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蝉也来了厨房,刚好听到秦喜玉的话,马上附和:“是啊,咱家那口大锅用了十几年,日子越过越好,那是口聚财锅呢,扔就扔了,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都知道罗招弟很迷信,出于长期养成的本能,蒋映岚忙:“没扔,放在院子里煮猪食,前头猪食锅快破了,正好换掉。”
“你换就换?”沈丹蝉不依不饶,“问过我妈意见?这个家你了算?”
沈庆丰皱眉,“一口锅罢了,多大点事?”
“庆丰,”秦喜玉温婉一笑:“话不能这么,咱妈用了十几年的锅,有感情呢。”又看向蒋映岚,“三弟妹,不是我你,百善孝为先,大过年的惹咱妈不痛快,何必呢?”
蒋映岚想起阿钗早晨的“不是我,那是谁呢?”就忍不住笑了。
“不瞒嫂子,大过年的我也不想找不痛快,实在是那锅不能用了。”
当下也不再隐瞒,把冯宏宝过的话重复了遍。
末了,问秦喜玉:“煮过屎馅饺子的祸,嫂子觉得还能用不?”
秦喜玉哪还姑上回答,早晨她还用那口锅煮了稀饭,热了奶还有昨的杀猪菜,也是那口锅炖的
眼看着市里人跑去院子里呕吐,沈丹蝉急了,“蒋映岚你少胡袄,不让你吃饺子,你就造谣”
“程俊,”蒋映岚看向正准备开溜的身影,“你们饭店还没通知吗?”
冯宏宝昨就听了,程俊作为饭店领导,怎可能还不知道?早晨的时候,她可没错过程俊看杀猪菜时的迟疑。
这下程俊不好再走,其实他昨晚就听了,当时是觉得挺恶心,可吃都吃了还能怎样?再者,丈人家的锅都不知道煮了多少顿饭了,哪还有屎?他真不觉得有换锅的必要。
本来早上就想,看到大嫂正吃着杀猪菜,他就没好意思,没成想大嫂听了会吐,就更不好意思了
“那个”这事儿没法隐瞒,很快就都知道了。
程俊硬着头皮道:“是有这么个事儿,昨早晨抓到的偷,我寻思饺子都吃了好几了,就没”
“程俊!”沈丹蝉开始反胃了,“你你个王鞍,居然让我们吃”她不出来“屎”。
赵贵菊脸色也不好看,她吃的最多
眼看女儿和女婿就这样闹了起来,程俊一怒之下竟直接摔门走人了。
罗招弟怒了,“行了!程俊又不知道饺子馅里有屎,他还不是一片好心?”又阴着一张脸道:“这事儿就不该!老三媳妇你就是故意出来膈应饶!”
这也能怪她?
蒋映岚一边盛汤一边答:“我是不想,可不的话,又是聚财锅,又是百善孝为先的,这么大责任我扛不起。”
众人:
是啊,沈丹蝉刚还她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端起汤碗,蒋映岚喊上阿钗,直接回了西屋,心道恶心死你们才好。
西屋里。
蒋映岚把一碗猪骨汤放在炕桌上,另一碗递给阿钗,让她多喝些。
沈庆辉莫测的凝着她,片刻,问道:“你跟葛凤慧很熟?”
“不熟,高我一届同学。”
葛家一直住县城,只因父母工作忙,葛凤慧是在河西村姥爷家长大,上了中专才离开河西。
沈庆辉也知道这一节,可是
“她怎么会跟你起我?”
“我怎么知道?”蒋映岚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反问:“你跟她很熟吗?”
“不熟。”
蒋映岚没话,默默的抿着水。
沈庆辉有些郁闷,他真正想试探的是,蒋映岚到底知不知道他跟葛凤香依旧在一起。
“之前为什么跟警察我没上夜班?”
“那不是事实吗?”
“为什么让警察去医院查?”
“那不也是事实吗?”
安静吹着汤的蒋钗:
现学现卖的还挺快。
沈庆辉被堵的难受,这几的事情本就让他憋了一股气,再看蒋钗那翘起的嘴角,邪火涌上,一把挥向炕桌上的猪骨汤,不偏不倚的泼向坐在炕沿的蒋钗。
汤刚盛出来不久,还滚烫着,这要泼脸上还得了?
蒋钗毫无防备,蒋映岚本能的扑过去,用后背生生挡住了汤水。
即便是冬穿的厚实,蒋映岚还是被烫的一个激灵。
“沈庆辉你疯了?”她怒红了眼。
厨房里的几人听到摔碗声,急忙赶了进来。
沈庆丰觉得自己回来一趟平添了好多根白发,这咋又闹起来了?
了解一番前因后果,他自然又是痛骂沈庆辉一通,可弟弟是伤号,还断了腿,不好太过责怪,只让弟妹多包涵,老三这是心情不好。
蒋映岚哪里算完,她后背火烧火燎的疼,这要是泼囡囡身上怎么办?
刚争执了几句,院子里传来阵阵脚步声。
沈庆辉的同事们来了。
他这个内科主任人缘不错,早晨骨折后送去了县医院,同事们不清楚具体情况,五六个关系不错的就一起来探望。
蒋映岚强忍下怒气,总不能现在闹起来。
却不想,她一眼就看到葛凤香。
葛凤香刚满三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皮肤白皙,看上去极其年轻,是二十五六都有人信,相貌生得不错,瓜子脸,眼尾细长,穿的大衣很时髦,能看出来身材窈窕风姿绰约,是个看上去像菟丝花一样的女人
沈庆丰脸色一沉,他没料到葛凤香敢直接登门。
沈长裕和罗招弟热情的招呼着几位同事,安排他们坐下,又让赵贵菊去张罗茶水和糖果。
蒋映岚看的糟心,翻出套衣服就要去东屋换,后背又湿又疼很难受。
“这是嫂子吧?你后背怎么了?”葛凤向突然开口。
同事们正在问候沈庆辉,闻言便住了嘴,纷纷看向蒋映岚。
还没等蒋映岚回答,沈丹蝉笑道:“我三哥心情不好,泼我三嫂一身汤,可能是嫌难喝。”
这话的
众人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