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充将朱安世所讲述的关于公孙敬声如何跟阳石公主有私情,如何在驰道下埋蛊诅咒皇帝的事情上奏给刘彻。刘彻听完后很生气,下诏令江充去彻查此事,江充在阳陵三岔道的神庙对出的那段驰道挖掘蛊物,还真挖出来。只见驰道里埋着一桐木人,身穿皇帝服装,上面写着:乙酉年,甲申月,己巳日生,乃刘彻的生辰,桐木人全身都扎满银针,就像一刺猬。
这样朱安世所的属实,公孙敬声确是埋蛊诅咒皇帝,并且还埋在驰道下面,要知道驰道乃皇帝专用道,埋在驰道那不明摆着要诅咒皇帝,还有上面写着的可是皇帝的生辰。
大家都觉得奇怪,怎么上面写着刘彻的生辰只有年月日六字,而不是年月日时八字,都生辰八字。其实生辰八字乃北宋星命学大师徐子平在前饶生辰六字的基础上创出生辰八字,即加多时柱俩字就变成八字,据这样的算命法会更准确点。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本来挪用公款,与公主私通这些都只是公孙敬声的罪,不及到公孙贺全家,但是下蛊诅咒皇帝,那可是全家族都要判死罪的。于是刘彻下诏逮捕公孙贺全家,史载,征和二年春,公孙贺父子下狱,调查属实,父子在狱中被处决,全家族都被处斩。
公孙贺估计是老糊涂了,本来身居丞相多年,应该是老谋深算才是,或者是为了救儿子心切吧,又或者是自己并不知道儿子还有会做那么多悖逆之事吧。阳陵大侠被你抓捕,他肯定会作鱼死网破之事,即使阳陵大侠不知道公孙敬声那么多悖逆之事,那么郭韬肯定是知道的,假如阳陵大侠不做鱼死网破,郭韬也会这样做,因为他知道公孙敬声的劣事太多了,因此,公孙贺此举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得自己全族都被问斩。
最为无辜的是卫伉和诸邑公主,这对苦命的表兄妹也一并被诛杀,还有那位倒霉的阳石公主,只因与公孙敬声余情未了而私会,也被处以极刑,可见刘彻此人真是心狠手辣,自己的两个女儿也不放过,翻查史书,他也是诛杀自己女儿的皇帝第一人。
公孙贺被处决后,丞相之位空闲着,于是刘彻下诏任命涿郡太守刘屈氂为左丞相,把丞相长史分为两府,等待得到贤人再任命右丞相,将澎地的二千二百户封给左丞相刘屈氂为澎侯。
公孙贺父子的巫蛊案暂时告一段落,但是并不是巫蛊祸害就平息了,而是刚刚才开始。
易素素是经常进宫去帮那些嫔妃治病的,但也不是每一位嫔妃都是召她去治病的,因为宫里的女眷确是很多,而像易素素这样医术高超的女医又少之又少,那怎么办呢?其实很多嫔妃宫女身患疾病时,都愿是请女巫来治病的。有没有搞错啊,贵为皇宫里的嫔妃还请女巫来治病?是的,在当时的社会是这样的。请女巫不但是来治病,避灾求福,还让她们使厌胜术来诅咒敌人,因宫里乃是非之地,女人之间相互妒忌之事常樱
其实易素素早就发现这个问题,她每次进宫时都经常会碰见那些假装是女医实为女巫的在宫中进进出出,她们就是在帮助那些嫔妃宫女们如何消灾避祸,如何诅咒对手等等。当然使用的方法肯定要有道具,要有诅词,要有仪式,这三样东西就是巫术的三要素,缺一不可。
那宫里流行这些巫蛊的东西刘彻不管吗?其实当时社会视这些巫蛊的东西是正常的东西,很流行的,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很信这些东西,就连卫皇后卫太子也是信这个,他们治病都是找女医楚凤,楚凤虽是女医,实则是女巫。
但是这些后宫的女眷每每发生争斗时,都会揭发对方下蛊诅咒,诅咒的对象看是谁,有些别有用心的就把它成是诅咒当今皇帝,那性质就大不一样了,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时,刘彻就会命人去查,查到的格杀勿论。
看来控告对方诅咒皇帝是一项极其恶毒又很有效果的手段,刘彻每每听到这些时,都毫不犹豫地下诏,杀无赦。于是单单征和二年的头几个月,因巫蛊而被杀的嫔妃宫女以及守牵连的官员就多达几百号人,轰轰烈烈的巫蛊之祸的序幕就要拉开了。
谈了这么久宫中的巫蛊乱象,再来东市贫民区那边的巫蛊乱象。
东市相家巷的李尔和胡组,还是如往常一样用茅君术为他人治病。此时,胡组已经足孕待生了,但病人确是多,她都还要每过来帮忙,估计是太劳累吧,居然病倒了,这是个危险信号,当时瘟疫还在流校
第二早上,胡组起床时但觉头晕目张,全身无力,过了一会肚子就开始疼痛,下面开始流阳水,阳水即羊水的古代称呼,胡组知道要分娩了,于是大声呼叫李尔,让他赶紧去找稳婆过来接生。
相家巷附近可没有稳婆,怎么办?李尔问了隔壁的王婆,王婆跟他需到厨城门的横桥闾才有,于是李尔交代王婆帮忙照顾胡组,自己一溜烟跑去唤稳婆过来。
估计是胡组得了风热病吧,或者是她人比较矮,反正就是折腾了一个上午都还没顺利生出来,把稳婆折腾得满身大汗,胡组也是大汗淋漓,差点晕了过去,直到晌午才出生。此时胡组和婴儿都已经奄奄一息了,你要知道,在到时的医疗条件,顺产率是很低的,母子都平安的几率更低。
精疲力尽的稳婆将李尔叫来过来,气喘吁吁地跟他道:“我已经尽力,因母亲得了病,且阳水早就流光,导致婴儿难产,现在母子能不能够平安活下来我都不敢保证。”
李尔一听傻了眼,忙带着哭腔哀求道:“婆婆,你就想办法救我娘子和孩子吧。”
稳婆看了李尔一眼,正色地跟他道:“你信不信医术?”
李尔本就是一个巫师,信的是巫术巫医,这个时候已经是人命关,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于是点点头:“信,只要能够救我娘子和孩子,我信。”
稳婆指着西南方向道:“在夕阴街雍门边上有一间博济医馆,里面有一个叫易素素的女医,专门是医治女病,她还经常进宫帮娘娘们治病,如若你信医,就马上去请她过来。”
李尔一听是雍门那边,拔腿就想跑过去,稳婆忙吆喝他:“跑是来不及的,雇辆马车过去,要快点,不然就来不及啦。”
于是李尔雇了辆马车直奔雍门而来。
易素素听是难产,马上备上黄婆秘传的无忧散,跟着李尔来到他家。
此时,胡组已经奄奄一息,胎儿也没有声音。易素素帮胎儿搭脉,发现已经回无力,一点脉象也没有,而胡组还有一息脉象。
易素素当即叫李尔拿温水过来,将无忧散勾兑下去,然后叫李尔帮忙把胡组的嘴撬开,将勾兑好的无忧散水倒进去。
过来一会,只见胡组手脚已经会动。素素再帮她把脉,发现脉象比之前强很多,终于舒了一口气,于是跟李尔道:“夫人已经平安,但是身体虚弱,需要调养,你明知她要临产,还让他出去干活,弄得她得了风热病,才导致难产,现在婴儿已经没了,你可要好好地护理好令夫人,我再开几剂草药给她调理。”
李尔一听到胡组平安,激动得紧抓易素素的手,泪流满面地道:“多谢素素姑娘,你的救命之恩我们永世不忘,我会好好地照顾她的。”
于是易素素开了一剂辛凉解表的药,吩咐先煎服,以来治风热病再开一剂五苓散,有赤茯苓、泽泻、木猪苓、肉桂、白术,车前子嘱咐喝完解表药后再服用,过三后她会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