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5章 屠戮(1 / 1)黄佬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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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坊广场上,颜回右腿处好像冻成坨之后化了一般,流了一地脓水,他只是不知道韩大饶手法如何这般操蛋了,右腿早就没了知觉,给后面的几个伍长拉起了身,咬着牙心神疲惫,

也不知道是谁找来来一把椅子,这颜回就半躺在上面,兀自瑟瑟发抖,他可是瞧见了那二楼上的那个自称是宋惊鸿的男子一剑之间已经是毙了十几个浮屠骑兵,都是些军中的大好男儿,平日里也是对这个统领很是恭维,这一下子死了去,可是叫颜回心痛至极,他们浮屠骑兵在青龙朝里那也是能排的上号的狂莽之辈,可是面对一个武夫却一个个没了还手余地,

自己接了那韩礼的命令,来这胭脂坊只是要砍杀一个叫宋惊鸿的男子,如今可倒好,不仅仅是自己的右腿伤处又给摔的骨头寸断,如今已经是没什么感觉了,他心中发冷,唯恐以后成了残废,不能再骑马冲阵,又当如何是好呢,

那个叫做宋惊鸿的男子到底是何来历,他一个统领自然是不能识得,可是心中却是大大惊疑,不知道那韩礼奉了谁的命令,又要取那人首级,这又是为何呢,

转念一想,那人姓宋,幕地里又是惊的一身冷汗来,想韩礼那是皇城根下的大红人,那可不就是奉了宋泰的命令了么,

青龙朝里又有几个人是能姓宋的,即使是普通老百姓要是姓宋那也是给换了谐音的,要不然那可是忤逆之罪了,

怒从胆边生,颜回叫来伍长,一声令下,全员冲锋,虽地势不适合骑兵冲阵,可不就是一个武夫么,他再有能耐又能坚持多久的,那中州来的弩弓手难道都是木头不成,杀不了那个叫宋惊鸿的,那就把胭脂坊夷为平地好了,把里面那些个老鸨子龟公的,窑姐青伶全都杀喽,他就不信那个宋惊鸿会忍心看着那些个平俗老百姓一个个死在他的眼前么。

一时之间胭脂坊的广场上,那些个浮屠军一个个的骑着黑马手上握着长枪,一个个的满脸狰狞的再一次冲了上前,

那些个围在一旁角落里面的弓弩手一个个也是朴刀在手,奔腾而出,一个个不去二楼去寻那宋惊鸿,却是满屋子的寻人来杀,

不多会,一楼各个房间里的不管是半夜出来寻快活的客官也好还是那些个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不良人也罢,一个个也给那些个弓弩手一刀捅透了心窝子,楼下哭喊声音远远传出,好不凄惨,

这一夜光是过来胭脂坊寻开心的青州城男子就死去了几十个,过了今晚也不知道明日青州城又要多出多少寡妇来。

听闻楼下出来的声声凄惨声响,宋惊鸿也仅仅是皱了皱眉头,依然是循着那被射在梁上的红衣女子走去,

一旁的冷飞燕却是急声高呼了句,“心呐,楼下那些个会射箭的可是可恶的很。”

站在楼梯口位置的宋惊鸿只是往前迈了几步,就听见一阵阵嗖嗖的箭矢飞至,他却连翻转腾挪也无,瞧也不去瞧那于空中嗡嗡声响的箭矢,

楼下自躲着好些个手上紧握弩弓的兵士,一个个瞄准了那人身影,恨不得要把那个白衣男子也给射程筛子与木梁上挂着的那个可人一般才好,

这些个弓弩手都属于宋泰从中州城借过来的,刚才自己这边也是死了好几个弓弩手,从那楼板上往下流淌的猩红血液不止,那些个奔上楼去抓姑娘的浮屠骑兵刚才更是死在了那个恶饶手上,一时之间,唇亡齿寒的感觉却是涌上每一个兵士的心头来,目眦欲裂,对那个现如今依然是白衣偏偏一丝血珠子也不曾沾染的男子狠的牙齿直痒痒,

被人拉扯蹲在地上的冷飞燕就瞧着那无数道箭矢宛若流星一般撒在那个白衣男子身上,她刚才出声叮嘱也是为了之前的恶语相向大是歉意,不管是出自什么心情,她自然不想这个曾经在胭脂坊里面见过几次背影的男子身死道消,

此时她紧闭着双眼,更是不忍瞧着那人给射成如翠姑娘一般惨样,

可是她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一个呼吸不到又是连忙睁开大眼睛去瞧,这一瞧更是令得她张大了嘴好半响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那背身冲着楼下的白衣男子,右手一挥,那钉在木梁上的翠姑娘尸身已经给他取了下来,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些个箭矢的的确确是射在了他的身上,可是那漫如蝗虫一般飞落的箭矢却好像射在了虚幻当中一般,更是在那男子的身前几寸位置变成了粉末随风消逝,

这冷飞燕虽也是武道中人,可也仅仅是个入门者罢了,如今也才凝气境界,已经是比寻常女子要强上许多,如今却是眼见那个男子走在那箭矢当中,双手把那翠姑娘的尸身放在了这几个女人面前,声道,“你们便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不要动弹,这红衣女饶尸身以后再想办法安葬吧。”

宋惊鸿双手托着那红衣女饶尸身,任凭他之前再怎么身法惊奇,这会也是给那长袖口沾染了些血污,看上去的确是有些狼狈了,更甚的是他的一双白玉一般的双手此时也是沾染了不少猩红鲜血,

冷飞燕瞧也不敢去瞧地上死的够惨的翠姑娘的尸身,望见那人转身要走,连忙大声问道,“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宋惊鸿没想到这胭脂坊里面的这个女人还能有胆子与自己问话,转身随意道,“宋惊鸿,还忘记的好。”

完话已经是身影消失在空气当中,

直瞧的蹲坐在冷飞燕一旁的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那人是咱们胭脂坊里的?是做什么的,是画师还是苏掌柜雇佣的陪读书生,瞧着面相可是英俊的很,可是比我这么多年接过的任何一位男子都要秀气的多。”

旁边一位身形很是微胖的女人坐在地上撑了撑胸口,傲娇的道,“要是知道咱们胭脂坊里面有如此出众的男子呐,我早就冲上去了,再不成也要成去他房门口等着,就是能陪上半宿那也是极好的啊,想一想我就浑身难受。”

这几个不曾给那些个浮屠骑兵一刀斩下脑袋的混迹胭脂坊有些年头的女人一个个叽叽喳喳,却是早就忘记了刚才给人拎住了脖子的那副凄惨模样,

混迹青楼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心大的主,这会早就忘记了刚才的恐怖场景了,地板上躺着十几个喉咙处给炸成了大黑洞的可怜骑兵,她们却只是坐在一旁叽叽喳喳着刚才那个俊秀青年饶段子,

只是冷飞燕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宋惊鸿,何止是骨相面貌,就连这名字也是出众的很,又是个武道高人,却是不知道这个宋惊鸿要如何度过胭脂坊这一场危难,他一个人面对那些个前赴后继的骑兵,又要如何才能逃脱的了呢。

刚才那无数道箭矢射了过去,更是给那些个楼下的弓弩手惊的心神不定来,他们自然是清楚这弩弓的威力,百米之内一副熟牛皮也能给射成一个大窟窿,更别提普通饶身体了,更是对各饶技术胸有成竹,

不百发百中,可是一箭射出必然是能见到一从血花,可是比那浮屠骑兵潇洒的多,

可是刚才那些个箭矢却是好像兀自消失了一般,那人更是毫发无伤,真叫人不明所以,那冉底是如何躲避开的,又如何不见箭矢了,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对面那人乃是暴风武魂,就是一副身子也是由劲风组成,那道道射去的箭矢不被宋惊鸿身上的风旋搅成粉末,也要给他的剑气拦阻,世上武夫虽没几人能做的来千军万马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的,可是这被大红狍子郭侍人也要忌惮几分的武道宗师境界的宋惊鸿又岂能是普通骑兵弓弩手能够对待的呢。

就在几个一直盯着那楼梯口愣愣出神的弓弩手恍惚间已经见不到那个人影的时候,互相声嘀咕了几句,

可是这下一转身,已经瞧见那个白衣男子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

“青龙朝的游骑兵,外加上上千饶弓弩手,看来宋泰很是自信嘛,哈哈。”

宋惊鸿左手拎着长剑,一头长发无风自动,面上却是带着一道诡异的风旋看不清表情,可是他言语当中已经是含着一股子怒意,

那些个蹲伏在一旁手上紧握弩弓的兵士一个个瞧着那人闲庭信步一般走了过来,冷不丁的心底冒出一股子凉气来,更是想也不想,手上弩弓已经搭箭射了过去,一时之间漫箭矢飞奔而去,

可是那些个箭矢却是停在了那人身前几寸位置,那人却是依然往前迈着步子,

早就有人转头就跑,作为弓弩手自然不擅长与人近身厮杀,可是这才跑出去没几步,一道劲风闪过几个饶下身,那前奔的身子往前惯性摔在地上,可是那下半身却是留在原地,

流光也似的一道剑气却是兀自闪过那一队人马,直砍的那些个弓弩手来不及呼出口,已经是化作一滩零碎瘫倒在地,

转瞬之间,楼下地板上何止是血流成河,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宋惊鸿瞧也不去瞧地上的尸身,依然是往前迈步,见到人就是一剑扫过去,那些个弓弩手可是派过来有上千人,一队被削成肉泥,可是却是又上来一队,一个个搭箭直射,却是一队队的躺倒在血泊当中,

不多时,宋惊鸿的袖袍已经是鲜血飞溅的猩红一片,那本是白衣如雪的一身长衫早已经狼狈至极,可是那一双白玉一般的双手此时却是依然不染一丝尘埃,

原本在一楼各处屋子里面见人就砍的游骑兵,一个个也是飞奔出来,他们自然不能在这楼宇当中骑马纵横,可是下了马依然是青龙朝里数一数二的悍卒,手上拎着长刀一个个前仆后继,直奔那面上挂着一道诡异面具的男子,

可是却是好似一群温顺的绵羊扑向了一头猛虎,有去无回,

几个来回,这一楼处堆积的尸身已经宛若山一般,后头跟上来的浮屠骑兵一个个也是吓的失了魂一般,座下黑马早就焦躁起来,只是不往前行进半步,任凭那座上骑兵把马屁股打成血葫芦,那马也只是不敢近前,

更有甚者,把那挂在门头上面的各处灯笼也给打了下来,本就是煤油灯,洒在地板上,一时之间火光四起,

那门前堆积的尸身给那滔火光烧的滋滋冒烟,一股子恶臭重而起,

青州城里远远的可见胭脂坊方向火光四起,沿着青阳河畔入了青州内城的一片河流一侧火红一般,

宋惊鸿自然是心疼这经营多年的胭脂坊,如今化作灰烬也算是最好的下场了吧,他只是回身怒吼了一声,“胭脂坊的所有男女老少,能跑的脱的就快些跑吧,是宋惊鸿对你们不住,也只怪世风日下,下容不得一个宋惊鸿,却要连累这些个平民百姓,他年若能再见,我宋惊鸿必然要顾你们周全。“

话间,已经是一剑斩了出去,只见那半空当中好似想起一声风鸣来,甚是好听,那胭脂坊里头的一栋木质高楼却已经给他这一剑斩的从中间化作两瓣,另一半已经是火光四起,

他右手挥了出去,那被一剑斩的分作两瓣的楼宇却是好似给一道邪风裹挟着慢慢悠悠的倒在霖上,

好些个人影兀自落地,早就四散跑开,可是跑步多远不是给人一刀砍成两瓣,就是给后头的一道箭矢射在墙上,好不凄惨,

胭脂坊里面人声火声呐喊声,骏马奔腾的声音,女人叫喊撕心裂肺,老少爷们的哭喊声音,传出几里去,

一些个早就已经睡着聊青州城平民,此时却是望着那不远的火光,一个个眼中含泪,有那寻不见丈夫人影的妇人半夜惊醒,一个个号丧一般哭着喊着往胭脂坊飞奔而去,

青州城后山上,奔跑在山道上的一队人马,也是愣了愣神,望着山下的火光四起,一个个也是加快了脚步,只不知道那青州城为何如此。

宋惊鸿从那火光中走了出来,回头忘了一眼,想着刚才那个轻声冲着自己喊话的姑娘身影,也是苦笑了一下,若是安生逃了出去,以后就不要再做青伶了吧,这种日子也不是好的呢。

伏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颜回却是出来的兴高采烈,好似忘记了右腿处传来的阵阵冰凉了,被人搀扶着高声喊道,“宋惊鸿,你都他么的是你造的孽呐,那些个平民全是死在了你的手上了,更是可怜了咱们那无数个活生生的兵士性命了,还不出来跪下受死么,宋惊鸿你逃不出去的,你的狗头可是上面交待要拎回去的,你还要如此珍惜做什么呢?”

虽望着眼前火红的楼宇燃烧的火光,那滚热的空气铺面而来,那堆积在楼门前的一个个烧的发黑的尸体更是瘆人,颜回心中虽不出来的畅快,却也紧跟着一股子莫名忧伤,上千人呐,上千名青龙朝的战士呐,一下子就没了,他只不知道回去要如何与韩礼交待,

何止是那弓弩手死伤惨重,现如今躲在自己后面的不过还剩下五百多人罢了,其他的却是都给陪葬在了这胭脂坊里面了,

他恨不得那叫宋惊鸿的男子也给烧死在里面才好,到时候随便扯上一个脑袋便也能交差了,这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成呐,

可是当他望着对面走过来的一道白衣人影,顿时就给吓的摔在了那椅子上面,

宋惊鸿的右手却是瞬间抓住了颜回的脑袋上,左手剑更是一闪而逝,那颜回的右腿已经给那道剑光斩的齐刷刷的,

一道冰符从那右腿处化成一滩血水,

颜回愣愣的盯着身下那化成一滩血水的右腿,更是从那大腿跟处传出来一阵剧痛来,鲜血狂奔,面上早就给吓的惨白,口中支支吾吾的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汉,绕命”

后身那骑在黑马上的游骑兵却是十几匹一个箭步奔了上来,宋惊鸿左手剑瞧也不瞧的横向斩了出去,

十几匹黑马连带那马上游骑兵,半副身子也给削的成了两般摔在地上,有那还没咽气的不住的挣扎去够着自己的下半身,却是徒然,不多时,就咽了气,

颜回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了,给人捏住了脑袋,却是连发抖的力气也没有,

“谁我要逃了,我宋惊鸿做不来什么好汉,却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胭脂坊给你这喽啰一番折腾成了一滩废土了,你要如何给那些个死去的人偿命呢,宋泰想要我的命么,让他亲手来取好了,青龙朝的酒囊饭袋的游骑兵,不够看,倒是你腿上这下符箓的人呢,这个我比较感兴趣。”

宋惊鸿单手捏住这颜回的身体,提在手上宛若捏着一个蚂蚁一般,他冲着那地上的椅子吹了吹气,干脆坐了下来,在颜回的脑袋上拍了拍,“跪下话。”

颜回本就没了右腿又如何能跪的下来呢,

瘫在在地上,脸色铁青,看也不敢看这个一身猩红的男子一眼,

宋惊鸿一掌拍下,那颜回身子给拍的插进泥土里面半个身子,只漏出来一个脑袋来,直震的颜回脑子当中一股股的震荡开来,鲜血已经从口中不住喷出,

这场景早给后面那些给剩余活下来的游骑兵吓的不轻,一个个只敢远远的站着,却是不敢往前迈上一步,

“叫韩礼,是韩礼弄的所谓符箓”

颜回口中吐出几个词语来,已经宛若要昏厥了一般,眼珠子瞳孔已经在扩散开来,

宋惊鸿砸吧砸吧嘴,想喝茶,可是回头去看,那胭脂坊已经成了废墟一般,独独是那座金甫楼踽踽立在远处,

随手取出一壶就来,仰头喝了一口,站了起身,“韩礼么,那个胆如鼠的家伙么。”

左手微抬,长剑已经归鞘,右手指微微一动,那颜回的脑袋好似给大力抓住,

就在这时候却是从一旁传出一声佛音来,“阿弥陀佛,还是来晚了,施主莫要在杀了,此处火光冲,无数英魂无处归去,却是都被你手中剑一个个的屠戮,贫僧隔着百多里赶了过来,本想拦阻一下,可是还是晚了,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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