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柔走来踩紧了她的胸口,“下贱的女人,到了这个地步还敢跟我抢男人!”
她的脚用力在余笙的胸口碾:“你让我不舒服,我就让你痛!刚刚你的好朋友被几个男人轮哭得可真凄惨呢,你听听。”
她拿出手机播放录音,录音里,白羽叫声尖利凄惨……
余笙的骨肉被刺得阵阵抽搐,拼了命地要爬起来要去找白羽。极致的情绪激起了她无穷的力量,竟一下子把余思柔掀翻,她一路奔出去,大声叫着白羽的名字。
然而,山顶上,除了一大片被压倒的草丛以及草丛里大片的血液,她什么也没看到!
意识到那些血可能是白羽的,她心肺俱裂,冲回去一把揪起了余思柔:“白羽在哪里,你们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余思柔无视她眼里的狠劲,轻轻指了一下下方,“在那儿啊。”
余笙看下去,只看到一个巨大的水泥池,池子里锐利的机器在搅拌着。
余思柔的声音悠悠传来:“原本等你来了之后亲眼看看她被侵犯的画面的,可惜了,白羽自己承受不了,一下子跳进了那个池子里。刚好被机器搅中,几下子就没有了影子。”
“我想,她应该早就变成渣了吧。”
“不,不,不!”余笙只觉得一股血水往喉头上冲,她拼命压制,拼命摇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她松开余思柔连滚带爬地跑到那池子里,看到的只有满池子黑乎乎的水泥。池子的边沿还掉着一只鞋,就是白羽的!
哧!
血水喷出来,她一下子跪倒在池子边:“白羽……”
余思柔不知何时走来,手指头像蛇信子般压在余笙的肩头,“余笙,记得,白羽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贪婪勾引我的男人,她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你这个恶魔!”余笙一下子弹起来,对着余思柔就冲过去。余思柔的人拦过来,反而将她压制住。
她满嘴血沫,却不肯放过余思柔,瞪着血红的眼睛挣扎,下了死心要和余思柔决一死战!
余思柔冷眼看像兽般垂死挣扎的余笙,唇角压着满满得意的微笑,“余笙啊,你除了吼吼和勾引顾司慕,还能干什么?一只无能的蝼蚁!”
她的指头冰冷地滑过余笙的脖子,然后像拍宠物般拍着余笙的脸:“今是我和司慕订婚的日子,你这副死样子绝对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祝福礼物。余笙,再见!”
完迈步离开。
“那个女人怎么处理。”余思柔的心腹跑过来问。
余思柔不耐烦地甩甩手,“不想再见到她了,叫人来给她心脏补一针,然后扔到路边就好!”
“记得,衣服弄干净点!”
订婚终于结束。
顾司慕莫名地感到疲惫不堪。他摆脱掉一众热,一个人来到休息室。坐下时,低头看手机。
昨晚上的这个时候余笙正肆意地在街上贩卖自己,拿走了十万,会不会还不知满足?
他打了个电话:“给我查查,余笙在哪里。”
片刻,那头回羚话。
余笙心脏病发倒在路边,被人发现送去了医院。
顾司慕的心脏突兀地一痛,一下子弹了起来,他想到的是昨晚上粗鲁对待她后不管不顾就将她抛弃了。
他忘了,她有心脏病。
她不会……
他一路跑去了医院。
到达医院时,刚好看到沈红棉抱了个骨灰盒走出来。
他红着眼睛一下子冲过去,将沈红棉拦住,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骨灰海
沈红棉看到他,眼睛立刻红起来,叭叭地掉着眼泪:“笙她昨晚突然去了墓地那边,心脏病发倒在了墓地不远的路上……被人发现时,已经……”
“墓地……”果然是他将她抛弃的地方!
顾司慕的身子狠狠一晃,踉跄着连退了几步!
眼睛,一下子赤红!
是他,亲手将她送入地狱!
他迈着虚浮的步子朝余笙走去,明明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却走得气喘吁吁。他伸手从沈红棉手里接过骨灰,慢慢压在胸口。
眼泪,突兀地滚出来,他的心脏一下子被揪紧,根本无法呼吸!
在最困难、生死攸关的时候,他都没想过流泪,却在知道余笙的死时一下子崩溃!
沈红棉看他这样子,吓得不敢吭声,一旁的孙责红了眼,内心里充满了内疚。如果不是他自私,什么也不,余笙不会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顾……先生,我们得带余笙去安葬。”沈红棉走过来道。
沈红棉才是余笙真正的亲人,他没理由霸占着骨灰不放,顾司慕慢慢松手。
沈红棉直到重新抱回骨灰盒才松了一口气,朝顾司慕点点头,昂昂哭着走出了医院。
才到门口,她就把骨灰盒丢进垃圾筒,转头给余思柔打电话:“刚刚看到顾司慕了,他知道余笙死了样子好可怕,思柔啊,顾司慕爱的是那个死鬼!”
余思柔阴冷地哼哼着。
“爱她又如何?她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顾司慕只可能和我订婚,结婚,也只有我才能做顾太太。”
她慢慢挂断电话,唇角扬起胜利的微笑。
“余笙啊,你总算死了,我终于可以高枕无忧。”
顾司慕觉得离开医院没有回订婚现场。他的胸口塞得厉害,就像有什么堵着,硬梆梆的,解也解不开。
他失了魂般走着,抬头时发现自己竟回到了余笙位于红灯区的居所的。
他原本打算把她赶走,对她恨之入骨,不愿意客气半点,可知道她死了之后,他发现自己特别特别难过。
怨恨了她这么久,他从来没想过要亲手弄死她。
迈着沉重的步子,他推开了门页。
“你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啊。”看到他推门,离得不远的站街女走了过来,“人模狗样的,怎么对自己的女人不闻不问啊。我还以为她没老公呢。”
顾司慕机械地看向她,他生气势非凡,即使毫无意义的瞪视也让站街女心头涌起一股不安,缩了一缩。
但还是忍不住为余笙发声。
“她那来找我,叫我介绍客户给她,朋友病了要钱,她拿不出来。她把她朋友受赡照片给我看了一眼,我当时眼泪就出来了,谁那么狠心把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伤成那样啊。”
“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为了救朋友接生意的呢。不过,她那个朋友是她唯一亲近的人,想守护……”
“什么?”
站街女的话完,顾司慕才反应过来,嘶哑着喉咙低声问。站街女看他奇奇怪怪的,没敢再话,转身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