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觉接过那把嵌在青色鳄鱼皮鞘里的风绝刀,随身就挂在了腰旁,这刀疤老布收藏的东西,就连大何都是个老物件,除了皮子质感不错,捏在手里尤能感觉这鳄鱼皮的纹理,最醒目的是,这刀鞘左右两侧各镶着一粒红色的珠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用老布的话讲就是,虽比不上什么珠光宝气那么邪乎,但是光这两粒珠子也能当个宝贝供着不是,
老布重新压了一注旱烟,高官腿脚麻利的就奔跑过来给点着了,
屋子里除了江橙一直看着站在门口的娘里娘气的家伙,包括楚惊觉在内,这三个人却都蹲在地上,有有笑,
“娃啊,既然都是何大师傅介绍来的,这刀鞘咱就送你便是了,我可跟你,这宝贝是前些年老汉我还专心做铁匠的时候,在大街上跟一个汉子赌来的呢,那汉子的长相至今俺还记得,可比门口站着的那个娘们威猛太多了。”
老布很是用力的吸了一口烟袋,吐出一溜的烟圈,很是享受的样子,
楚惊觉坐在地上的凳子上,接过高官递过来的茶壶,高高举起,冲着嘴里猛灌几口,冲着门口滴溜溜的看了几眼,口中笑着,“莫不是,赌街上过路的姨娘穿了什么颜色的亵裤?”
老布猛的一拍楚惊觉肩膀,哈哈大笑道,“对喽,你子年纪轻轻倒是个中好手啊,就是赌的这个,那汉子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挂着一副没了宝刀的刀鞘,诺,就是你腰上这个,他还扬言呢,光是这副鳄鱼皮质的刀鞘可顶的上中州城里旺铺一间呢,嘿嘿,结果是咱赢了,那真是一场豪赌啊。”
的旁边捧着一把瓜子吃的津津有味的高官一阵大笑,笑话楚惊觉竟然跟刀疤老布同样的癖好啊,无耻之徒啊,
楚惊觉突然冲着门口站着好半发呆的那个男人喊了一嗓子,“兄弟,借光下,往左挪挪,哎对喽,瞧见没有,真是一条生猛的大长腿啊,老布,你瞧!”
从门口人缝当中定睛去看,从门口的确是晃悠而过一个身材丰满,一身紫衣的姑娘,光看背影也算的上一大好美女姑娘,
老布叼着烟袋装模作样的也往外去瞧,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呐,你看那两瓣摇曳生啄,哎呀呀,真叫美呀。”楚惊觉自背的最熟练的段子随口就来,
高官在旁边猛吐瓜子皮,“个屁,人家都没回头,你能看见个球。”
路过刀酷店铺的那个少女,腰上也别着一把刀,本来她还想进来这个名字别致的铺转转,但是再一瞧这店门口堆着一众男子,回头瞧了两瞧,就大步往别处走了,姜油夜今的确穿了一袭紫色的长裙,嘴中嘀嘀咕咕的,“这青州城什么时候如此繁杂了,这后街巷子满满的都是人,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找到一间能洗澡的客栈呐。”
这时候站在门口呆了好半的男子,顿时大声嘶吼,“你们几个,眼睛瞎的?竟然把我当做空气,我可是玉风门里最帅气的岳云!”
这个路过刀酷铺子的岳云,刚才吃饱喝足了,带着一众的玉风门的大师兄弟瞎逛荡,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老汉手里端着一把看起来品相完美,青光四溢的一副长刀,
玉风门算的上是青州城北境玉风山上的一个门派,要名气,在玉风山方圆百多公里之内也算的上出名,而且这个岳云却有一个外号,叫做云公子,他本身就是玉风门里老掌门的独生子,平时也算娇生惯养,
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出了名的自信,而且对外表穿着尤其在行,
只见他穿着一袭白袍,身材倒是修长,但是面相却是属于阴柔风,几绺长发卷曲着,狭长而妩媚的眼睑,倒是真的像个娘们,
尤其是手上还捏着一把白玉柄的扇子,此时只见他唾液横飞,怒气冲冲的样子,后头跟着的几个玉风门的师弟们,也都一个个群青愤懑的,就好像他们第一次去一个店里被当成了空气是不应该的一般,
当然了,他们也都没见过这么另类的铺子,
“云少爷,咱们这便走吧,不跟几个乡巴佬一般见识,在咱们玉风山那头,可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男子。”
“就是,你瞅瞅,这一屋子的都是旱烟味道,真是个难闻呐。”
随从的几个人叽叽歪歪的,看他们话倒是很温柔有礼貌的,
“我,那把刀,我要了,出个价钱吧,我岳云相中的东西,就没有弄不到手的。”
岳云几步就走到炼疤老布跟前距离几步的位置,悠悠的扇着他那把价值不菲的扇子,一副我吃定了你的模样,
楚惊觉其实憋的难受,不多时,也哈哈大笑起来,
包括老布在内,也是憋不住,在青州城的确没见过这么个主,老布站起身来,磕了磕烟袋,转身往里走去,了一句,“好大的一只蚊子,还香的很呦。”
高官这会也不吃瓜子儿了,他深知这个老布的脾气,这就是一头倔驴,
“你要那把刀?还是要那副刀鞘,的不明不白的,瞅瞅你,还是什么云公子呢,帅气?我老布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一副刚换了尿布的屁孩,不知道个羞臊,要刀去跟我旁边的子要去。”
老布转过身去,这个叫做岳云的公子哥,一看见老布脸上那道差不多占据了整个左脸的刀疤,心中也是一阵恶寒,不出来的厌恶,当然占大成分的是,害怕,
而楚惊觉则是继续沉默,
楚惊觉要往前几个月,他就是个喜欢睡觉,最好是再来上一壶好茶,因为曾经他很不喜欢练武,认为有那时间糟蹋身体,真不如美美的睡上一觉,当然了,稍许的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要不是楚家府内,那俩兄弟俩总是没事找茬,而且当时他的确也是修为很低,
用楚无极的话来就是,此子真不是练武的好苗子,一个十三岁才堪堪淬体两三重境界,也的确可称为赋低下,常盈倒是觉得惊觉对于武道没有那么变态的追求还是好点的,
她宁愿自家儿子是个纨绔子弟,但是这楚惊觉的性格却不上的古怪,要么是性有些善良,要么也是乖巧听话,每每的其父亲交待的事情,比如要他早上练拳一个时辰,去青阳河里畅游一个钟头,
总之是怎么打磨身体怎么来,要不然也不能因为要磨炼他的心智与打造自身肉体就去了寒山上遭罪,
楚惊觉讨厌麻烦,那就是浪费生命,如今这个场面就很麻烦,
岳云出了名的骄横,心里却是有些害怕那个看起来面目狰狞的老布,于是就冲着楚惊觉喊道,“你聋的么,我这刀我要了,你开个价!”
楚惊觉转过身,继续喝茶,只留下一句,“滚!”
江橙跟高官站在旁边悠哉的吃瓜子,俩人嘀嘀咕咕的,“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玩意,像个土老帽呦。”
高官却猛的来上一句,“我看像傻子。”
岳云一听见那个挂刀的子竟然扔下一句,滚!
顿时就茫然失措,嘿嘿笑了起来,回头冲着跟在他后头的师兄弟们笑道,“你们听见了么,他竟然如此粗俗,竟然骂我云公子,滚?哈哈,真是大笑话啊,太难得了,有意思,看来你们真是没有搞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人物啊!?”
高官呸的吐出一粒瓜子皮,嘴上来了一句,“不是了么,什么所谓的云公子么。”
岳云随手一摇扇子,手指向上,“我可是世上最英俊潇洒的美公子,岳云!我可是拥有超绝的外貌,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从一出生就是玉风门下一任掌门的第一人选,如此优秀的我,难道你们不该敬仰么,啊,那子,那个粗俗的子,满口脏话的子!”
看着这个如此超绝自信,又自恋的岳云大呼叫的,
他的面前只有江橙跟高官两个人,很是认真的吃着瓜子,
“一旦我岳云看上的东西,那就是我的!那把刀我要定了,出你的价钱吧,不管你要多少,我岳云一定满足你,嫉妒么,哈哈,我就是这么优秀。”
正当这个云公子再一次沉浸在自我陶醉当中的时候,从门口却突然冲进来一个黑衣的男子,高高跃起,整个大脚就踩在了这个浮夸的岳云的头顶,飞逝而过,
“惊觉,要打架,怎么不叫上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