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这里人多眼杂,你秀恩爱也低调点。”
唐宁盯了厉泽琛半晌,看着人家开的迈巴赫,想点啥,又没了脾气。
“我知道啦!保证不会让人拍到!”
沈念朝厉泽琛望了一眼,心虚地拉上了车门,暗自庆幸某人戴了墨镜。
车子缓缓开动,厉泽琛的眸子掩在墨色的镜片之下,辨不明神色,沈念蠕动着身子朝某人靠近了些。
“我的妈呀,真不愧是我老公,随便一个墨镜盖在脸上都能这么酷!”
沈念低头盯着厉泽琛轻薄的唇和近乎完美的下颌线,大大方方地犯着花痴。
“老公”
厉泽琛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娇嗔,眉头不由微微一动,取下了墨镜,垂眸盯着身边的丫头,想看看她又要使什么“坏毡?
要是他没记错,这丫头每次叫老公的时候都没好事,特别是这种矫揉造作的语气。
沈念被盯得心虚,脸色微微酡红,探直身子,蜻蜓点水似的在某饶薄唇上轻啄了一下“美色当前,我忍不住呀!”她脸上带着坏笑,又缩回了真皮座椅。
“几不见,这丫头本事见长啊,还学会偷袭了!”厉泽琛冷眸,心下暗沉,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
凌照从后视镜里围观了一切,万年单身狗的玻璃心顿时碎了一地,跟报复似的狠踩了一脚油门。
“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儿,先去公司了。”车在落月湖门口缓缓停下,厉泽琛坐在车里纹丝不动,只言简意赅地扔下一句话。
沈念心头涌起一阵委屈“在医院的时候不陪人家就算了,好不容易回了家,竟还要留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嘟着嘴巴腹诽,一抬头,迈巴赫却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太太,我扶您回去吧,您的伤才刚刚好,须得心些。”
沈念方才唠叨完某人不够体己,竟然把伤势未愈的他一个人扔在这儿,连送到房间都不肯,就忽然听到了个体贴的中年女声。
“你是?”她转过头,健身后恭恭敬敬地立着个白衣黑裤的中年女人,体形微胖,面目却很是和善。
“我先生请来专门照顾太太的,太太叫您我陈妈就校”
那人走近了两步,神色依旧恭敬,就好像偌大个世界,眼里只装得下沈念一个人似的。
“先生太太的伤势还没痊愈,吩咐我心伺候,您还是快随我回去吧。”沈念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只手便扶上了胳膊,心翼翼地引着她往门里走。
“这是怎么回事啊?厉泽琛为什么会给我找个保姆?不是他一向不喜欢生人,所以落月湖多年来一直是生人勿近吗?”
沈月皱着眉头歪着一颗脑袋,回想起凌照过的话,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怎么也想不明白。
办公室门口,凌照手机左右为难,几番犹豫之下才敲了敲面前的那扇紫檀木门。
“什么事儿?”厉泽琛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眼角瞥过来一丝余光,脸色是一贯的清冷。
“我……老板你还是自己看吧……”凌照抬起头神色为难,实在难以启齿,干脆把手机递了过去。
厉泽琛狐疑地望了自家助理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伸,凌照赶紧双手捧着递上手机。
“呵,看来有的媒体就是太闲了。丢给公关部,把这些胡编乱造的账号都给我封了,再敢发出来,就别想干了!”
厉泽琛额角青筋暴起,太阳穴也跟着突突地跳,眼中的怒意如波涛难汹涌澎湃,吓得一旁的凌照接连退了好几步。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凌照被强大的气息逼得连头也不敢抬,哆嗦着手接回手机,瞥见屏幕上被放大的自家老板娘和顾家大公子的合照时只觉得心惊肉跳。
“陈妈你去楼上把我的作画工具拿来。”
沈念在客厅的沙发上,给自己可怜巴巴的腰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冲着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喊道。
陈妈答应着,很快去楼上把画板拎了下来,端端正正地搁在沈念面前,她仰起头,礼貌地道谢之后便开始摆弄起调色盘。
她这些在医院实在是憋闷得慌,闲得都快长蘑菇了,现在好不容易回老家,自然要好好地显显身手。
“哈喽,宝宝们,我胡汉三又回来啦!”沈念画画的时候喜欢开直播,这次当然不会例外,她这会儿正在号上跟自己的粉丝们互动。
“大神,你终于又露面了,要是再不出来,我们都要怀疑你被绑去非洲挖金矿了!”
“大神好久不见,啊啊啊!”
“哇塞!真开心!终于又可以看大神画画了!”
她才刚刚登录没一会儿,屏幕底下便一片沸腾,大肆欢迎她回归。
沈念望着满屏的赞扬,眼眶渐渐湿润起来,跟大号上铺盖地的辱骂声不同,这里看起来要和谐美好得多。
在这里她不再是那个时时招黑的十八线演员,而只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绘画才。
“嘘,你们都安静一下,乖乖看我画画好不好?”
粉丝们热情洋溢,沈念却受不了闹腾疲于应付,对着屏幕竖起手指嘘声道。
粉丝们一听也都安静下来,乖乖地欣赏着自家大神作画的手法,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句赞叹。
沈念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一心扑在画作上,一边调色一边构思,丝毫没听见某人渐渐靠近的脚步,当然也就没瞧见他那张乌云遮似的脸。
“咦大神,你背后怎么好像有人?哇塞,还是个帅哥耶!”沈念微微抬头,瞥见屏幕上突然跳出来的评论,心里猛地一紧。
“哪里有人啊?”心想某人因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她嘴里唠叨着,把摄像头移了一移,想要自证清白。
不料下一秒却硬生生地打了脸,只见某人立在身后,眼角似乎带着怒气,更重要的是,手里竟然还拎着她“消失了许久”的b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