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伤本来还想去自家的药坊去寻个郎中,但是一想到之前因为雄风帮的破坏,自家的药坊早就歇业关门大吉,而且楚家唯一的一品炼药师楚生春却给百里雄风带去了雄风帮,于是就随便买了些止血散,
等回来时的路上却碰见了铁面,拎着一大包的,又是羊肉啊、牛肉一大堆的吃食,
“嘿,铁面你怎么跑出来啦,我三弟身上的伤没事了吧。”楚无伤一直惦记楚无极身上冒血的伤口,
铁面转身一看是楚无伤,只见他抱着个左胳膊,明显是那手筋还没有康复,
“是二爷啊,惊觉跟三爷要的出来买肉啊,一会要涮火锅。”
楚无伤在看这铁面的手上还拎着一大串鲜红的辣椒,还有一大坛子冒着凉气,好像是美酒,
“我铁面啊,你你又吃不了辣椒,就别吃呗,还拎这么大一个坛子,烈酒可不解辣。”
“啊,这是给惊觉买的酸梅汤啊,我可是能吃辣,三夫人喜欢吃辣椒,三爷跟惊觉也都跟着吃呢。”
“来来来,把你这一大坛子酸梅汤给我捧着,我也有些日子不见弟妹了。”着话就抢过了坛子用一只右手捧在怀里,
“二爷,你不疼啊。”
“咋能不疼呢,这左手跟抽筋似的,疼的厉害啊。”
“奥,好吧。”
一听铁面这话语,楚无伤心里一阵无语,这根木头,我还疼呢!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楚无极的楼下,
此时楚无极正坐在窗口,一下就看见楼下的楚无伤跟铁面,就喊了一嗓子,“无伤,你是捧着美酒啊,还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哈,来我这你要不带美酒,我都跟你急。”
“三弟啊,这是酸梅汤啊,要不我去买点美酒去?”楚无伤仰脖道。
“哎呀,酸梅汤也是要的,那个啥,楚生春那老头在家不,前阵子我可是给他寻了一大坛子幽州十里香,要不你去跟他借点?”
楚无极跟二哥话却是轻松多了,这楚无伤最是没正行,但是自己却是心中欢喜二哥那性格,
“借个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抠门,别是一碗酒了,还十里香呢,就是老子去跟他买些丹药都要看他那个大黑脸,那货太抠门,不过你的是真的?你你给了他一坛子幽州十里香?”
楚无极很是严肃的道,“那可不咋地,我年前可是送了他一坛子幽州十里香,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幽州距离青州有多远。”
楚无伤一拍脑门,顿时乐的一蹦三尺高,不自觉的抻的左手钻心的疼,
“哎呀,咱们可是好运气了,那货早就在几日前给那劳什子的百里雄风给抓走了,还呢,要不凑上两万两黄金,那楚生春可就不能放,这下好了,我现在就去他住所去寻酒,那扣货肯定是放在地窖里了,如此美酒他可是不舍得喝呢。”
楚无极一听练楚家唯一的一品炼药师都给抓走了,也是一阵着急,但又一想到不就要钱么,不伤人命也算还能接受,以后凑钱赎回来不就完了,这雄风帮简直了,就是土匪啊,
“二哥啊,那你可得赶紧去他住所找酒,可别让那贪杯的楚惊文给寻了去呀。”一这么,连忙穿好衣服下了楼来,
“三弟,你这是?”看的楚无伤也是一晃神,
“哎呀,那可是幽州十里香啊,就那一坛子可是花费五万白银啊,这还不算路费呢,你我能不着急么,再了,我也没喝过啊。”
楚无极拉着楚无伤就火急火燎的奔着楚春生的住所就跑了过去。
而这边楚惊觉心翼翼的准备好一瓶生机液,一瓶灵胶,就往家中二楼跑去,
心里不住的嘀咕,断手,断手!
呀,断手!生机液,骷髅爪,这灵药岂不是就是给韩申自己准备的么,这生机液如果滴上一滴,那么韩申的断手能不能回复生机,再配上灵胶,师傅的手岂不是能够复原?
但是再一想到那个骷髅爪,韩申的灵魂都不知道多少年月了,那副身体是镇压在幽冥海底,还叫自己以后要去帮他取出身体,而这会那个曾经能够跟自己对话的灵魂体都寻不见了呢。
楚惊觉越想越是心惊,这生机液除了给阿爹滴上几滴,再给大长老一滴,其他的都要留好,以后不定就真的用上呢,乾坤袋里面的药箱虽是韩申留给自己的,或许就是他让自己保管呢,真的是要珍重啊。
本来惊觉心里是想着让阿爹拿着这个生机液去帮大长老,但是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楚惊觉还是决定自己直接去找大长老,而且自己此时已经是学会了游龙步,出现什么意外也都能应付。
边如此想着边改变方向就向着大长老的房子跑去,
此时房间里一个人独自坐在案子前面的楚侍寺一个人靠着椅背,望着窗外的随风摇曳的柳条发呆,
左手断了,
年龄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头,又不知道做什么,心里也不知道想什么,转头去看案子上放着的罐子里面用老酒泡着一只手,这场景甚是诡异,
一个白发老头,手腕处殷红一片,桌上泡着他自己的左手,
楚惊觉脚踏游龙步法,闲庭信步,此时步法虽不能算作迅捷无论,但是要是有眼力强的高手,定也会感叹此子脚下好似随意迈出,但又好像循着某种玄奥的规律,但又好像没有规律,
不一会到了大长老院子前面,依然是两进的独门院,大门虚掩着,径直走了进去,
高声呼出,“大长老在不,子惊觉来了。”
正坐在正堂内的大长老,一瞬间从迷糊间清醒过来,站了起身,“是少爷过来啦,倒是稀客。”
楚惊觉潇洒走进堂内,随便坐在椅子上面,看着手腕殷红的大长老,笑道,
“哪里又是客呢,咱们本就一家人,这院与院不过也就间隔了一个花园呢,大长老您快快坐下了,子有事跟您商议呢。”
只不过才13岁的楚惊觉起话来依然是很是条理清晰,大长老楚侍寺听了楚惊觉的话,心中也是感叹此子无论是相貌身段,还是言行举止,在如今的后生中,不一骑绝尘,也算的上是少年老成,言谈举止多了一分成熟,
曾经那个被院内孩子笑话的孩子这出去历练之后,倒真的有些不同了,
“少爷,有话就请直,大爷爷洗耳恭听。”
楚惊觉仰头哈哈一笑,“大爷爷呀,没什么事情啦,我不过是路过呀,过来替阿爹看看您的伤情而已,我有一问题想问大伯伯。”
楚家大长老,一众辈也都唤作大爷爷,因为在楚家,这老头已经是年纪最大的了,而且也是楚无极他爹那辈分的,
楚侍寺刚要回话,只听见楚惊觉问晾,
“大伯楚无亮跟我阿爹楚无极相比有何不同?”
楚侍寺这个已经年岁花甲的老头一听到这孩子如此别致的问题,倒是惊呆了一瞬,之后却是笑道,“无极身材倒是比无亮壮硕许多,当然了武道修为也是强了许多,最重要的是无极教育辈方法貌似很是不错啊,哈哈。”
楚惊觉听了大长老很是聪明的回答,也是笑笑,“可惜啊,院子里这多年都楚家三爷娶的老婆是胭脂坊的呢,我今来呢,也是要跟院中最是和蔼可亲的大爷爷亲近一些,我阿爹脾气倒是倔强,这此后倒不想再听见那种声音。”
楚侍寺又是一惊,想不到这话竟然出自一个13岁孩子的口中,倒不知道再如何接下去,抬头间,却是看见了楚惊觉手上的一个黑色的扳指,
刹那间,这老头惊的浑身发颤,只扶住了桌子才缓住心神,
楚惊觉一看见这老头如此表情,从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扳指来看,这楚侍寺应该是识得这扳指一般,
“大爷爷你好像认得这扳指?这东西却是我出门捡来的,戴在手上却再也难拿下来,大爷爷这就是个普通的玩应,你可是记住了?”楚惊觉低头摸了摸那黑玉扳指,
楚侍寺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看第二眼,眼神很是迷茫,却不知道要看向哪里,嘴中不住的着,“不认得,对,不认得,没见过,没见过。”
楚惊觉听了他的话却是仰头笑了笑,站起身来,直接就一手按在了那个装着断手的透明罐子上面,瞬间运转魔神功,只见那个罐子“彭!”的一声,直接就炸裂开来,
那断手早就泡的发白,一点血色没有,骨头茬裸露在外清晰可见,
楚侍寺猛的抬起头来,被惊觉这孩子的手段惊的掌大了嘴,却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去问,他,他,怎么,他的心里依然还在震惊于那个黑玉扳指,浑身震颤一般,就像一个人突然之间受到了极大惊吓,又像见了鬼一般,
楚惊觉快速的掏出那瓶生机液,在那发白的断手上滴上了一滴,
只间那断手宛如枯草见到雨露一般,肉眼可见的发生着令人惊恐的景象,
它在慢慢的蠕动,而且颜色在变得红润,那断骨处好似在自己修补一般,就连血管都变得清晰可见,
整个室内,绿色盎然,精光一闪而过,
楚惊觉抱着双臂,看着眼前如此不可思议的景象,也是吃惊的很,想不到这生机液竟然如此厉害,一个怎么看都是坏死聊断手,只需要一滴,竟然枯木逢春一般让那个断手活了过来,
楚侍寺望着桌子上面自己跳动的断手,整个人竟然痴傻了也似,“少爷,这,这真是让老夫不知如何是好啊。”
楚惊觉只是看着那自己活动的断手,嘴上道,“大爷爷,如此灵药已然能够续好你的断手,惊觉不辞万死在那绝谷之下寻来的,希望大爷爷好自为之,我今所做之事是替楚家三爷夫妇帮你一帮,还希望大爷爷能守口如瓶,万万不可出是谁帮你续上断手,若果不然楚家定会遭遇大劫难。”
楚侍寺再一次听到这孩子语出惊人,不禁心中诧异此子头脑如此不简单,做起事来缜密谨慎,如此灵药如果要传进青州城里,就是九州大陆都会震惊,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如此一想赶忙拜倒在地,口中低声着,“楚侍寺自然是明白少爷的良苦用心,一会就会乔装打扮出城去,在外面躲上月余,到时候就他乡遇良医帮老夫续上断手,定不会给惊觉少爷带了烦忧。”
惊觉一笑,慌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大长老,“如此最好,你把那纱布撕下,我帮您接上断手之后还要回家去吃火锅呢,我阿爹叫铁面买了好多牛肉羊肉,这会可能都吃上了呢。”
楚侍寺被这孩子扶起,听到他还要着急回家去吃火锅,也是笑了一笑,这孩子做事有条有理,心地善良,真是楚家祖上有福啊。
惊觉帮他涂上灵胶,断手直接就按着骨茬接了上去,左手腕碰见了那吸收了生机液的地方,也是死肉生新,严丝合缝的就粘连在了一起,
不多时,这楚侍寺原本被剑斩的断手却是完全的复原了一般,只不过是连接处多了些伤疤,这老头左手伸展、握拳倒是不成问题,
这一会功夫就已经是好了,
楚侍寺还把那一片殷红的纱布重新包裹在左手上面,声的嘀咕道,“如此神奇的灵药老夫还是有生第一次见,想不到还是用在了老夫的手上,真是折煞了老朽。”
楚惊觉续好了大长老的断手,了一句,“大爷爷好自为之,过段时间再见吧,惊觉这就走了。”这话看了看外面无人,几步就跑了出去。
楚侍寺这才吁了一口气长气,也不敢久留,换了一身衣服,带上一顶帽子,收拾妥当之后,从楚家后门就出了去,还不忘记在桌上留下一纸条,
“老朽这段日子甚是想念家乡,外出一圈,也算一解断臂之苦,望家主珍重,过不几日老朽自然归来。”
一人游走在外的楚侍寺心中却是依然对那个黑玉扳指惶恐慌神,那个物件貌似他在多年以前曾经见过一次,拥有那东西的人可不就是当年魔宗宗主么,是已经消失了三十多年的一个韩姓的青年,想不到多年之后竟然出现在了楚家一个孩手里,
但是再一想到,那孩竟然帮助自己续上了断手,这份恩情自己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以后楚家院内再听到对三爷不敬的话语,自己却是不能再这么纵容下去,看来当年选择楚无极才是对的啊。
楚惊觉从大长老院中走出,心中在想着大长老刚才的言行,他肯定是认识这个扳指,哎呀,那可是魔神君的玩应啊,自己却是怎么都拔不下来啊,又不能剁下来吧,这大道上捡来的便宜师傅有可能会坑了自己啊,
楚惊觉不时的拍打那个扳指,口中孩似的,嘀咕道,坑我,坑我,坑我呀。
一想到大长老见到那生机液的惊讶神色,楚惊觉无法想象,如果帮二伯滴上一滴的话,那么脾性很是吵闹的楚无伤怕不要咧咧的满城都知道,那可就不好了,
边这么想着,边运起魔神功,脚下越发有力,
魔气中两股子内息,至阳气是否能包裹住这一滴生机液而不消失呢,至于那股阴煞的魔气,惊觉自动的不去考虑它,世间事物讲究阴阳调和,若果那生机液沾上这恐怖的阴煞气,肯定会两相吸收,这可就耗费了,岂不可惜?
楚惊觉走到一棵大树前面,整个人靠在上面,去感应身体内的魔气息,不自觉的就盘腿坐在了树下,远转魔神功,
他要把那股子霸决的阴煞气阻滞在身体的一处窍,只运转至阳气,
闭目抱握丹田,感应身体内的气息,两股元气疯狂远转,经脉处剧痛传来,那些身体内的筋脉、窍穴对他来清晰可见,
找到它,引他入窍穴,体内那股至阳气息,狂涌,好似要占领阴煞气息霸占的经脉,阴煞气被楚惊觉引导着,
但是他却感到很是艰难,被引入的窍穴好似要爆炸一般,此时楚惊觉整个人脸色都是血红,头上冒着丝丝热气,
这阴煞气息也是在那窍翻腾,看来一处窍穴是困不住体内的魔煞气,继续引导出来,寻着整个左侧身体经脉游走不停,这才脸上血红褪去,睁开双眼,
“竟然如此艰难,不过此时倒是舒服多了,这魔神功所赋予自己的内劲却是如此恐怖,只能把身体一分为二,一半为阴,一半为阳,如此才算得上是阴阳调和,举世无双啊。”
他却不知道如果他坚持继续引导一股气劲入一处窍穴,怕要他自己报废一处窍穴,弄得残废,就这一会功夫竟然如此吓人,武道一途,若果没人引导,恐犯大错。
楚惊觉右手食指伸出,乾坤袋内生机液,按着他的想法,出来一滴,被他的至阳真气包裹住,黄豆粒大,却是绿色的,很是好看,
如果韩申看见这子大胆的用真气去包裹那世所罕见的生机液,怕要气的暴跳如雷,这要是丢了一滴,那可是比再断一手还要痛苦啊,
食指伸出,又出现一滴生机液,
阳光照耀下,两粒晶莹剔透的绿色颗粒,闪耀着一片蓬勃生机,
楚惊觉把右手伸入怀里,右手双指一直保持向外吞吐至阳真气的紧张感,生怕被人瞧见手上的蹊跷,
游龙步迈出向着二楼奔去。
如果韩申告诉楚惊觉,这世间只此一瓶生机液,那么楚惊觉还会不会就这么鲁莽的用掉三滴呢,但是韩申又为什么没有在乾坤袋内留下字条指引呢,
楚无极与楚无伤在那个一品炼药师的住处会找到幽州十里香么,那酒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呢,惊觉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