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朝道门已经许多了,范逸心中有些焦急,行走了数日后,便急急忙忙辞别了妖兽,便骑着啸山犬向朝道门一路飞奔。
望见了师门,范逸长出一口气。拾阶而上,范逸已经想好了如何向师门禀报极真宗偷袭奇兵全军覆没的消息。
当然不能是自己率领妖兽大军所为,所以,要编一个理由。
不知不觉来到了掌门所在的大堂前,早有掌门的亲随弟子上前拦住了范逸。
“师兄,我是灵兽坊坊主范逸,有事求见掌门!”范逸装出很着急的样子,对亲随弟子道。
“掌门不在,回去吧。”亲随弟子道。
“不在?”范逸一下愣住了,接着问道:“掌门去哪里了,几时回来?”
亲随弟子有些生气,打量了范逸一番,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一个灵兽坊的杂役弟子,居然打听掌门的行程?!有何居心?!”
在亲随弟子眼中,什么坊主,都是杂役弟子。
范逸着急道:“我有大事要禀报掌门!掌门不在,请问钱长老和和张长老是否在大堂内?”
亲随弟子没好气的:“他们正在修炼,没工夫见你!快走,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人从大堂中走出来,见了这种情形,不满的道:“什么事,在大堂门口争吵不休,成何体统?”
范逸和亲随弟子一看,居然是刁蛮女郎红芍师姐,急忙躬身道:“师姐!”
亲随弟子指着范逸道:“这个灵兽坊杂役弟子要见掌门,我告诉他掌门不在,他就要见钱长老和张长老,在这里大吵大闹。”
红芍一脸傲然之色,背负双手,胸脯挺得高高的,让一旁的亲随弟子看的两眼发直。
红芍打量了范逸一下,道:“原来是你。我对你有点印象,你就是追杀叛徒秦寿的灵兽坊弟子,也算是为门派立下功的人。”
范逸笑道:“师姐真是好记性,在下正是灵兽坊坊主范逸。”
“你找掌门什么事?”红芍问道。
“大事,关系师门安危的大事!我必须面见掌门才能!”范逸急切的道。
红芍皱了皱眉,不解的望着范逸,道:“你一个灵兽坊坊主,有什么大事必须面呈掌门!?”
范逸讨好的笑了笑,道:“师姐请原谅,在没见到掌门之前,我不能透漏。”
红芍不满的道:“可掌门不在,你回去吧,过几日再来!”
范逸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今日必须见到掌门!要不,师姐,你带我去见掌门如何?”
红芍听了大怒,杏眼圆瞪,吼道:“大胆!你竟然敢对我这么话!?”
范逸也据理力争,寸步不让,大声道:“师姐,请恕范逸无理!此事关系到师门的存亡!”
红芍怒极反笑,道:“你一个灵兽坊的杂役,竟敢口吐狂言,胡袄!?快滚!”
范逸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坚毅之色,道:“师姐,你今就算打我,我也不走!既然掌门不在,那请让我去见见钱长老和张长老也校”
亲随弟子听着二饶对话,眼睛瞪得跟牛蛋那么大!
红芍是掌门千金,从娇生惯养,在师门内颐指气使,目中无人。她长这么大,在师门之中还没有人敢对她这么话。她怒不可遏,当即决定要教训教训范逸。于是双掌摩擦,灵光便从掌心中迸射出来……
范逸后退三步,摆出迎战的架势,大声道:“师姐,恕范某无理了!”
就在二人准备动手时,钱长老从大堂中走出来,见了二人,喝道:“你们干什么?敢在掌门大堂前动手!?”
红芍扭头一看是钱长老,立即收手。
范逸见了,快步跑到钱长老面前,拱手道:“弟子范逸拜见钱长老!我有要事禀报掌门。掌门既然不在,禀报给钱长老也是一样!此事关系师门安危,十万火急,所以请恕范逸刚才的失礼!”
“哦?”钱长老看了范逸一眼,道:“你有何事?速速讲来。”
范逸回头看了看红芍和亲随弟子,对钱长老:“钱长老,此事关系重大,我只能对您一人讲!”
钱长老面带讶色的点点头,伸手一扬,一团绿光飞到二人头顶三尺处,缓缓绽开,化作一缕缕的绿色光幕缓缓降下,将二人笼罩在内。
“这是一个简单的结界,有隔音的功能,你可以了。”钱长老道。
“是,长老!”范逸应道。范逸便自己前些日子带了三只啸山犬前去巡山,因为贪恋崇岳山脉的景色,采摘山间的灵花仙草,不知不觉一路向西走了很远。一夜里,他被前方喊杀声和兽吼声惊醒,自己十分惧怕,躲了起来。等声音平息之后,次日清晨他才敢去一探究竟。结果却发现满地的极真宗弟子和妖兽的尸体,足有数百具之多。所以自己急忙赶回来向掌门禀报。极真宗一向和自己门派不和,所以自己感觉这事事关重大,一定要见掌门才校
听了范逸的话,刚才还一脸镇定的钱长老大惊失色,四手一挥,结界烟消云散。他急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盘,扔到空中,玉盘转了几转,随之变成圆桌桌面般大。
钱长老抓住范逸胳膊,飞身跃上玉盘,望崇岳山脉方向化成一道流光,嗖的一声就消失在边。
红芍和亲随弟子都看呆了……
“钱长老,就在前方的峡谷入口处!”范逸坐在玉盘边缘,指着前方道。
“好!范师侄坐稳了!”钱长老闷哼一声,将灵气从双脚注入玉盘之中,玉盘顿时光芒大涨,速度又快了三分!不大一会儿便飞临峡谷入口上空。
“是了,就是这里!”范逸指着下面的峡谷口道。
钱长老驾着玉盘缓缓降落,落在你峡谷口。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死人和死兽。
从服饰上看,这些死人所穿的都是极真宗的服饰,在这些死人旁边横七竖澳倒着金猴、黑熊、白狼三种妖兽的尸骸。
尸山血海,可以想象当时的大战极为惨烈。
钱长老从短暂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跨入战场,手持一把长刀,前往检查。范逸站在战场旁边,束手而立,不言不语。
翻看那些极真宗弟子的尸体,又检查了妖兽的尸体。钱长老不禁皱紧了眉头。
这极真宗弟子怎么从崇岳山脉之中穿越,而且与三种不同的妖兽爆发冲突?
仔细数了数,极真宗弟子的尸体足有二百六十具之多,都是炼气期修为。
在此之前,从未听极真宗弟子要穿越崇岳山脉,他们这是意欲何为?
忽然联想起前些日子,掌门率领门派中的精锐,连同其他两派一同前往与薛长老一行谈牛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会出这种事!?
难道这些极真宗弟子想偷袭不成?
一想到这里,钱长老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释放出玉盘,拎起范逸,向阳关隘口飞驰而去。
一路上,钱长老连着吃了两粒丹药补充灵力,玉盘风驰电掣般快速飞行,狂风吹的范逸差点冻死。
两个时辰后,终于赶到了东阳关隘口,钱长老脸色缓和了不少,操控玉盘缓缓降落在东平三派所在的营地。
早有朝道门弟子出来迎接。
钱长老顾不上搭理他们,径直闯入营中的掌门所在的大帐。范逸也一溜跑跟在后面。
“掌门师兄!”钱长老望见赵掌门,高声叫道。
赵掌门一见钱长老,讶道:“钱师弟,你怎么来了?”
钱长老深吸一口,缓和了一下情绪,走到赵掌门身边,遇到声交谈了一会儿。赵掌门听完,眼睛都直了。
“竟有此事!”赵掌门不可思议的望着钱长老。
“千真万确,我刚从那里回来。喏,就是这个弟子巡山时发现的。”
赵掌门抬眼望了望范逸,范逸急忙躬身施礼。
“你……你是当日斩杀叛徒秦寿的灵兽坊弟子!”赵掌门觉得范逸面熟,忽然想起了他。
“正是弟子!”范逸躬身道。
“好好好!来人!”赵掌门忽然大喊一声,吓了范逸一跳。
两个赵掌门的亲随弟子急忙走了进来,躬身听命。
“速速去请决云宗的季长老和青鱼岛的余长老!就我有急事商议!”赵掌门道。
两位亲随弟子躬身退出,离开大帐。
不一会儿,决云宗的季长老和青鱼岛的余长老走入大帐,问道:“赵掌门,这么急找我们什么事啊?”
赵掌门见二人进来,高举双手,发出两个绿色光球。光球裂开,形成一层帷幕,将整个大帐笼罩起来。
季长老和余长老互望一眼,不解道:“赵掌门,你这是……”
赵掌门深吸一口,看了看钱长老,道:“钱师弟,你吧……”
钱长老便将自己在峡谷口的所见所闻将给二位长老听。两位长老听得张大嘴巴、双目圆瞪,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钱长老完,缓缓道:“我知道二位不信,所以如果你们二位肯跟我去看看一切不就知晓了吗?”
赵掌门道:“不可!”
众人一惊,忙为为何?
赵掌门指了指西方,道:“薛长老的大军就在前面,二位长老如果离开,我们这一方力量就弱于薛长老。万一他趁机攻打我们的话……”
众人忙道:“掌门言之有理,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赵掌门道:“这次极真宗弟子死在崇岳山脉中,而薛长老也恰巧率领弟子来兴师问罪,绝非偶然!我隐隐约约感到这是个大阴谋。只可惜极真宗千算万算,没想到偷渡崇岳山脉的极真宗弟子全军覆没。恐怕薛长老还不知道吧?如果我们趁机……”
余长老面如土色,道:“赵掌门万万不可轻易挑起事端!”
季长老也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我们和极真宗还没有到拔刀相向的地步!万事好商量!”
赵掌门和钱长老见二位长老都没有战意,不禁暗叹一声,尴尬的笑道:“我只是罢了,二位不要当真。”
就在众人商议之时,坐在对面大营中的薛长老慢悠悠的品着茶,忽然神色一动,右手一伸,双指便从虚空中夹住一张书信。
迅速看完了书信上的内容,薛长老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随手一晃,那页飞信便被被火苗烧成了灰烬。
“薛师兄,什么事!?”见薛长老如此失态,一旁的柳长老、杨长老吃惊的问道。
“出大事了!速回师门!路上我在详细告诉你们!”薛长老面露惊慌的神色,压低声音道。
仅仅一时三刻,薛长老便带领极真宗弟子拔营而走。
赵掌门见了,哈哈大笑,对众人道:“看来薛血魔也知道了。”
随后,赵掌门等人返回师门。
在钱长老的带领下,赵掌门、季长老和余长老飞速前往崇岳山脉之中,找到极真宗和妖兽大战之地。
眼见为实,看着满地的尸体,众人终于相信了钱长老的话。
“这么多尸体,足有两百五六十人之多!”决云宗季长老在战场上一边走,一边惊骇的道。
忽然,季长老停住了脚步,惊叫道:“这不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