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微微发堵。
就算这个小东西武功尽失,也不应该被区区一个护卫长所伤。
上官倾墨额头轻轻贴着她的额头,眸光晦涩难懂。
是在替他接受惩罚吗?
他的小东西。
上官倾墨知道她有多正直,不敢和她说那些人不过是一些蝼蚁,死了便死了的话。
这小东西说不喜欢他,如果是慕容澈,她也会为了慕容澈受这样的委屈吗?
他下颌轻轻蹭了蹭宁月光洁的额角,嗓音低哑,“对不起。”
说好不再轻薄她的,说好不会再让她受伤的,他又食言了。
宁月没有选择逃离地牢,怕也是担心他会随意动手吧。
可她受了这样残酷的刑罚,若要上官倾墨放过那些人,也是不可能的。
没多久,马车从后门进了城主府,城主要安排大夫前来为宁月诊治,是以在锦成去备马车的时候就先行回了城主府。
护卫长还在恳求城主救他一命,可城主自身都难保,而且他人微言轻,哪里能在上官倾墨面前求情。
房外,城主和护卫长忐忑不安的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锦成先派人准备了一桶热水。
宁月身上的伤口太严重,血迹斑驳,连衣服都粘在了伤口处,处理起来十分麻烦。
很快,热水就准备好了,上官倾墨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
一边的凳子上放着一盆热水,一把剪刀。唯一1zxs
他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一样,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拭她身上的血迹。
凝固的血块一触碰到湿热的帕子就晕染开了,很快一盆水就彻底变成了血水,触目惊心。
他越看,手越颤抖,越克制不住胸中翻涌的杀意。
上官倾墨拿着帕子的手顿在空中,喉结上下滚动,不知道深呼吸了多少次,才压制住胸口的怒气。
说好要保护她的,他居然又一次让她身陷险境。
一连换了几盆水,锦成看着气息越发冷沉的上官倾墨,犹豫了片刻说道:“王爷,要不还是让下人来做吧。”
“不必,去换一盆水过来。”上官倾墨低垂着眉眼,冷淡的说。
衣服还没剪开,上官倾墨就一副要杀人的模样,锦成担心他看到里面的伤会克制不住自己,再次走火入魔。
锦成目光落在了宁月的脸上,缓缓抿唇,显然他也是知道宁月有多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心下更是担忧,万一这小祖宗醒来后看到自己毁了容,会闹成什么样子?
以王爷对她的宠爱,想必就是她把这临城翻个底朝天也无所谓吧。
更何况,宁月是因上官倾墨入狱,受这样的苦,上官倾墨本就愧疚于她。
一连又换了好几盆水,上官倾墨才算简单擦拭完她身上的血迹。
下一刻,他拿着剪刀,不知该如何下手。
破碎的衣服间,隐约可见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刀伤,也有鞭痕。
上官倾墨知道牢房里审讯的鞭子一般都带着倒刺,上面会涂上一层盐水,抽在身上比平时更疼,还能扯下一块碎肉。
那是他曾经为了审讯犯人所创下的方法,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用的他心爱的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