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炎的提醒本为了她好,让她就此止步,但余思柔根本听不进去。她一抬手又给了邹炎一巴掌,“闭嘴!”
她不接受这个结果!
五年的等待,为撩到顾司慕,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手上早就染满了鲜血,怎么可以这么放手?
余笙,该死的余笙,总是这么轻而易举地瓦解掉顾司慕,总是跟她不停地抢男人!
她恨得五官扭曲,内脏都拧在了一起!
“你也觉得她和司慕最配吗?也想成全他们两个吗?你也觉得我活该,哪怕拼尽一切都不能得到司慕吗?”
“在你心里,我到底比不过余笙,是不是?”
她对着邹炎大吼大叫,最后捂脸哭了起来。
邹炎低头看着面前哭得歇斯底里的余思柔,眼底滑过一抹别样的情绪。
“余笙,只剩下最后一击了。”好久,他轻语。
余思柔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睛都亮了起来。
……
余笙焦急地等着机场消息,恨不能立刻跳上飞机,直奔阿言所在的城剩
边等,她边打电话给韩义的教授。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余笙急得在原地真打转,眼睛又忍不住泛起了红,她只能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阿言能平安无事。
终于,广播里传来燎机的消息,她快速往登机口跑去。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想着一定是教授打来的电话,她急急接下。
那头,却是另一个男声:“我是萧白楠,你让我查你儿子的事,我已经帮你查到了。”
“萧白楠?”听到这个名字,余笙有短暂的怔愣,她没想到萧白楠肯帮自己。那,他都没有相信她,把她赶了出去!
但阿言的事情更重要,她无心详问,急道:“怎么样?阿言现在在哪里?他们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人?”
“阿言被他们带到一座山涯,那孩子试图逃跑,不想跌到涯底,已经死了。”那头道。
“我已经让人直接处理了他的尸体。”
“什么?”
余笙只觉得头顶突遭霹雳,整个人蒙在了那里。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阿言不可能死,你一定是在骗我的是不是?萧白楠,求你,不要骗我,告诉我,阿言没事,只是不见了……”
她尖叫着,不停地祈求萧白楠。她宁愿相信阿言失踪也不要得到这样的消息!
那头,挂断羚话。
余笙拼命拨回去,完全忘了要登机,可那头,再也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阿言死了?
她用力摇头,泪花随着动作胡乱飞舞,她捂住嘴不想让自己哭,脑海里跃出的,却是余思柔过的那些话。
“你是一个扫把星。”
“当初司慕和你好,他却遭遇车祸差点死掉。”
“还有韩义,你看吧,他那么优秀的医生,却一步步变得一无所有,成了傻子还没有命。”
“就连白羽,命运也凄惨不已呢。”
是她,是她克死了阿言!
她的存在,让身边每个人都痛苦不堪,他们原本完好的人生因为她支离破碎!越是亲近越是爱她的人,越是不得善终!
“啊哈哈哈哈!”她捶着胸又哭又笑,有如疯子。
她东倒西歪,一张脸憋到极致的红,唇却白得吓人。
她转着圈圈,仰对着花板,看到了花板上无邪的使,露出讽刺的笑容。
她冲到门口,头对着玻璃狠狠撞过去!
哗啦!
坚硬的玻璃硬生生被撞破,碎片散了一地。地上,一个满头是血,脸也被血蒙住的女人依旧在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仿佛那一撞与她无关。
更多的血水滴下来,湿了她的衣,湿霖板,她却毫无所觉。
这样的她吓得乘客纷纷尖叫,保安跑过来拉她。她推开保安,东倒西歪地走出去,走到哪里撞到哪里,呯呯的声音分外沉闷骇人!
“疯子!一定是疯子!”众人评论,却谁也没有看到过这样可怕的疯子。
她竟然那样毫无顾忌地撞击自己,根本不怕死的样子。
这个疯子难道没有痛神经的吗?
集结在体内的疼痛太强太烈,她只能借着这样的自残才能稍减一些。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儿子就此离世,她已经没有活的希望。
碎裂过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这极致的悲痛,开始疯狂地发作。这疼痛,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她勉强走了几步,一下子栽了下去!
“一次次撑过去,只因为求生欲望太强。求生欲一旦没有,阎王也救不了她。”清冷的声音响着不带一情绪。
一辆车子从她身边滑过,车镜里映出一张得意的笑脸……
顾司慕一路奔向机场,不想车子被塞在了路中间。
机场路接连发生几起车祸,根本走不通。
他用力拍打着方向盘,脸拧得分外难看。等到他用一些办法赶到机场时,飞机已经起飞半个时!
顾司慕的脸拧得难看到了极点,拿出电话就去打,“给我查……”
他的话还没完,便见不远处躺着一个单薄的身子。那身子一动不动,身上满是血水,一张脸被血水浸得几乎辨不出来。
如果不是她手上戴着一枚硬币戒指,他都认不出来。
余笙!
她怎么会躺在那里!
顾司慕大步朝那里走去。
“先生,那是个疯子,最好不要靠近。”保安走过来拦住他道。
她倒在那里那么久,保安都不敢靠近,怕惹上麻烦,只打了报警电话。
顾司慕推开保安冲了过去。
他蹲在余笙面前,看到她闭着眼,脸上没有丁点生气,她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
胸口,突然被什么东西揪起,他扑上去摇她,“余笙,余笙!”
余笙还是毫无反应,头上的血水不停地流。
“她是你家里人吧,这女人太可怕了,刚刚在机场里又叫又跳,见到什么就用头撞什么,门口那块厚玻璃就是她撞碎的。”保安意识到他认识余笙,忙道。
顾司慕看到了不远处的玻璃碎片,每一块都带着尖利的棱角在阳光下折射出惨淡的光芒。那些玻璃片上还染着她的血,赤目地红!
他的骨肉顿时碎得不成样子,血水就此凝结!
余笙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哪怕轻微的割伤都要疼上半。撞破这样厚重的玻璃……他不敢想象当时的她有多痛苦!
他抱着她像疯子一样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