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正高中最如雷贯耳、每个学生耳熟能详的名字。

段殷源，人如其名，断姻缘。作为年级主任，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拿着手电筒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夜色下的操场，抓偷偷牵手的小情侣们。

上次，方可可和洛枫就是这么被开回家的。

白牧歆一慌，不知所措的看向宫玖，有点着急，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今天晚上让年级主任逮住了可怎么办！

她不是方可可，没有那样骄人的成绩做后盾，学校领导不会纵容她的任性；

她的父母也都很传统，早就跟她说过严禁早恋，要是让妈妈知道了她有十张嘴都辨不清。

而且关键是，他们刚才又没做什么！

宫玖伸手将她拉到身后，叫她带着东西回宿舍，他会处理好的，保证明天一点事都没有。

“放心吧！老宫一出马，一个能顶俩。”宫玖开着玩笑，拍了拍白牧歆的肩膀，示意她赶紧跑。

白牧歆刚拿起饭盒，误将“老宫”理解成了“老公”，脸颊忽然有些发烫，嗔道：“谁是你老婆啊！”

宫玖一愣，突然笑了笑，挠了挠头：“你呗！行了，快跑吧，我去拦住他。”

“你确定能没事？”白牧歆有点不放心的看看他，扔下他一个人好像有点不太仗义。

“没事没事，大不了本学神出卖美色换你期末平安！”宫玖一边朗声笑着，一边推着白牧歆离开。

白牧歆跑到半路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宫玖站在操场的灯柱下和段主任说着话，他手揣着兜，高高的个子顶着寸头，气定神闲的说着话，时不时还笑一下。

见鬼了？

跟年级主任都能聊这么开心？

……

……

“白牧歆，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可以……亲你吗？”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朦朦胧胧中不知道是谁的心在悸动。

“可……可……以”白牧歆低着头有点害羞，

“那你……喊我一声老公可以吗”

“老……公”

——

“白牧歆你给老娘醒醒，都六点半了！咱们八点开考，就算今天考试没有早自习你也醒的太晚了吧！”

方可可一阵河东狮吼夹风带雨的咆哮，将白牧歆从美梦里活活拖出来，白牧歆脑充血一阵倒流，她经常怀疑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方可可这个女人给吼出重度脑震荡来。

白牧歆坐起身来，棉质的天蓝色小熊睡衣还是上初中的时候买的，那时候看电视里的偶像剧，女猪脚都穿喜欢穿粉红色的小熊睡衣，但白牧歆又觉得粉红色有些稚气，还是蓝色的好看些，舒朗清新，像极了某人打篮球时身后的那片干净如洗的天空。

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白牧歆还有些懵懵的，想起昨天晚上宫玖靠近她的时候，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忍不住猜测，要是主任没来，宫玖是不是……是不是……就……亲上她了？

啊啊啊啊啊~~

那他是不是也喜欢她？

那反应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那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是想一吻定情什么的？

嗷呜~

开心的接过方可可递过来的抹好牙膏的牙刷，顺口拍了句彩虹屁：“洛枫真是有福气，看我们可可真是好贤惠的呢~”

“你别扯犊子，我问你，昨天晚上我都睡着了你还没回来，是不是跟那个小帅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方可可抱着臂斜着身子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审问，瞧着从起床就开始笑眯眯的白牧歆，这个女人竟然有事瞒着她！

她还还没有严刑拷打呢！

“嗯？”白牧歆无辜的指了指嘴里的牙膏泡沫，表示她此刻不能说话。

她其实也想告诉方可可她和宫玖的事，但只要没有等到宫玖亲口承认，她还是总担心这是一场自己安排给自己的独角戏，从暗恋到明恋，她真的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去告白。

初三早读会刻意在教室众多声音中寻辨他的声音；总会在他给她讲解物理题时偷偷地瞥他浓密的眉和一眨一眨的长睫毛；还有故意经过篮球场去偶遇他的无数个傍晚；放学后为了能多和他说几句话，习惯性墨迹的装书包；每周三十块钱的零花除了买文具都攒下来买了百岁山……

他于她，早就是生命里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了。

她在等，等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更加配得上他。

也在等……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