳琅天接走澹台庸一事,心想等正事一了,他定要向安常在问个明白。

三人并肩而行,庄严一边引路,一边神经兮兮的对慕容修说道:“慕容兄弟,等一下万万不要称呼我师兄前辈,就与我一样称一师兄或者安兄,平辈论交,我师兄他什么都好,就是格外看重年龄,最烦别人叫他前辈,可要记住了。”

“还有这事?!”慕容修不免有些惊讶和诧异,诧异的是安常在的性格癖好,而惊讶的却是安常在的年纪,按庄严所说安常在似乎并不是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应该比他年长不了几岁。

这就了不得了,虽说琳琅天在仙域只算得上一个二、三流的势力,但贵在其所修之法特殊,安常在更是被誉为仙域的百晓生。如此年纪就当上了琳琅天之主,自身实力肯定不会弱,心想这个安常在定当是一个不世奇才,小小年纪就有此成就和地位,只怕是仙域几万年来头一个。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安常在心生敬佩。

之后二人又闲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不多时就到了一座漫桥前,桥的那边是一座凉亭,里面云气弥漫,仙气十足。

凉亭内边坐有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人,书生气极重,要不是庄严出言提醒,慕容修还以为这人也是一位客人,毕竟安常在的相貌实在是太清秀了,让人看不出有半点一门之主的气势。

这时,曾有缘见过安常在的陆无霜俯身行了一礼,敬畏的唤了一声,“安大哥!”

这么突然一叫倒是让慕容修一个趔趄,心想这丫头比自己还直接,叫人家安大哥,也是没谁了。他深知自己有些失态,连忙也行了一礼,“仙升者慕容修见过安……”

“烦死了,我说你们麒……”安常在抚着额头刚想发牢骚,结果发现庄严和陆无霜还在赶紧闭嘴,挥了挥手道:“小庄,你先带陆师妹四处走走,我们有事要谈。”

“是,师兄!”庄严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安常在为何看起来如此烦躁,也不方便多问就向陆无霜摆了摆头,示意跟他走。

陆无霜小脸一垮,极为不情愿,可是安常在这个做主人的都发话了,她只好跟着庄严乖乖离开。

等到二人走后,安常在立马变得暴躁起来,低声咆哮道:“我说你们麒麟一族怎么专挑我一个人坑,能与人间界沟通的又不止我琳琅天一家,你们这是要把我往死里坑啊!”

听到这里的慕容修眉毛一挑,不明白安常在为何会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封信明明是祖师司渺给的,不可能把他的底细全部写在里面才对,刚想张口问个明白却听安常在又极为不爽的说了起来。

“早知道你小子是麒麟一族的人,当年就算是打死我,我也绝不会蹚这趟浑水,太坑人了!”

慕容修张了张嘴,结果安常在根本不给他插话的机会,说起来没完没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身上的秘密,当时我就发现了,悔得我肠子都快青了,还有,要不是你身为麒麟一族无法直接接引到仙域,当年我接引的就不是那个人了。”

见慕容修又以说话,安常在扬起手来,接着说道:“你等会,我的话还没说完,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年被你那位兄长狠揍了一顿也就罢了,为了保住小命我全当什么都没发生,也从未对外张扬,我这人做的够厚道了吧,可你们呢,明明知道大敌当前还三番两次的来找我帮忙,再这样下去不光是我,乃至整个琳琅天都会被你们坑死,拜托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行不行,你们就给我留条活路吧,好吧?!”

说到最后,安常在几乎是恳求的语气,样子可怜巴巴的,眼看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要知道他可是琳琅天之主,如果他这副模样传了出去,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眼珠子。

慕容修看得眼睛都真了,他敢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是第一次与安常在见面,还有一次是在中州人间界的时候,那时的安常在根本没有露面,要不是安常在自己说出来,他都不知道是安常在把澹台庸接引到了仙域。

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原本应该是慕容修有求于安常在才对,怎么就衍变成了安常在在求他,如果被庄严等人看到了一定会大跌眼镜。

可能是说得口干了,安常在自顾自的喝了口荼,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他突然扭过头来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慕容修听后真有种骂人的冲动,什么叫他怎么不说话了,明明是安常在一直没完没了的在说,他又不好插话,这会反倒怨起他来了。

“话都让你说了!”他翻着白眼说道。

“呵呵!”安常在尴尬一笑,对自己刚刚失态的言行举止满不在乎,全当没发生过,当即向慕容修摆了摆头,示意过去坐。

慕容修踏过漫桥,毫不客气的在安常在的对面坐了下来,安常在的性格洒脱直率,说话做事应该是那种极为跳脱之人,不能以常人而论,所以他才表现得这般随意。

“好东西,你们人间界是喝不到的,你自己随意!”安常在偏头指了指桌上的荼水,暗地里却是狡黠的笑了起来。

正所谓客随主便,既然来了自己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慕容修点头称好就自斟自饮了一杯。然而荼确实是荼,就是极其苦涩,哪是什么好东西人间界喝不到,只怕人间界最低等的糟粕也不过如此。

苦得他连皱眉头,一口将荼水全都吐了出去。

于是就听安常在哈哈大笑起来,随手把手里的荼水全都倒在了一边,不忘嘲笑道:“总算报了你兄长揍我之仇,全当是收回点利息吧,哈哈!”

“又是我的兄长,我什么时候在仙域有兄长了?难不成他知道我的身世,又或者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慕容修暗暗想着,终于听出了弦外之音,当安常在第一次说的时候他还没有在意,现在看来绝对有蹊跷。

他带着疑惑问道:“安,兄,我兄长他就是如此,你该比我清楚他的性格,你莫要见怪,对了,我兄长他最近可有来过?”

“没有,倒是你父亲不久前才与我在此喝茶聊天,说起来还是前辈德高望重值得敬畏,你那兄长太乱搞,太暴躁了!”在说到最后的时候安常在直磨牙,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看来是被弈云慎折磨得不轻,只是慕容修还不知道那个人是弈云慎而已,更加不知道安常在口中的兄长就是在指弈云慎。

“我父亲?!”慕容修心头一震,下意识的问道。

父亲他,尚在人世?

自打他有记忆以来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别看他平日里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但是一看到人家一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的情景,他也会想自己的爹娘,也想像人家一样有一个完整的家,到那时他就可以大声的告诉全世界的人,自己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野孩子。

他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坚强,甚至比任何人都渴望父母的爱,可是,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哪。

来到仙域后,他好不容易了解到一些身世,然而麒麟一族的所有人都对他的父母是谁这个问题闭口不谈,他问了所有人,结果都是一样。

之前他一度怀疑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已经遇害,或者死在了那个所谓的大敌的手中。但是,在那个真实的梦境里,他分明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对方也称他作修儿,他始终坚信那不可能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而现在,安常在又提到了他的父亲,或许安常在性格跳脱不能以常人而论,却没有必要拿这件事来和他开玩笑。刚才在提起他兄长的时候,他就多长了个心眼用话去加以试探,试图可以从安常在的口中套出一起有用的东西来。

可惜一提到父亲这个字眼,他顿时失了方寸,见他如此模样,安常在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暗中直打自己的嘴巴。

“真是张惹祸的嘴!”安常在暗骂自己太过大意,表面却不动声色的为自己打圆场,“父亲?谁父亲,你父亲?是谁呀?你听错了吧,我可没说,一定是你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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