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是……”小弟是了半天也没是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居然改口,一看就很心虚地说,“算了,我们走吧。”
刘彦峰果断上脚,“说!别跟个娘们似的唧唧歪歪。”
“是副会长那丫头被人拖进了教室!”
刘彦峰眉头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话,“这跟我有关系?”
小弟说,“就是因为跟咱们没关系所以我刚刚也不太想告诉你,走吧走吧,他们高二的事。”
严晓敏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孟若溪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女孩,在刘彦峰眼里,严晓敏跟学生会办公室的墙角那颗盆栽的存在感没差别。
可走那几步路的过程中,他的脑子里总是晃过严晓敏尖细柔弱的下巴和眼镜后清澈眼睛里唯唯诺诺的目光。
欺负不能反抗的无辜弱小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个曾经坐在学生会主席的位置上,面临威胁却更加夺目张扬的女孩这么说过。
刘彦峰眉眼间爬上烦躁情绪,他觉得孟若溪说得对,把严晓敏拖进教室的那群人真够无聊的,无聊到他也想去问问,严晓敏那么乖那么老实一个女孩子,欺负她有什么意思呢?
“草!”
刘彦峰骂了声脏,突然折返,小弟们一脸懵地跟着,在后面追问,“峰哥哥,峰爷爷,不会吧,严晓敏长的那么普通你也怜香惜玉啊?”
“几楼?”刘彦峰没回答,黑着脸按电梯,平时他们是不会坐电梯的,因为这玩意通常被拿来整人,让他们觉得晦气,可现在也勉强能忍一忍。
“四楼,楼梯口左侧教室。”
电梯很快到达,刘彦峰出了电梯,走到教室门口,就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受伤的猫咪一样细弱的哭泣着的哀求,“求你,你可以打我,但不要再踩碎我的眼镜了,我妈妈会很难过的……”
那是严晓敏的声音,不久之前她还跟他们搭话,乖乖地说学长好,现在就为了一副眼镜毫无尊严地企求挨打。
以往都是站在施暴者角度的男孩们第一次感觉到被施暴者的无助和脆弱,没有谁出声,同时跟着刘彦峰停下了脚步,在那瞬间涌上头各种复杂情绪。
玻璃破碎的声音和严晓敏濒死一般的呜咽唤醒了迷茫的野兽,刘彦峰转身,直接奔向严晓敏面前踩着眼镜满脸不屑笑意的男生,勾住脖子一拳砸向对方的腹部。
“很了不起?很开心?动副会长,经过我们学生会的同意了?”
刘彦峰又用膝盖给了缩成虾米的男生一下,把人推开,一米八五的高大男生目光危险地扫视了教室里站着的其他人,双手抱胸,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审讯官,“说吧,是她触了你们霉头?还是单纯看她不爽?”
作为高三不良少年扛把子,高二的这些打打闹闹都是他以前玩剩下的东西,一般像严晓敏这种贫困人家,靠成绩免费上学的好学生是绝对不敢主动找有财有势的同学麻烦的。
当然,孟若溪除外。
所以刘彦峰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场欺凌是哪方的责任。
被他直视着逼问的女生战战兢兢,“峰…峰哥…你罩着她吗?”
刘彦峰的名气不小,很快被人认了出来,他跟班多,打架猛,家世好,在学校还是挺让人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