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在市城外,离市中心有一定的距离,本来就需要一个半时的车程,再加上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路上堵得跟开车展似的。
到达墓地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
冬日的暖阳和夏的烈日总归是有很大区别的。
今的太阳很给面子,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何沁就算是刚从开了暖气的车里出来,也没感觉有多冷。
只是,身处墓地,何沁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算是给这个阴测测的气氛一点面子,何沁倒抽了一口凉气。
霍复忱注意到何沁的吸气声,嗤笑,“害怕?”
何沁知道霍复忱没那么绅士,更加没那么好心地关心她。
她斜了霍复忱一眼,痞里痞气地整了整帽子,“怕?我还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
不管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气场不能输。
“啧……”霍复忱很是欠扁地笑了笑,“午夜十二点再来这里试试?”
何沁学着霍复忱刚才的嗤笑,“有病吗?我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所以得找点乐子?”
霍复忱绕过车尾,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大捧红玫瑰。
何沁伸过头去看,那一捧玫瑰花拿在霍复忱的手里更显得夺人眼球。
目测不止99朵,霍复忱用一只手拿根本拿不下,还得两只手捧着。
“哪儿有祭拜逝者用红玫瑰啊?”何沁嘀咕,一般都是用白玫瑰吧。
更何况,何沁猜测霍复忱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那种清纯一点的吧。
往往性格反差比较大的容易互相吸引。
清纯女孩自然是白玫瑰更加相配吧。
霍复忱走过来,保镖在他身后合上后备箱的门。
“她喜欢红玫瑰。”霍复忱一边着,一边低下头去嗅了嗅手里的红玫瑰。
看样子,这玫瑰花是今早上才摘下来,娇艳欲滴,开得正艳,花瓣上都还带着露珠。
前面有几个保镖时刻警戒,霍复忱抬脚走上台阶,何沁跟在他的身后。
本来何沁不太紧张,这些保镖严阵以待的架势倒是让何沁有些惴惴不安。
何沁这几努力回忆,想起来一些东西,前世的霍复忱并不是死在墓园里,而是去码头亲自接一批货,被jing方布下的罗地网所捕获,但是他拒不服从jing方的安排,这才丧命于码头。
所以,这一世,霍复忱并没有去码头,应该不会有事吧?
何沁也听见霍复忱的手下提起过什么“码头”“裴老板”之类的字眼儿,由此可见码头那边确实有一批货快到了。
按照前世发生过的事情来推断,埋伏设在码头那边,离这个墓园好几百公里。
墓园和码头完全是市的两个方向,一个正好是东边,而另一个是西边。
就算jing方发现不对劲,立马换地方,除非瞬间转移或者长了飞毛腿,不然不可能赶得过来。
何沁皱了皱眉,压下心里浮起来的不安,用轻松的语气和霍复忱聊了几句,“诶,霍先生,你能形容一下她吗?她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生?”
霍复忱抱着玫瑰花,手指轻捻一瓣花瓣,表情很难看出是开心还是愤怒,“她,跟我怀里的玫瑰一样。鲜艳、热烈、招摇……”
光听这一连串形容词,何沁就能想象到,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
想必,在当时的霍复忱心里,她就跟一束光差不多吧。
鲜艳,足够吸引到霍复忱,吸引他靠近她。
热烈,足够温暖,让霍复忱这种从在刀尖上长大的人也能软了心肠。
招摇,那又该是何等性格,光明磊落,不惧世俗。
啊……何沁对这个已经逝去的女孩子也有了几分好奇,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
与此同时,孙欣所在的医院里。
医院来了一位年轻的产妇,二十三四左右,应该是头一胎吧,没有任何经验,在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一直抓着她老公的手不放。
被医生送进手术室后,生得很吃力,不过他们早已看惯了这些,没有疼痛怎么能生下可爱的宝宝呢?
她的老公开始强调了几次生不下来就做剖腹产,但是这个年轻的妈妈可能之前有过一些了解,知道自然分娩对孩子来更加健康,于是坚持自然分娩,就这样在一阵一阵痛苦的嚎叫中度过了一个时左右。
在医生和产妇的共同努力下,孩子出来了,是个女儿,7斤4两,很健康,给孩子量过体重穿好衣服之后由孙欣抱出手术室,一般看到新生儿的家属都会格外兴奋,问是男是女?多重?健康与否?但是当她把孩子交到产妇老公手里的时候他却紧皱眉头,然后像个孩子一样靠在他母亲的肩头,流下了眼泪,痛哭起来。
重男轻女不高兴?还是第一次当爸爸喜极而泣?正当他们大家都一头雾水的时候,他了一句孙欣从事助产护士十多年第一次听到的话,“妈,这么重的孩子,她到底是有多痛啊?”
一刹那连同孙欣所在的一群医生护士都愣在了那里,心仿佛被融化了。
这么多年来见过的人情冷暖太多了,有些爸爸看到孩子各种亲啊抱啊,兴奋得不行,完全忘了手术台上的那个女人,也有些爸爸看到孩子就各种拍照留念完全不顾孩子母亲是否安全,然而这个男人看到女儿的那一刻竟然第一个想起的问题是老婆刚才到底有多疼。
没错,生孩子是女饶事,但是如果不是因为爱情,谁又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去为你生孩子呢。
看着手术室里那个累到已经虚脱的女人,孙欣觉得她是幸福的、值得的,因为在她丈夫的眼里,她比孩子重要,这个男人无论浪漫与否,富有或是清贫,都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结婚生子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不过作为男人请永远的记住,珍惜、善待那个愿意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这是多少的爱才积攒下来的勇气。十月怀胎、生死悠关,只因为你,一切都变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