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倾墨正沉思着,袖子就被一双小手扯住了,他低眸看着那张带笑的脸。
“二哥,在生气?”
不等他回答,她便开口:“别生气了,我给你做个肉夹馍吧。”
想到之前那个味道难以言喻的肉夹馍,上官倾墨的脸色凝固了片刻,还未开口,床榻上的姑娘就起身拉着他一起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上官倾墨垂眸盯着她拉着他衣袖的手,长眉一皱,为何有时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怀着满心疑惑随着她来到了厨房。
一踏进这满屋子油烟味的厨房,摄政王殿下便抬不动脚了,他的洁癖只对她不奏效,可他平生未进过厨房,面上满是排斥。
宁月也想起来这位二哥有洁癖的事情,松开他的衣袖说道,“二哥,要不你出去等我?”
“无妨。”
他这话一出,宁月挑眉给他找了个凳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坐。”
“本王不累。”
宁月知道他还是嫌弃,也没说话,转身去准备做小吃的食材。
上官倾墨看着宁月忙碌的背影,无声地笑了起来,若是以后也能像这样平平淡淡生活,也是极好的。
没多久,宁月就做好了两个,放在盘子里。
“走吧。”
刚出锅还是很烫,宁月端着盘子对一旁的上官倾墨说道。
回到了主院,宁月才托着腮看着那男人优雅的动作。
她眉眼一弯:“好吃吗?”
“嗯。”
比她第一次故意给他做的那东西倒是好吃了许多,他懒懒的掀了掀眼皮。
馥郁香气萦绕在宁月的周围,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问道:“二哥,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身上这么香?”
“天生。”
吃了她亲手做的东西,他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周身也不再释放那若有若无的凉意,宁月才松了口气。
林妍是被痛醒的,醒来发现她在一处昏暗的地方,看起来似乎是个洞穴,而她正泡在洞穴中的水池中。
不过那水池通体血红,还带着浓郁粘稠的血腥气,看起来仿佛是血池一般。
浓郁的血腥气刺激的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恶心到让她想要呕吐。
如电流般的痛感从四肢百骸汇入心头,痛的她整个人痉挛在一个角落,口中发出幼兽般的嘶吼。
“啊……”
好痛!
林妍痛的浑身颤抖,手脚并用就要爬出那个血池。
一道令人骨酥到极致的魅惑嗓音幽幽在她耳畔响起:“这血池能改善人的体质,让你拥有学武的资质,你确定要出来?”
“谁?谁在那里?”林妍问声瞬间警惕的看着四周,然而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人。
未知的恐惧在她心里蔓延,那道嗓音低低的笑了起来,轻柔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是给你新生的人。”
那声音低柔轻细,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你救了我?”林妍咬着牙,问。
“我要你——不计任何代价,搅动宁月身边的势力。”
那女人话音一落,林妍只见到水池附近突然生出了一株一株的曼珠沙华,血红妖艳,颜色就如血池一般。
紧接着一株一株的枯萎,流淌出血色的液体,汇入了血池当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眼前这诡异的景象,林妍恐惧的瞪大了眼睛,拼了命似的想要逃离这里。
那女人低笑出声,嗓音里带着淡淡的不屑,“蚍蜉撼大树。”
一介蝼蚁,也妄想负隅顽抗。
明明这血池不深,可林妍就是使尽了力气也无法逃脱,她的心中更加恐惧。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大喊出声。
就在她惊恐万分的时候,女人的身影从一处角落渐渐而出。
她一袭红衣如火,长发倾泻而下,林妍目光朝她的脸看了过去,可诡异的是那女人的脸像是被什么包裹住了一般,她只觉得一片模糊,像是看清了却又记不住她的样子。
女人蹲下身,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林妍的下颌,朝上抬了抬,“我要你换个身份呆在宁月身边,破坏她与东越摄政王,大楚燕王以及三皇子,南疆太子之间的关系。”
在林妍疑惑的目光中,她低笑:“或者简单点,我要你利用宁月引起天下大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女人松开她的下颌,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帕子,不紧不慢的擦了擦手。
“死人花只有在死人多的地方才会开的鲜艳,我自然是为了养花。”
她有些不耐烦了,冷淡开口:“你若答应,这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拥有,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抬了抬手,林妍并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只觉得一阵风而过,她的脸上已多了一道血痕。
林妍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看着女人的眸中有惊恐,有敬畏,更有兴奋。
若是她有了武功,还怕不能报仇吗?
不论是宁月还是上官倾墨,亦或是她那凉薄的父亲,都会是她的手下败将。
林妍越想越兴奋,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那女人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不得伤害宁月。”
“什么?”林妍瞪大了眼睛,一口回绝,“不可能!是宁月那个贱人害我变成现在这番模样,我绝不会放过她。”
“那你就去死吧。”
女人话音一落,突然扼住了林妍的脖颈,缓缓用力,林妍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喉咙被扼住让她难以呼吸。
她脸色涨红,死亡的恐惧袭上她的心头,她连忙改口:“我……我、答应。”
女人松了手,林妍立刻瘫软在血池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时她看着女人的目光已然多了丝畏惧。
也不敢再仗着她的利用价值再反驳些什么,报仇的机会有的是,可如今她若是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女人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轻笑着逼她签了份协议,若是她在这之间敢以任何的方式对宁月下手,死后便下第十九层地狱。
林妍一言不发的签了字,心里暗暗想着,这不就是普通的发誓吗?
更何况平生只听过第十八层地狱,从未听过地狱还有十九层。
她没有注意到,那女人拿着纸张离开前的那一抹诡异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