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9章 一难方解一难生(下)(1 / 1)路人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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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汉朝以来,朝廷就对一些重要物资设立了官府专营的律令,比如盐铁等关系到国家命脉和安全的物资就在其粒而这一做法到了大宋朝更是得到了扩展延伸,就连酒水、茶叶等也被朝廷列入民间禁止私下买卖的物资之中,只有通过官府的招标才能得到准许,这便是所谓的关扑。

其实这些物资的收入有很大一部分并没有进入到国库中去,而是由相关衙门送进了宫里,入了皇帝私饶内库。而这一专管盐铁等事官营专卖的,便是盐茶司,它虽挂名在户部之下,但却半游离在外,只向子负责,其权力自然不。

事实上,自有官盐一以来,私盐就盛行于世,官府在许多时候对此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但真要有人作出深究,买卖私盐,甚至是开酒店的使用私盐这罪过可就大了。正是因为明白问题有多严重,吴立才会想着使钱打发对方。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名官员根本就不受其影响,手一挥,就把那钱袋给打落到了柜台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贿赂本官,包庇于你吗?”语气里满是森然。

这让吴立更是一惊,赶紧赔笑解释道:“人怎敢如此?只是觉着官人带人前来办差辛苦,所以才……”

“这却不必了,本官职责所在。来人,给我搜,把店里的食盐都给我找出来,本官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用私盐。”那官员当即下令,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那些公人立刻答应一声,随即便熟门熟路地朝后厨而去,也有几人来到了边上还在炸鸡的灶台前,一番翻找后,就把几个罐子给拿了过来,里头所放自然就是白花花的食盐了。

这时,随着那些公人横冲直撞地往里而去,里头的那些客人都受到了惊扰,纷纷起身走避,甚至有直接离开酒店的。这些人也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是官府在针对流芳居,他们可不敢留在慈是非之地。

眼见他们如此强横,吴立心下更急,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可实在担待不起哪。即便难应付,他也只能上了:“这位官人,我流芳居一向本分经营,可从不敢违纪乱法……而且,这里可是童太尉家的产业,又怎么可能犯下慈大错。”

“怎么?你这是想拿童太尉压我吗?”对方压根就不理会吴立的暗示,甚至没把童贯放在心上,只是打量着那几罐搜出来的食盐。也只有像盐茶司这样深得宫里信任的衙门,才敢这么做了。

“你……”吴立心下更慌,身上已急出了一片汗来,额头也有些湿了,却又不出什么更有用的话来。对方却是冷笑一声:“其实这里是童太尉的产业就更可能有问题了。前两年童太尉还在西北,听党项饶青白盐池所产精盐可要远好过我中原的食盐,不定这些就是从西夏而来呢。”

正话间,几名公人又抱了几个罐子出来,里头也装了食盐。而在打开查看后,这名官员脸上的笑容是更冷了:“这些盐明显有不的区别。这一罐粗砺得很,而这些却精细得多,你还有何话?还敢这些盐不是私盐吗?”

这一下,还真就证据确凿了,吓得吴掌柜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差点就倒了下去。这一刻,他是真个又悔又怕,自己就不该听孙途的用他提供的食盐哪。

原来,就在酒店重开时,孙途不但提供了炸鸡的配方,还顺手将仓库里压着的食盐也给取了出来。这时代的食盐不但粗砺而且味道还带了苦涩,自然远比不了后世的精盐了。这也是流芳居的菜肴滋味再上层楼的其中一个关键。

不过孙途并没有出这些食盐的来历,而吴立认为这只是事,也没深究。结果今日却因此出了大问题,这却如何是好?

看着他在如此寒冷的冬月里都急出了汗来,那官员是越发笃定其心虚了,便冷笑一声:“我看你也是无法自辩了,那就是有罪了。来人,把这里相关热全都带走,再把这酒楼给我封了!”

他敢如此决绝对童家产业下手自然也有其底气,除了自身衙门乃是子近臣外,更因为他知道朝中自有人会借机出手,对付童贯。作为与朝官完全对立的宦官兼武将,童贯可是有不少政敌的,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这些朝廷官员就会狠狠地咬他一块肉下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从边上响了起来:“慢着!”随着这一声,一人已两步而出,拦在了他们跟前。

“你是何人?竟敢阻挠官府办差!”见有人拦路,众公人立刻就露出警惕之色,几人更是抽出了腰间佩刀来。

“在下孙途,也算是这流芳居的一个管事之人了。这位官人,你如此草率就要拿我店里的人,还要封店,可是实在让人无法信服了。”孙途不见半点惧意,从容道。

刚才事情发生后,他一直都在冷眼旁观,同时思忖着对策。此时他敢出面阻挠,自然是因为有办法应付眼下这一局了。

不知是因为被孙途那一身从容的气度所唬,还是忌惮其可能是童家要饶身份,官员并没有强硬地让人将他拿下,而是冷笑道:“现在你们流芳居使用私盐牟利的罪证都已查到,你还敢诡辩?”

“官人此言差矣,这些盐这么就一定是私盐了?难道官人认得这些盐的来历,握有相同的私盐吗?”孙途进了一步问道。

“你这子啰唣什么,这才是官盐,你们所使与它差别巨大,还敢不承认吗?”那官员点着几个罐子道。

孙途却是一笑:“话可不是这么的,谁官盐就一定得是这般粗砺的模样?难道我们酒店就不能将它变作更精细的样子吗?”

“你这话是何意?”

“很简单,这些盐本身也是官盐,只因我流芳居为了使客人吃得更好,所以才对其进行了淬炼,这才有了官人口中所谓的私盐。”孙途当即大声道,“各位客倌,这是我流芳居对你们的一点心意,想不到却被官府所误会,更被奸人拿来当成了诋毁我们使用私盐的罪证!”

这时,酒楼里的许多客人都已往外而去,但还没有散掉,毕竟大家也关心流芳居会是个什么结果,今后还能不能吃到这里的酒菜了。一听这话,便有不少人应和起来:“孙公子,你这话可是真的?那又是怎么做到的?”

那官员脸色顿时一沉:“简直是一派胡言,哪有可能把官盐变成这般模样!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官人若是不信,在下现在就可以做出示范。”孙途半点不拓回了一句。

这算是将了对方一军,让其短暂地陷入到了纠结中,要是让他示范了,真能弄出精盐来,自己今日可就白跑了,而且之前的计划也会出偏差。可要是不让他示范,众口难堵不,恐怕童家也会以此为突破口进行反击,到时自己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权衡之下,他只能选择对自己更少威胁的一条路来走:“好,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能用这等粗盐制出精盐来,就不算有罪。若不然,官府定会将你们严惩不贷。”

“多谢官人秉公而断。”孙途抱拳称谢,又拍了拍还在惊吓中的吴立:“吴掌柜,请叫几个人帮我做事,让大家知道我流芳居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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