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朱的反应非常快,连忙又道:“洞幽子师兄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不是说钩玄馆的唐泽谦馆主是素盏鸣尊破禁出逃的幕后黑手啊!
我的意思是说,素盏鸣尊的分身被封印两百年,既然脱困了,应该第一时间赶着去搭救被封印的其他分身才对!
可是呢?
他并没有,他反而潜入了钩玄馆内,结果被钩玄馆馆主发觉了,愤而出手,轰灭了他那一道意念……
大家不觉得奇怪吗?难道素盏鸣尊跟唐泽谦馆主有仇?否则为何脱困的第一时间不是逃走,而是潜入钩玄馆呢?”
靠!
范朱这货是属变色龙的吗?瞬间就变了一张脸也就罢了?
关键是他瞄准的这些点还真的无比精准,确实疑点重重,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洞幽子沉吟道:“范朱师弟的意思是……”
范朱毫不犹豫地道:“既然素盏鸣尊与钩玄馆馆主有嫌隙,那我们为何不请唐泽谦馆主出手相助呢?只要能在素盏鸣尊造成大规模的破坏之前,将他再次封印起来,我们岂不是就能将功折罪了?洞幽子师兄你也不用把所有的罪责都揽身了……”
洞幽子不禁有些心动。
不过一旁的柳寒烟却道:“可是,我们跟钩玄馆那位唐馆主素来没什么交情,他未必就会答应出手相助呀。”
范朱眼珠子一转,自信满满地道:“这位唐馆主若是与素盏鸣尊有仇,我们只要开口求助,他多半不会拒绝即便是没仇,这一次素盏鸣尊贸然入侵钩玄馆,也是对这位唐馆主威严的极大挑衅,我们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便不愁唐馆主不答应出手相助!你们若是不愿意去,便让我来充当这个说客好了!”
洞幽子和柳寒烟都心动了,毕竟这件事不管成不成,对他们来说,都不会造成什么损失,而一旦成了,唐泽谦馆主答应助他们一臂之力的话,他们将功折罪,重新封印素盏鸣尊分身的可能性就要大很多……
唯有一直冷眼旁观的须贺御垣一眼就看出了范朱这家伙恐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而且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须贺御垣却看得出来范朱此人是个什么货色,不但心胸狭隘、眼高于顶、自以为是,而且没好处的事情这货是绝对不会表现的那么积极的。
这里面有鬼啊!
须贺御垣忍不住盯着范朱多看了几眼。
没想到居然真的被他发现了一丝端倪范朱的手虽然背在身后,但是从须贺御垣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握紧的指缝之中隐约透出来一丝银光。
须贺御垣不禁神色微动,心说果然有鬼啊,这家伙手里捏的是什么东西?之前好像没看到过,莫非……
须贺御垣怀疑范朱这家伙刚刚是不是在八坂神社的废墟面捡到了什么宝物。
只不过,捡到了宝物的范朱为什么要主动请缨,想去钩玄馆当一个说客呢?
须贺御垣一时之间还没想通其中最关键的地方。
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发现了范朱的图谋,他当然不会让范朱得逞的不管这家伙从八坂神社的废墟中捡到了什么宝物,原本这宝物应该都属于他须贺御垣大神官才对。贩猪的家伙居然想私藏,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须贺御垣的脑子飞速转动起来,他当然不会蠢到当众揭穿范朱,因为就算真的揭穿了也没什么卵用,洞幽子他们就算知道了范朱的企图,知道范朱藏匿了宝物,也绝对不会将那宝物还给八坂神社,还给他须贺御垣的。从中土玄门来的这些家伙,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所以,须贺御垣决定引而不发,等到范朱去了钩玄馆之后,他再暗中去向馆主阁下通风报信,揭穿范朱的真面目。
反正他本就有心投靠钩玄馆,只不过碍于神社大神官的颜面,可如今八坂神社已经毁掉了,变成了一片废墟,他这个大神官等于变成了无处存身的孤魂野鬼,这时候去投靠钩玄馆,任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正好顺便再拿范朱的家伙当进身之阶,说不定能踩着范朱位,得到馆主阁下的信重!
想到这里,须贺御垣顿时觉得念头畅达,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范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须贺御垣给盯了,他仍然在继续他的表演:“洞幽子师兄,寒烟师妹,不是我吹牛,我的口才你们也知道,只要我向唐泽谦馆主痛陈厉害,他绝对会对我们施以援手……”
柳寒烟和洞幽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范朱这家伙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口才是真的很不错,却是可以让他去试试,现在局势已经崩坏到这种程度了,就算范朱不能说服钩玄馆馆主出手相助,也不会变得更糟!
唯有夜摩犹豫了一下道:“范朱师兄的口才自然是很好的,只不过刚才在钩玄馆的时候,范朱师兄你接二连三的质疑唐馆主,只怕已经给馆主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我担心范朱师兄再回头去劝说唐馆主的话,未必有展现口才的机会……”
听他这么一说,洞幽子和柳寒烟不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范朱这货的嘴实在太贱了!在钩玄馆的时候丝毫都不知道收敛,要不是唐泽谦馆主肚量大,只怕早就一巴掌把他拍死了!
“夜摩师弟的担忧不无道理!”洞幽子道,“既然这样,不如还是让夜摩师弟去一趟吧,好歹夜摩师弟此前响应了钩玄馆的号召去剿灭了八臂鬼婴,多少有点香火情分。”
柳寒烟也道:“那就让夜摩师弟去吧!”
范朱闻言不禁急了,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起来,很快便脱口而出道:“不不不!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那才是大错特错了呢夜摩师弟的确帮钩玄馆馆主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混了个脸熟,但是让他出面的话,反而会更容易引起唐泽谦馆主的反感!”
柳寒烟、洞幽子、夜摩不禁都愣住了,有点没搞明白范朱的意思。
唯有一边始终冷眼旁观的须贺御垣心中对范朱的种种故作姿态洞若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