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不是设计，是艺术。”

“我是设计界的梵高，我的理念超出这个时代太多……嗯，著名艺术家生前大多很穷酸，我也是，我拥有他们所拥有的刻苦与愤世嫉俗……”

“梵高患有家传宿癫痫，从而导致他有一定的精神疾病，你也有吗？”

“不是这样！导师，我认为世人相信梵高先生有精神疾病是一种赞美，众所周知，精神病患者往往意味着他很聪明，当艺术家和精神病联系起来，就能创造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作品。”

“这就是你创造毁灭式电瓶的理由吗？”

“难道不能称之为时代最优设计吗？它可以防止华夏数千万电动车的电瓶被盗。”

“确实好用，只是，行驶于街头总要提防屁股下面有颗炸弹。”

“哈哈哈……”

悬于设计馆中央的液晶电视播放着最新的综艺节目华夏好设计。

反正电视机闲着也没东西播放，顾歌就放了设计大赛的节目。

里面导师轮番吐槽，设计作品一个比一个夸张，引得观众笑的跟二哈似的。

顾歌也跟着笑了。

现场没认真听，声音也混乱，加上没有特效与背景音乐加持，真谈不上是种好体验。

但后期整理过后放在影视台播放，效果竟然这么好！

难怪网上流转百万后期师，百万调音师……

亲身体验过后，才真正明悟他们的功劳有多么大。

“小顾啊，听说你也参赛了？”

“小顾啊，什么时候才轮到你出场啊？”有路过的脸熟阿姨问道。

“对啊对啊！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馆长！听说我们馆长是冠军呢！”

“没有吧？我听说是①号呢！”

“咦！难道不是③号嘛？”

听到这边在讨论设计大赛的冠军，大家都聚拢过来了。

上网一看，搜索设计赛三个字，清一色的这种类型的报道。

官方公布不可能这么早给出名次，失去了神秘性。

新闻工作社的倒是有不少发布真正的冠军，其中大部分都是进行过现场采访。

也有不少蹭热度的营销号，一顿瞎分析，把节奏带飞天。

再加上王金本意也有混淆视听，引起争议的意思，所以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这样。

某某乃是汗血黑马，后期必定夺冠！】

某某妹子学历牛逼，翻盘在望！】

节目组套路！排名倒数的某某竟然是最后的赢家！】

顾歌只能：“(??)”

顾歌对这些好奇的人说道：“我最后两期才露脸，这才第二期，不急不急。”

嗯，确实的大结局了顾歌才出场。

他是最后一号嘛。

他一上场，立马完结。

“哦，这样啊。”

声音有些失望。

“咦，小顾是参赛人员，岂不是知道结果？说来听听哇！”

“不行啊大姐，签了保密条约的。”顾歌笑了笑。

杨大妈压低了嗓子，阴着脸道：“你偷偷跟我说，我发誓绝对不去外面乱说！”

“我也是！”

又一个大妈凑上来。

“说嘛说嘛”

“这可不行！”

顾歌义正言辞的拒绝。

“切！不说就不说嘛。”

“要不，我买件东西，你就告诉我，就告诉我一个人就好了？”

那大妈说的很认真，好像告诉她，她就真的不会告诉别人一样。

但事实上，她可能回家找两个闺蜜打把麻将就说出去了，还能添油加醋的吹一点。

“哎呦，这我赚大发了！一件产品至少也要百来块钱，在座十多个人，也有一千多，就一个剧透而已，多大的事嘛是吧？”

顾歌推开柜门，侃侃而谈，一副意气风发，得了大便宜的样子。

“那你倒是说啊，你快说，我立马就掏钱，反正早就想买了。”

“说啊，这就说啊。”

“别急嘛，过了几天，我这有点记不清了。”

“容我想想……”

顾歌走了两步，到摆放产品的架子边，装作检查的模样。

待众人催促，这货一溜烟跑了。

咻——！

哐当

门框应声而响。

顾歌背靠房门，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有爱卦的妇女最不能惹！

“看来，这两天连房门都不能出了。”顾歌自言自语着。

太可怕了。

问冠军还是正常的。

有人甚至恨不得把他脑壳顶有几根毛都数清楚，问祖宗代，问生辰字，问生肖星座……

甚至。

昨天，有个大妈领着侄女直接上门相亲，那才叫一个尴尬……

就在顾歌纠结的时候。

“我宁乡来只猪哎，your had my heart inside”

“您看我这个歌啊，我至今冇学得会呀！”

“嗯娚家，槟榔花”

手机铃声接连响起。

乡谣与英文结合的又一神曲，太洗脑了。

顾歌浑身抖擞，被尖锐的声音整了个激灵。

接通。

“喂？”

“是小顾嘛？”那头传来大妈声音。

“是啊，您是？”

“我是你杨大妈呀，小顾我看你还没有女朋友吧？我这……”

“哎呦，杨大妈啊，我这里有顾客要买货……哎哎，大姐，您等会，我接个电话马上来给你介绍产品啊！”

“唉，我这边忙的很，杨大妈没啥事我先挂了啊，再聊！”

“嘟嘟嘟——！”

顾歌直接挂了电话。

好可怕！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香饽饽了？

就着飘窗，顾歌钻进去，背靠着墙壁，看着窗外一片接着一片被黄橙染透的树梢。

满天黄叶，堆积于韧根，化为养分。

不知不觉间，顾歌就坐着睡着了。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顾歌的房间是挨着设计馆与西街湖交壤的位置，所以行人较少，风景却是极佳。

此时近冬，湖面一片冷色，街道黄叶蔓延，树根裸露，一眼望尽，静谧之中别有生机。

顾歌这一睡，就睡了六个多小时……

直到近夜，温度下降，顾歌浑身起了冷颗粒，才缩着身子醒过来。

“嘶……冷得打拐子。”顾歌吸了一口凉气。

“叮……”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又有人打电话过来！

室内已是昏暗，顾歌揉了揉太阳穴，乍看之下他就跟瞎了一样。

顾歌脑海之中一片模糊，意识也难以集中，昏暗之中无法拿捏分寸，再加上神经紧束，走起路来就跟喝醉酒一样。

好不容易，顾歌才开灯，握住手机。

屏幕上是对方的电话号码与名字。

这次顾歌认识，是从前台打来的。

“喂？”

“师傅，有人找你。”

果然是李粟粟……

“谁啊？”顾歌声音之中充满无奈。

“好像是个女的。”

“女的！”

顾歌瞪大了眼睛，瞬间清醒。

“什么女的？赵大妈还是李大妈？你就说我出门了！让她们别给我介绍女朋友了……不不不！你就直接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啊？”

“噗”

李粟粟笑出声，她明白了。

“师傅啊，让你失望了，不是大妈，好像是个女的。”李粟粟捂嘴笑道。

“女的？好像？什么叫做好像？”顾歌谨慎说道，“你确定不是哪个阿姨？你眼光一向不太好。”

“呸！”

“我哪里知道她是不是阿姨，她带着鸭舌帽，还着戴口罩，不过看起来很少女，应该不是阿姨级别的人吧？”

“哦，那我懂了！”

顾歌点点头，顿时清楚是谁来了。

这副装扮，老林溪了。

“你让她等等。”

“我起床收拾一下。”

顾歌淡淡说道。

随后挂了电话，走进来沐浴间。

朕，要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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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设计馆内。

林溪坐在招待区的沙发上。

无聊之下，四处观望。

傍晚的设计馆，非但人流量没有降低，反而暴增。

设计广场上，不少人推着养家糊口的设备开始摆摊，随即，高耸的路灯亮了，洒下淡黄的光芒。

有三十岁左右的夫妻抱着孩子闲庭信步，享受生活中难得的休闲时刻。

“平平凡凡也是真。”

林溪透过暗窗不禁笑了笑。

“您先等一下，我们馆长等会就来。”

李粟粟端来一杯茶水，非常客气地说道。

“好的，没有关系。”林溪说道。

“您的声音真好听。”听见林溪的声音，宛如百灵鸟合鸣，，李粟粟忍不住夸赞道。

“是吗？谢谢。”林溪很开心地接受对方的赞美，有礼貌的回应对方：“你的声音也很悦耳，青春稚灵，令人向往的孔雀出巢的年纪。”

“哪里啊，我五音不全，说句话不让人笑普通话说的不标准就不错啦。”李粟粟极少地表现出羞涩的一幕。

哎呦夸得这么好听，人家怎么好意思嘛

果然是文化人讲话又好听。

林溪含笑，看着热闹的人群道：“你们平时都很忙吧？这么大一座设计馆。”

“那倒没有，客人多的时候就忙，客人少的时候就闲。”李粟粟如实回答。

“咦，那要是客人少亏本了，顾歌不会给你们下任务指标吗？”

林溪对此很有兴趣，反正关于顾歌的一切她都有兴趣，如果是听到顾歌的糗事，她可以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会啊，这跟我们设计馆的管理模式有关，具体的，待会您亲自问顾馆长比较好。”

聊到这里，李粟粟也不傻，自然推断出来林溪是顾歌的旧识，不过她也不好多嘴，免得顾歌揪自己的小辫子。

“那……他抠不抠哇？”林溪悄咪咪地问，生怕别人听见一样。

“这……”

李粟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