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逸加入门派时日尚短,自然不知道许多修真界的旧事,所以便开口向牛天赐询问。
二人并排前行,踏着石阶向山顶走去。
牛天赐道:“看来范老弟不知道此事啊。不过也难怪,这古剑门之事已经有千余年了,除了那些喜好读修真界典故之人外,很少有人知道此事。”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当年古剑门可谓天元大陆的一个大门派,高手众多,弟子万千,能跻身天元大陆十大门派之列。但后来古剑门门主坐化之后,门主之子和大弟子互相争位,门内弟子分成两派,终日厮杀。等分出胜负之时,门中弟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其他门派则趁火打劫,杀上古剑门的宗门,将残余弟子杀戮殆尽。只剩下极少数人逃出生天,隐姓埋名。直到多年后,才改公开露面。而古剑门的各种法宝财物则被其他门派瓜分。显赫一时的古剑门从此在修真界除名!”
牛天赐说完,不胜唏嘘。
他又说道:“后面的那位楚道友就是古剑门的后人。当然,现在也没有古剑门了,古剑门的后人也都融入道其他门派了。只是他们的祖宗曾是古剑门弟子,所修炼的功法也是古剑门的功法。”
范逸这才恍然大悟。
牛天赐抬起手,指着看不见的石阶尽头,说道:“这座山就是当年古剑门的宗门所在。后来古剑门被劫掠一空,这座山也被废弃了。多少年来人迹罕至,倒成了妖兽怪禽出没、长满奇花异草的荒山。”
抬起头,望着被雾霭遮挡的远处的石阶,范逸忽然无比感慨。
一阵山风吹来,雾中似乎传来一阵阵金戈交鸣和厮杀叫喊之声,仿佛千百年来,那些古剑门弟子仍然杀得难分难解。
“那丹玉花可真会长啊,居然长在这里。”范逸笑道。
“嘿嘿,要不怎么叫灵花呢?”牛天赐说道。
“难道那朵花长在山顶吗?”范逸问道。
牛天赐摇摇头,道:“谁知道呢,总之,越危险的地方,可能性越大。所以,丹玉花实在不好摘。这也是我请范兄弟来帮忙的原因。”
忽然,范逸想起了什么,问道:“牛道友,为何我们不能在这座山上飞驰?”
牛天赐笑道:“我早就料到道友会有这么一问。这座山本来就是古剑门的旧地,所以当年肯定有许多禁制,对我们这些修为低微的人依然起着作用。不能飞那是当然的。”
范逸不禁咋舌,没想到一个门派的禁制竟然真厉害,前面百年后依然在起作用。
不过,五人运用灵力抵抗残留的禁止,在石阶上也是健步如飞。
范逸左顾右盼,望着石阶两侧。
山坡上布满了藤蔓,绿油油的。不过运用目力,范逸发现这些藤蔓植物的藤条足有手指般粗细,而且上面长满了牙齿般大小的倒刺,看的十分可怕。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范逸总觉得这些藤蔓偶尔会动一下。
也许是风吹吧。范逸想了想。
两个时辰后,众人终于来到山顶。
这个山顶大约有数十亩大小,当年古剑门的亭台楼阁虽然早已倒塌化为废墟,但依稀能看出当年是何等的金碧辉煌。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众人来不及感慨,发思古之幽情,便叫来啸山犬,继续寻找丹玉花。
来到了山顶,找到丹玉花不过是举手之劳了。
没想到这一趟竟然如此顺利,众人心中暗喜不已。
啸山犬冲着远处叫了几声。
众人听了大喜,互相望了一眼,纷纷向那里奔去。
来到一堆废墟前,众人停住脚步。
这堆废墟占地数亩,高达三丈,依稀能辨认出无数的琉璃瓦和倒地的柱石……
看着废墟的规模,应该是当年古剑门主殿所在。
抬眼望去,只见废墟顶部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株花卓立在残垣断壁间,在山风中微微摇曳。
那株花高约两尺,尚未绽放,顶端是一个鸡蛋大小的花蕾,顶端粉红,下面呈黄白之色。茎叶是一种深紫之色。
“丹玉花!?”除了范逸和紫群少妇之外,其他三人牛天赐、灰袍老者和黑衣头陀齐声惊呼。
这就是丹玉花?那到要好好看看了,长长见识。
范逸睁大眼睛,仔细盯着丹玉花。
灰袍老者捋了捋胡须,皱眉道:“不过似乎我们来的早了点,这丹玉花尚未开放,还不能摘取。”
牛天赐哈哈大笑,道:“赶早不赶晚,晚来几天恐怕就要被别人摘去了,哈哈。大不了我们在这里多等几天,守株待兔,哈哈哈。”
众人听了都微微一笑,自然同意牛天赐的话。
这时,紫裙少妇楚道友问道:“牛道友,你看这花要几天才能开放?”
牛天赐回头仔细望了望那朵丹玉花的花蕾,回答道:“应该是三天左右。等这朵花一开,我就摘了它,咱们立即下山。楚道友,不必担心。”
紫裙少妇楚道友脸上却露出一股担忧之色,轻声说道:“不瞒诸位道友,我一上这山,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似乎有什么隐藏的暗处的危险,只是我觉察不出来。”
黑衣头陀骆道友念了一声佛号,道:“原来楚道友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有呢。刚才我在石阶上时,打了好几个哆嗦,还好我佛光护体。我也觉得这座山有古怪。”
只有灰衣老者微笑着,摇头不语。
牛天赐大咧咧的说道:“两位道友多心了。这座山已经废弃了一千年了,人迹罕至,那有什么危险。一路走来,我们也没见什么妖兽,不是吗?如果有妖兽,那么范道友的啸山犬早就叫起来为我们预警了。再说了,你们看看,满山都是藤蔓,连树都没几棵,一眼就能看到山底,能有什么隐藏的危险呢?所以说,两位道友,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呵呵。”
听了牛天赐的话,紫裙少妇楚道友和黑衣头陀骆道友两人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黑衣头陀骆道友念了一声佛号,道:“也可能是贫僧多心了。”
范逸在一旁虽然没说话,不过听了紫裙少妇楚道友和黑衣头陀骆道友的话,心中也泛起了嘀咕: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啊,这座山真的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