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一个人坐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上,这小妮子一看到我,一脸的嫌弃样:“我说苏小姐,你看看你这身校服里的衬衣,你看看我这条裙子,你看看这车来车往的白色,你咋不再晕一次,真是奇了,难道你还挑对象呢?”她掀着自己的裙子,指着过往的车辆,不可思议的指责我
我看着她远远传来的声音,待她走近些,我才慢慢说道:“我其实,只是害怕那种白色的氛围,比如教室,比如医院,比如特定的东西—白色床单,其他的还好。”
听了我的解释她愣了一下:“我就说了,难怪你每天一进教室就非得闭上眼睛,老子还以为你是天才,睡觉都能把课文给背了,感情你是没睡啊。”
我无趣地翻了翻眼睛:“听累了,就会睡的。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下课或放学的时候睡着了,若是睡得久了,就会被无形的安静的白色氛围给梦魇。”
“啧……”她摸了摸我已退烧的额头:“你得去看精神科,经常出现梦魇可能是神经上的问题。”她严肃地看着我。
我看着放晴后天上的星星,苦涩的笑,这是神经问题吗?不,这是人祸,如果不是那晚白色的灵堂,如果不是母亲身上那白色的床单,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为什么还会时常在梦中迷失在那个场景里,是他们,是他们狠心地把我抛弃,呵呵,王友询,这一切,我都会双倍的还给你,还有你的儿子,等着瞧。
茵茵推了推我,“苏瑾夏,又怎么了!”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邱茵茵,你背我。”
她吓了一跳:“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她刚苦恼的表情瞬间炸裂成一朵朵太阳花:“终于抱得美人归吶。”她调侃道,我身子一纵,稳稳的跳在她的背上,她稍不胜力,我俩摔得个前仰后合,好久没那么开心了,我俩躺在地上,忽略过头上怪异的人来人往,眼睛齐齐看着天空。
“邱茵茵,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她认真的想了会儿:“男生嘛,就那鸟样,感兴趣就撩会儿,撩完了,也就无趣了,我还实在找不出自己喜欢的,反正,我告诉你,不管是哪种类型的男生,最后都一个渣滓样,曹雪芹不是说过嘛,男人都是泥巴做的,老娘何必让自己变成浑水。哈哈……”她自顾自的笑起来。
泥巴做的,那杨晓算吗?我想了想,记忆中,我怎么想,他总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呢,或许吧,如茵茵所说,那么时间会证明一切。
茵茵走后,我才想起来要不要问问她,到底给不给赵之勤她的号码,看着她自娱自乐蹦下台阶的背影,我还是没喊住她,一切随缘吧,何况,我们都还在上着高中,时代和科技让我们过早的接触到另一种思维的生活,但是眼前迫切的需求不得不让我们开始正确的认识自己,如何自救自渡,不是时代、政策、教育所左右的,而是对自我的一个剖析,我们正在被网络洪水所淹没,这是多么清晰的认识,这又是多么残忍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