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定安伯难得在府中,众人没有立刻散去,而是坐在曦晖堂里,围在秦老夫人身边说说话。
八公子是突然进的府,秦大夫人事前并没有安排,这会子乘着众人都在,便问道:“母亲,您看,八公子住在揽月院可好?”
虽然皇上没有发话,可说到底这也是位货真价实的皇子,不可怠慢了。
揽月院就在福寿院后面,地方大,环境清幽,再加上当初福寿院修葺的时候,顺道也一并修葺了,眼下是秦府最好的院落之一。
“好,你去安排吧。”
秦老夫人对揽月院挺满意,离她近,有什么事她也好照应,当即便让秦大夫人去安排了。
秦大夫人应下,扫了眼身边的心腹,心腹便退了下去,找人去收拾。
“老夫人,太医来了。”
随着丫鬟的禀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扶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子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定安伯和秦老夫人看到他,立时就站了起来。
“杨太医,怎么劳动您过来了?”
这位可是给两代帝王看过病的太医院院使大人,深得皇上信任,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已经很少在公侯、权臣府中走动了。
“小子们都有差事,就我空着。听说是伯爷的请帖,我也无事,就过来看看你这立下大功的大将军。”
定安伯上前扶着杨太医,“您能来可是府里的荣幸。”
将杨太医安顿在左边的头把椅子上,定安伯自己坐到了下手的圈椅上。
“府里谁病了,我瞧瞧。”
因为是杨太医,秦老夫人也没让人回避,屋子里人多,杨太医大略看了一圈,没看出来。
秦老夫人拉过八公子,道:“劳烦杨太医了。”
这回八公子没有躲闪,也没有尖叫,安静地就着秦老夫人的手,靠近了杨太医。
杨太医眯起眼睛,拉过孩子看了看,又从头到脚得摸了一遍,好半天才道:“脸上、手上的伤口是被花木划的吧?虽然有几道是划得深了些,倒没大碍。不过这孩子内里亏空得厉害,需要好好调养。这么小的孩子吃药不大好,最好是食补,老夫人要多精心些了。”
“杨太医,你可有什么好的药膳方子?”
秦老夫人顺势问道。
“老夫人问对人了,老朽年逾古稀,别的可能没有,这药膳方子倒是有不少。回头我打发人给你送些来,必是这孩子能吃的。”
“这可太好了,有劳杨太医了。”
“杨太医,这孩子今天大约受了不小的惊吓,您看是否无事?”
小孩子受了惊可大可小,有时候自己就能好,有时候却严重得高烧不退。秦老夫人想到他之前的样子,不放心地问了句。
“受惊了···这样,老朽开个安神的方子,老夫人喂他吃了,晚上睡时精心些。这小孩子最容易受惊夭折,若是不发热就没事。这样我再准备一个退热的方子,若是真发热了,你们照方子给他服药。若是还不能好,再来叫我。”
“多谢杨太医了。”
杨太医看过了八公子,知道八公子无事,秦老夫人、定安伯等人心里放松了不少。等送走了杨太医,众人又聊了会便各自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