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闻言脸色一黑,感情就是来吃霸王餐的?
他厌烦的摆了摆手,“没钱还敢来吃饭?也不打听打听这酒楼的主人是谁。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那掌柜的话音一落,也不知从哪里出来几个壮汉,身高魁梧,凶神恶煞的将她围了起来。
宁月见状咽了咽口水,讨好的笑道:“等一下!我也没说不付钱啊是不是?要不您再等等?会有人来接我的。”
那掌柜的俨然一副不想与她多言的模样,直接开口对那些壮汉说道:“搜她的身,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留下来抵债。”
“喂喂喂!别过来啊!”
宁月抄起一边的木凳,桃花眸紧紧的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壮汉。
几个壮汉活动了下手腕,见她一副警惕的模样,嗤笑了一声。
宁月见此微微一笑:“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哦。”
那领头的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表情凶神恶煞的朝她走来,咸猪手上来就要触碰她的腰。
宁月桃花眸一弯,抡起长凳就冲了上去,上官倾墨这些天对她的训练,她的身手已然和几个月前不同。
那长凳甩出去带起一阵风,足以看出她现在的力道有多强,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群人打倒在地。
宁月一脚踩在凳子上,看着那掌柜的难看的脸色以及地上不再动弹的几个壮汉,眉梢一动:“都说了让你们等等,我又不吃霸王餐。”
她也没想到今日会出门,身上自然是没带银子,宁月浑身上下摸了摸,掏出一枚玉佩丢了过去,“这个总能抵债了吧?”
那掌柜的接过玉佩,仔细的看了眼,成色质地皆是上乘,这才冷哼一声,收了起来。
宁月坐在长凳上托着腮,那玉佩还是七夕节那天上官倾墨送她的。
不过谁让他没早点来接她,害的她在这里饿肚子吹冷风,她又没钱吃饭,拿去抵债也情有可原。
“我们要关门了。”
天色越来越暗,突然间,天空闪光,但转眼间又恢复了黑暗,紧接着,传来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声响,将宁月吓了一跳。
她朝外看去,大雨倾盆的道路上依旧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她垂了眸,睫毛轻轻颤动着。
那张白皙柔软的小脸上先是宁静了片刻,然后突然扭曲起来,咬牙切齿的暗骂,这两个臭男人居然没一个来接她的!
“要不您再通融通融?这雨这么大,还打雷刮风,您总不能让我一个弱女子在外面任由风吹雨打吧?”说话间,她还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
掌柜的看了看地上被她揍晕过去的壮汉,指着他们面无表情的说道:“弱女子能干出这种事吗?”
“这……这是个意外。唉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
她还想狡辩一番,那掌柜的不等她开口就拿起角落的扫帚将她给赶了出去。
紧接着,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了,还差点夹到宁月的鼻子。
宁月气的抬脚就踹了过去,门没踹开,倒是她的脚痛的她龇牙咧嘴的。
“别让我知道这是谁开的,否则小爷我一定揍的他娘都不认识他。”
雨势越来越大,宁月蹲下身子,双手环住身体,一袭红衣完全被雨水淋湿,裙摆滴滴答答的滴着水,那狂风袭来,吹的她瑟瑟发抖。
一道人影朦朦胧胧的出现街道尽头,一袭华贵黑袍,滂沱大雨中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怎么也遮不住他周身那矜贵优雅的气质。
他撑着伞缓步而行,雨水溅到了他的身上,浸湿了他的衣角。
宁月低着头只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她仰起头看到那人的脸后,沉默了片刻。
而后破口大骂:“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冷死了。”
说话间,整个人站起身就躲进了那人的怀里。
他将身上上的黑色披风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娇小的身躯尽数包裹其中,下颌抵在她的发顶处。
低声笑了出来:“看来月儿有困难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本王?”
他的怀抱很温暖,宁月一进去就不想再动了,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
享受着那人的温暖,嘴里还不忘杠他一句,“那倒不是,只要能把我带回去,谁来都行。”
“可惜,你的慕容子逸没有来。”上官倾墨没有撑伞的那只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凤眸看向某处,闪过一抹深意,原来……来了啊。
隔着重重雨幕,他与那同样撑着伞的玄衣少年对视良久,薄唇缓缓勾勒出一抹笑意,挑衅味十足。
慕容澈是在上官倾墨之后就到的,他看着……看着那个姑娘一脸委屈的躲进那人的怀里,看着那个姑娘对他撒娇。
手中的伞柄都快被他握碎了,慕容澈动了动唇瓣,深深地凝视着脸颊埋在上官倾墨怀里的宁月。
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雨帘下,背影萧瑟中带着一抹孤寂。
“乖……我们回家了。”上官倾墨收回目光,低笑着开口。
“你带的伞也太小了点。”
宁月抬头看了眼只能容下一人的纸伞,嫌弃的说,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两个人要共撑一把伞就得紧紧的贴在一起。
宁月桃花眸缓缓泛起水润,抬脚踩了他一脚,那黑色的靴子上顿时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泥脚印。
“你那么迟才来,也是故意的。”
她低声的控诉,让他微微低了头,唇角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乖……”
“我吃饭没付银子。”引起了男人的愧疚心理后,她清了清嗓子说道。
上官倾墨狭长的凤眸缓缓眯了起来,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一开始故意示弱说的那些话,恐怕都是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吧?
“然后把你送我的玉佩给抵押了。”说这一句的时候,宁月有点心虚,桃花眸四下张望着就是不敢抬头看他。
“原来在这里等着本王。”
宁月下颌突然被那人挑了起来,被逼着与他对视,那凤眸宛若漩涡一般摄人心魄。
“回府后再收拾你。”
他说完,半揽着她的腰,撑着油纸伞往摄政王府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