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谦瞥了“净土圣莲”一眼,心道:我信了你的邪!
如果他已经修炼到了悟能老和尚和白野宫司那种境界,让他去挨雷劈寻求突破,他绝对不会含糊!
问题是他现在还是个一阶的菜鸟啊!
凤凰浴火可以涅槃新生,菜鸟浴火只能变成烧烤啊!!
“净土圣莲”似乎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你的根基是我用净土佛光、玉髓化身、液化灵气夯实的,远比一般人要深厚的多。即便是之前到钩玄馆来的那个有虎牙和大胸肌的姑娘,基础都未必有你扎实”
唐泽谦听的满头黑线:有虎牙和大胸肌的姑娘?这什么鬼?钩玄馆什么时候来过这么恐怖的妖怪?
好半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净土圣莲”说的可能是平安神宫的御神子濑户蒙音。
他的脸颊抽搐了两下,心道:濑户蒙音若是听到“净土圣莲”这么形容她,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催动“平安阴流斩”过来拼命。
“净土圣莲”又道:“如果你真的能够在挨雷劈的过程中掌握了雷霆无中生有、生死转换的奥秘,说不定就真的能够一夜成神,得以长生。”
唐泽谦沉默了片刻,心中其实是有些抗拒的。
他根本不想面对这样庞大的压力。
实在不行,他完全可以卖掉钩玄馆的产业,卷起铺盖回华夏去,继续当一个普通人。
为什么非要拿自己的命去拼?
他只是继承了表舅留下的遗产而已!
本来也不是他自己愿意卷进这神秘诡谲的术师世界的啊!
可是,一想到这短短时间里自己的经历,想到在无数高手面前装逼的那种致命快感,自己还能回得去吗?
更何况,不说别的,如果自己真的要离开瀛洲回华夏去,已经在灵气池扎根的“净土圣莲”怎么办?
已经和玉髓分身签订了契约的“血眼鬼帝”怎么办?
没有了“净土圣莲”的威慑,“血眼鬼帝”未必会将他这个名义上的主人放在眼里
还有豹猫、熏和白灵。
与她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情,甚至于在发现异常之前,唐泽谦真的对“熏”有了一丝情愫
真的可以撇下所有人和钩玄馆的这一切吗?
还有就是,好歹也要把“鬼婴”解决掉啊,否则留下这么一个大祸害肆虐瀛洲,万一将来“鬼婴”实力壮大之后,未必就不会横渡瀛洲海杀到陆地上去?
唐泽谦只觉得自己脑子里面变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浆糊,全都搅和成一团,让他有一种脑袋快要爆炸的感觉。
“这些事暂时还不急着去考虑,缓缓再说吧!”
莲华王院。
“猿面鬼王”和“缠丸鬼王”脸色惨白如纸,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它们对面的“零面鬼王”神色变得凝重。
“零面鬼王”乃是理性的化身,也是七位鬼王之中最理智、最稳重的一位,否则也不会在大战前夕留下她来守护老巢。
只是,任谁都没有想到,原本以为稳操胜券的一战,居然让七位鬼王折损了四位。
而且杀死四位鬼王的居然是它们七个悉心教导出来的好徒弟“白灵”。
听完“猿面鬼王”和“缠丸鬼王”的讲述之后,“零面鬼王”沉吟道:“莲华王院不能待了!要不了多久,白灵肯定会杀上门来!”
“她敢!!”缠丸鬼王怒吼道,“现在各方势力都忙着针对秽土生灵,根本腾不出高手来!我就不信了,就凭这丫头和钩玄馆守门的一条狗,她就敢杀到莲华王院来!!”
“零面鬼王”叹息道:“你觉得她不敢?如果她不是胆大包天,又怎么敢算计我们这七个老鬼?我们七个加起来上万岁了啊,她才几岁?满打满算不到十六岁!可是那又怎么样?狐老大、大飞出、姥姥和茯神全都死在她的手中!她早有预谋,手里必然掌握了我们七个的弱点和把柄,一旦她真的杀上门了,就意味着我们很可能失去了逃命的机会”
“这”
“缠丸鬼王”和“猿面鬼王”面色铁青,无言以对。
是啊,事先谁能想到名号响当当的七情鬼王,居然有四个死在了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夺魄级”的小丫头手中?
“零面鬼王”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白灵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把我们七个给骗了!表面上,她跟着我们七个分别学会了掌控一种情绪,只修炼到了夺魄级。
但是,实际上她可能从我们的功法中获得了灵感,分裂了自己的神魂,每一份神魂去掌控一种情绪”
“缠丸鬼王”震惊了:“这不可能吧?这岂不是等于修炼出了七具不同的神魂分身?她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承受的了这种撕裂神魂的痛苦?而且还不是撕裂一次,而是撕裂七次?”
“为什么不可能?”零面鬼王道,“正是因为有这种可能,她才敢于凭借一己之力算计我们七个老鬼,只要她七面合一,实力就不是从夺魄级暴涨七倍那么简单了!我怀疑她七面合一之后可以瞬间突破到毁灭级,绝对不会比我们差到哪里去!”
“缠丸鬼王”和“猿面鬼王”沉默了这确实是最合理的解释,否则的话,白灵绝对没有胆子敢对它们下手,既然下手了,就意味着她必然已经具备了单独杀死它们当中任何一个的强大实力。
这一次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七情鬼王卷入了京都御所的鬼门风波之中。
可是,它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即便没有这一次,也还会有下一次的!
最终它们七情鬼王的结局可能会比现在更凄惨很大概率会一个接一个悄无声息地死掉,最后可能连死因是什么、到底死在什么人的手中都搞不清楚。
“白灵这丫头的心机真是太可怕了!”
“猿面鬼王”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一张猴脸上毛发根根倒竖起来,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
就在这时候,莲华王院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叹息:“最了解我的人果然还是零面师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