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提起他,我已经跟他离婚了!”她大声叫着,与其说这话是说给杨思甜听的,更不若说是在提醒自己。
她不想再做那些不现实的梦!
“离婚?”杨思甜眼底滑过一抹精光。
余笙和萧白楠根本就没有结过婚,哪来的离婚?
“不对,这人的声音”
杨思甜一下子绷直了身子,目光死死锁在杨雨心的身上!
她嫉妒过杨雨心,自然不会少了对她的研究,这声音,分明就是杨雨心的!
敢情杨雨心把自己整成了余笙?
这就好笑了!
杨思甜笑了一阵,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萧白楠已经到了这边,他为余笙而来。如果看到杨雨心,一定会当成余笙的,这样一来,杨雨心可就又得逞了!
不,不能让她得逞!
不仅不能让她得逞,这一次,还要给自己创造机会!
杨雨心的整容给了杨思甜新的思路。
她其实和杨雨心以及余笙的脸型很相似,如果自己整容变成余笙,萧白楠就唾手可得了。
她怎么从来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不过,这个世上不能存在太多的余笙脸,否则会被怀疑的。想到这里,她眼底浮起一股阴毒!
余笙回了房间,杨雨心的话让她心烦意乱,但更加确定,不能和顾司慕有所联系。
她决定现在离开。
只是才走到门口就被邵余拦住,“余小姐,您要去哪里。”
顾司慕好不容易才盼回余笙,他自然不愿意将她放走的。
余笙冷下一张脸,“怎么?我要去哪里还要受你的监视吗?”
“这不敢。”邵余嘴里这么说,但人却不敢退。
“嫂子要回家,邵余,你要再拦着可就是非法监禁了。”顾朝阳的声音传来。
他立在走廊那头,两手斜插在口袋里,又帅又阳光。
邵余还想说什么,顾朝阳已经走近,“嫂子是我带来的,自然得由我送回去,你说是不是?”
“这”邵余还没找到回应的话,余笙已快一步跳到了顾朝阳的背后,“走吧。”
她步子迈得很急,一刻不想留下的意思。
邵余不好追人,看顾朝阳送她,也知道不会出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掉。
顾朝阳很体贴地将她送到住处门口,“嫂子,谢谢你今天帮我这么大的忙,放心吧,学校的事已经办妥了。”
“谢谢。”
顾朝阳这也算帮了她一个大忙,余笙客气地道。
“可惜了,我要马上回国,不能再见到嫂子了。”顾朝阳的眼里有着明显的惋惜。
顾远泰答应了顾司慕,但凡私生子都不能在国内生活,他也必须尽快离开。
对于顾家的事,余笙并不想多掺合,只客气地跟他招手作别。
她推门,进了别墅。
客厅里,阿言正缩在沙发里跟人打电话,他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笑意,眼睛弯了起来,特别开心的样子。
看到余笙走进来,才匆忙挂断电话。
“妈妈,您回来了。”
余笙点点头,摸摸他的小脑袋,“跟谁打电话这么开心?”
“萧叔叔!”他的声音清亮。
听说是萧白楠,余笙的表情略略有些凝滞。
“对了,阿言的学校已经找到了,是容华国际学校。”
她以为阿言一定会开心,他却扁起了嘴,“妈妈,萧叔叔来了,说想接我们回去。”
“萧白楠来了?”余笙脸上浮起了惊讶,没想到他会跟过来。
“我们回去不好吗?”阿言追问着,他内心里还是希望妈妈能和萧叔叔在一起。
“萧叔叔对我们很好,他特别喜欢我。”
其实他想加上一句,萧叔叔特别喜欢妈妈的,但怕妈妈反感,所以直接省略。
余笙摸起了他毛茸茸的小脑袋,“阿言不能再不上学了,再不上学以后就没办法考大学。我们需要正规的学校,只有这里才有。”
“可这里有他。”他指的是顾司慕。
“他是你爸爸。”
她和顾司慕之间的恩怨,余笙并不想牵扯到孩子身上。
阿言却撇起了嘴,“他才不是我爸爸,他说我是野种!”
这些话在阿言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怎么也抹不掉。
“不过,韩叔叔呢?”
他回来这么久都没有看到韩义,阿言心里其实怪想念的。
“韩叔叔对我和妈妈那么好,如果妈妈不喜欢萧叔叔,韩叔叔也不错。我想认他做爸爸,想将来为他养老。”
听他提起韩义,余笙脸上的光彩一下子消失怠尽。好久好久,她才轻轻出声,“韩叔叔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小孩子不能理解这么多话义,只能追问。
余笙把阿言带去了墓园。
看到韩义的墓碑,阿言好久好久都没能回神。余笙无比担心地去抱他,他轻轻推开,“妈妈,韩叔叔是怎么死的?”
余笙看着阿言,不知道如何开口。韩义的死牵扯了太多恩怨情仇,阿言还这么不宜背负这些仇恨。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能承受得住的。而且韩叔叔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有权力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阿言的脸上写满了坚定,有着别于普通孩子的成熟。
余笙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发生在她和韩义身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着余笙的叙说,阿言一个劲地流眼泪。
“原来萧叔叔也这么坏,还有那个杨雨心,余思柔,都欺负你们,妈妈,你和韩叔叔当时过得有多苦啊。”
他们把他送出去治病,自己却在这里经受伤害,阿言心里难受极了。
“难怪妈妈不愿意接受萧叔叔,阿言终于明白了。对不起妈妈,是阿言不懂事,不问清楚就一味地想要您和萧叔叔在一起。”
阿言自责不已。
余笙轻轻将他抱在怀里,“宝贝,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妈妈不仅找到了你,还找到了妈妈的好朋友白羽阿姨,妈妈已经很幸福了,不需要别的人。”
“妈妈知道,阿言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妈妈好,妈妈不会怪你的。”
阿言伸出小手回抱着余笙,“妈妈,您放心,阿言会努力学习,快快长大,变得又强又大,照顾妈妈,再也不让人来欺负妈妈的。”
“只是韩叔叔,阿言没办法报答他的恩情,只能努力挣钱,将来给他建一座更大更好看的坟了。不过,他永远是阿言的爸爸,唯一的爸爸!”
他去管理处要了油漆,在余笙的落款下面认认真真地加上自己的名字,并以韩义的儿子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