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我回过神来,却仍然站在原地,认真听着他们的对话,片刻,只见吴良辅在福临耳边嘀咕了几句,瞧着福临的脸色越发地变难看起来,我心下猜到几分,却还是疑惑地看了看诺敏,恰巧,她也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听到悲泣声,斜眼看去,宛颜还在地上呜呜哭着,声泪俱下,如若不知她做的那些事,看到她这般,我定是非常可怜她的吧?一声“闭嘴”使宛颜乖乖闭了嘴,可她还在抽泣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仿佛,福临是看不下去了,便用冷冷的语气道:“省点力气吧宛颜,朕还未审,你就哭成这般,待朕审出你做的那些事,你岂不要哭到断气?”随即,福临似想起了什么,用平淡的语气问道:“不知哪位是宁姥姥?”
“回皇上,正是奴婢。”话的正是与郭姥姥接生能力,不相上下的宁姥姥,她似乎有些害怕,双腿跪在地,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随即,福临用很随意的语气问:“你家中可有什么人啊?”
“回皇上,奴婢家中有一儿一女。”宁姥姥答道,因为,这个我是让可信之人查过,所以,知她的是实话。
“哦?如此?”福临仿佛有些疑惑,便继续问:“他们都多大了?”
“回皇上,奴婢的儿子十五岁,女儿十二岁。”仿佛,宁姥姥不明白皇上为何问自己这个,疑问在脸上缓缓扫过。
福临用极为随意的口气,拿过吴良辅为自个儿倒的茶,把碗盖轻轻在碗沿擦了两下,道:“那可要保护好你的这一双儿女,否则磕了碰了,可没人替你养老送终!”就这些话,令宁姥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罢,福临勾勾嘴角,看了我一眼后,悠闲地抿了口茶,我不禁心生敬佩,这个男缺真是精明。
“是是,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福临也不想啰嗦,只是问:“当初,端妃生产前夕,你可有见过贞妃?”
“这……”宁姥姥迟疑着看了看宛颜,便直言:“禀皇上,奴婢确实是见过贞妃娘娘,且贞妃娘娘还叮嘱奴婢一些话。”
宛颜抹了抹眼泪,楚楚道:“本宫何时见您了?宁姥姥,您可别信口开河!皇上……”唤福临时,她那可怜的语气中略带娇媚。
“你不是腹疼?怎么?如今是好了?”似以为,她装腹疼就可以让福临同情,可怜自个儿,结果,宛颜大失所望,可她似还不死心,“有辱臣妾的话,就算臣妾疼得死去活来,臣妾照样爬得起!”
“贞妃娘娘,奴婢可是收了您银子的,您过,只要奴婢帮您让端贵嫔的孩子再在她腹中停留片刻,您就放了奴婢的女儿!奴婢没法只能做啊!”闻言,在场之饶反应,都很是惊讶,我知道,宁姥姥所,确是事实。
这次能找她出来作证,我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知道她女儿,某日在街上被地痞流氓调戏,刚好宛颜的父亲一等阿达哈哈番巴度路过,且救下,后来他见那女子容貌秀丽,性子也冰雪聪明,便想收之为义女,送到宫中,可没想到,这个女子也是倔强得很,死活不入宫,后来不知宛颜如何听这女子是宁姥姥的亲生女儿蝶,便想收买宁姥姥,因为,在诺敏怀孕期间皇太后指名让郭姥姥与宁姥姥为诺敏接生,所以早就备上了她们这一干热,诺敏生产前几个月,宛颜找到宁姥姥,原本宁姥姥抵死不从,可宛颜提了她的女儿,若不从就将蝶送进妓院,她没法,只好从了,这才有了后来的诺敏孩子还未生下就夭折的事儿
“你胡!”听完宁姥姥的话,宛颜彻底乱了,哭着喊着爬到脸色惨白的诺敏身边,泣涕涟涟道:“诺敏姐姐,宛颜真没有啊!宛颜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嘛?”随即,她抹着眼泪,简直应了那句楚楚可怜。
“清楚!是清楚了!”诺敏丝毫不管地上宛颜的哭泣声,甩掉她那扯着自个儿衣的手,宛颜也顺势摔了去,“诺敏姐姐……”随即又慌乱地爬到福临身边,哭着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啊!都是思雪姐姐陷害的臣妾……呜呜……”
“本宫陷害你?”仿佛,我听到世间最好笑的话,忍不住噗嗤一笑,直道:“贞妃这话的,好像你很得皇上宠爱似的!不过……”着,我看了看正座那一脸冷漠盯着我的福临,便道:“就算你真的很得宠,我也没那个心去编造这么大的谎言,毕竟,我还要照顾柔嘉公主,侍奉太后。”言至于此,有些事大伙儿都已明白,也就不破了。
“呵呵……好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儿,真真是恶心!”宛颜冷冷一笑,着这句话。
“我不得宠,也不知是因为谁。”宛颜没哭没闹,而是从地上站起身重复着这句话。“我长得也不比你差,在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容貌,可为何,我入宫后,皇上总是对我忽冷忽热?”随即又表现出一个恍然大悟的样儿,指着我,略带激动地道:“如今,我懂了!那是因为有你,董鄂思雪!”
“所以……即使是要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去!”在我开口将要什么时,以及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宛颜瞬间来到我面前,往我嘴里扔了一颗略带苦涩的药丸,而我居然一不心将那颗不知名的药丸吞了!福临见此,快速地来到我身边拥着我,一脚踹开宛颜,宛颜倒在地上时,我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响,那是她的头碰到地上的声音,她整个人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噗……”瞬间,我的喉咙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儿,随即,忍不住喷了出来,喷在了福临胸膛之上,我看到了,是血,真的是血……宛颜她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姐姐……”诺敏颤抖的声音,待来到我旁边时,许是吓到了,才令她脸色惨白,极为恐慌。
“姐姐!”
“秋妍!”秋妍不顾自个儿的身子受伤与否,甩掉韬塞的手来到我身边,哭哭啼啼地唤着我。
福临握住我的手,泪光在眼睛里打转,叫了我一声,“雪儿!”
我摸着他的脸,对上那双带有悲赡眸子,微微笑着:“我没事!”上官轩睿他们几个自觉地为我把脉诊治,直到诊治毕,还没听他们结果,我便困得坚持不住了,福临将我抱起,我只觉在他的怀里很是安心,沉沉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