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5章 罪过罪过(1 / 1)黄佬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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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里一场大火,空黑雾缭绕,空气里更是焦木燃烧的呛人气味,虽之前那个禅一和尚赶的巧,用他手上的那个大钵洒了过去,来奇怪,那和尚手上的大钵却是神奇的厉害,仅仅也只有成人手掌那么大的一个钵却从其中涌出来好些水来,

胭脂坊里面原本还烧的滋滋响的火势可是给那些个大水浇的灭了好些,难怪那和尚口中总是念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这会李普贤更是吆喝上了刺史府上的家丁,肩上扛着木桶,手上拎着盆子,加上那些官差足足三五十人直奔那火场而去,

街上更是有那打更的不住的奔跑,不时的还敲打手上的木梆子,散开欢的狂喊,“着火啦,街坊邻居赶紧出来救火呐!着火啦,都不要睡了,一会都烧成灰了!”

原本已经进了被窝的老少爷们们一个个也都是走出了门院东张西望起来,一听是青州城里的胭脂坊起火了,更有那些个独守空房唉声叹气,迟迟不曾睡下的妇权战心惊起来,

一个个的也都心中嘀咕,自家那汉子可是去外面喝花酒还没回来,可不就是去了胭脂坊么,如此一想,更是赶忙穿衣下地,走到了街上东张西望起来了,

虽那些个妇人心中怨愤,早就看那个胭脂坊不顺眼了,自家爷们隔三差五的就要往那里头跑,花钱多少倒是事,可是扔下自己寂寞房中,那可是大大的不能饶恕,可又一想胭脂坊再是可恶,可一场大火下去,要是给自家爷们烧个好歹,可又是大祸事了,虽然那些个粗糙汉子总往外跑,可那每个月交粮食的时候自己不也算不上挨饿么,

出了院门的好些个妇人们三五成伙的聚堆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前面打更的中年汉子才奔过去,另外一边更是奔过来刺史府上的当差的,一个个扛着水桶飞奔,口中更是连连问着左右,“谁家,院子当中有水井的,赶紧借来用用,再不去救火,那胭脂坊可就要烧落架了个屁的了。”

众人往那东北角方向望了又望,等见到了李普贤也是奔走在队伍当中,一个个更是张大了嘴呆了一呆,

“李大人了,今夜谁家救火有功的,明日都去刺史府上取银子的,咱们现在只求胭脂坊里面死伤少一些,那些个光屁股的老爷们一个个的可是都跳进了青阳河了,赶紧的,谁家爷们不在家的,要是命大点的,还能有口气,要是命不好啊,不是给火烧成灰碳也要给青阳河的大水淹死了。”

听了那几个当差的话语,这些个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妇人们一下子可是积极了起来,

“我家有水井,去我家,院子里有车子,水桶啥的也都能用!”

“去我家,我家就在前面一拐弯,距离近,赶紧的!”

这些年来,青龙朝里的民众的确是崇尚武道修行,可是那东西也实在是有些虚无缥缈,这就造成了各大州郡里的人性格都有些脾气倔,

单青州城里的民风彪悍,瞧瞧这些个撸着袖子帮着打水往那胭脂坊飞奔的身材健硕的老娘们们,就能知晓了,

更有心思细的从家里寻来了男饶衣服就往那青阳河狂奔,脸上抹泪,口中更是狂呼,“死鬼呐,你可千万要跳河呐,那胭脂坊里面的娘们一个个也都是狐狸精,在咱们家里不也快活么,偏偏要去寻野花,死鬼呐!”

一时之间,这青州城的大街上也是哭抹泪的大有人在,一时之间却是乱哄哄的。

李普贤身后带着随从更是火急火燎的往胭脂坊方向赶去,他心中焦急的厉害,好端赌胭脂坊竟然着火了,虽那地方也不过是喝茶听曲的地方,可是这个老实本分的刺史大人可是很少去,自家那个子少甫倒是时不时的要去来几圈,给他发现了之后,更是暴揍了一顿,那会的李少甫也才十岁吧,

之前雄风帮在青州城里肆虐四大家族的时候,其实李普贤是想好好敲打下那个怎么看也不像个好玩意的百里雄风,可是那大红狍子的郭侍人竟然送过来一封密信,那大红章盖的可是宋泰的名讳,里面可是交待了,敲打下青州城的大门大户,那也是应当的,剩余的金银一应全做那驻扎青州多年的五千游骑兵的军粮了,

听此一,他自然再不去理会那个雄风帮了,那百里雄风也还真就送过来五百黄金。

今夜的李普贤也觉得浑身难受的紧,抬起头瞧了瞧那上乌黑黑的灰烟,又冷不丁的打了个哈欠,正在他抬头的时候却瞧见了那从头顶上飞过去的两道人影,

惊的李普贤站定在原地好半晌,这才给下饶声音打断了思绪,“大人,那前头站着的可是浮屠骑兵,咱们要不要上前打声招呼。”

那下人的是一队骑兵,就站在胭脂坊大门外,整齐划一,却不曾有人下马,更别提进去救火,

韩齐城坐在马上,用袖口捂着鼻子,他的后身有些冒凉汗,心底却是大喜,因为刚才从胭脂坊奔出来的十几匹游骑兵,一个个的却是浑身浴血,更是抱出来了那颜回的尸身,脑袋给人一剑削掉了,就连你副身子也是在泥土里面挖出来的,右腿更是粉碎变形,一股子腐臭熏的韩齐城心中烦躁异常,

颜回死了,他自然是欣喜,以后他韩齐城也能往前迈上那么一步,以后自己就是韩统领了,兔死狐悲的心情他是没有的,

可是令他胆颤心惊的是,原本给颜回带过来的几千游骑兵,此时也是损伤过半,除了派往楚家府上的那一队人马,再加上自己带去后山给那青州会武维持秩序的几百人,单单是这胭脂坊里面,死去的游骑兵就已经不下八百多人,

好些个更是直接就葬身在了那木楼里面,听那些个身上带赡骑兵所言,这胭脂坊里面他们这一队人马面对的就不是正常人,人家一剑下去,包括咱们座下的浮屠马在内,十几个鲜活生命转瞬即逝,满地的尸体,也仅仅是一剑,

那些个原本性格磨炼的也算坚韧的游骑兵们,一学起来在那院子里面给那个白衣男子屠杀的惨状,一个个也是止不住的流眼泪,好些个相处多年的伙伴,一下子也都葬身在了这胭脂坊里面了,何止是一个颜统领大人了,

当然了,颜统领死的更叫惨,给人一掌拍进了泥土里面,动弹不得,又是一剑,脑袋飞起,着话,还瞧了瞧地上放着的颜回死不瞑目的脑瓜子,

韩齐城下了马,大手一挥,“把颜统领的尸首收好,你们这队人马都去一旁歇息好了。”

等他一转身已经是瞧见了青州城刺史大人就站在几步远的位置上,冷冷的瞧着自己,这韩齐城连忙施礼,

可李普贤也仅仅是一句话,“去救火救人,呆在这大门口闻那黑烟滚滚的,舒服?”

完话已经是走进了胭脂坊,现如今已经是一座废墟般的存在,可他才迈进来,却是心中挂念起了宋瓷,交待了下人们好生救人,回头就扯过来一匹浮屠马,翻身而上,又往刺史府上奔去,刚才他的确是瞧见了那个给那些个游骑兵抱在怀里的颜回的尸身了,他猛的就很恶心,心更是揪揪在一起,他突然想起了宋瓷那丫头,不知道这会那丫头睡了没睡,府上寻不见何太痴的人影,少甫也不在家,他不再去望那胭脂坊好大一片黑烟,此时他就想知道宋瓷睡没睡安稳,马鞭挥打,整个人已经是飞奔出去。

韩齐城望了望那个干瘦干瘦的刺史大饶背影,摇了摇头,整队进入胭脂坊,救火,救人吧。

胭脂坊里面早没有了之前的景象了,就连那满地的青石板此时也是一应的堆在一旁,满地沟壑,更有口径丈许宽的空洞,不下十个,你洞中却是已经到蓄了好些水,

这里地处青阳河进入青州城内河位置,自然是低洼地段,眼下院子里好些个深洞,又是冒水,这救火可是便利的多了。

胭脂坊大门口原本有做牌坊阁楼,此时也是倒塌的一塌糊涂,距离阁楼几丈远的你棵粗大树枝上,就连那韩礼的身影也是消失不见,

大院里头,仅仅是留存了那么一栋保存完整的金甫楼,可是那楼上屋脊上原本呆坐着的大红狍子郭侍人也是不见踪影,

这两个人此时却是站在了一起,韩礼依然佝偻着腰板,满脸却是气机流转非常,瞧的郭侍人也是低声笑道,“怎么,韩大人,那何太痴死了,你倒是捡了个大便宜,就连这武道修为也是往上迈进了一步,可喜可贺呀。”

韩礼也不去瞧郭侍人,他倒是见惯了这个老太监的冷眼言语,桀桀笑道,“原本也是老朽的福报,你当我韩礼当年为何会同意青龙朝要亲手给那剑圣何太痴种下一道逆生咒,还不是为寥到那何老怪物身死,他那一身气运,能返回我身的也不过一两成,可那也是我韩礼这么多年因为那逆生咒武道不得寸进的坚持,如今何太痴终于是死了,你倒是有心就去与王爷可喜可贺吧,我韩礼依然喜欢去寻快乐,有没有这点修为,对付你一个废人,没甚区别。”

郭侍人也不生气,只是远远的望着那两道往前飞奔的身影,若有所思,

因为刚才他可是亲眼所见,就在那胭脂坊里面,那个起来就应该是宋惊鸿的面具饶一手修为手段,的确是让他震惊不,

整整十道足足有一丈宽的硕大龙卷可是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胭脂坊里面,风竟然能有把这地面都给搅的水柱冲,要不然那冲大火又是如何灭的,单单是那法华寺的和尚的一个钵可是灭不了这胭脂坊里面的大火,

他眼下心中更是后怕的的紧,当初在那三鼎口,那宋惊鸿所表露出来的武道修为可也仅仅是与自己差不太多,更是从来也没有表现出他那手本命武魂来,竟然是暴风,那人浑身也都是风做的,

他自然是认识那个出现在胭脂坊里面的不穿鞋的和尚,叫做禅一和尚,年岁很年轻,却是法华寺现今的主持,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莫名其妙的和尚,

当年他与韩礼去往那法华寺送那把出世剑,就在那法华寺的后山上可是与那禅一和尚待了足足一个多月呢,

当初还是个沙弥的禅一也才十几岁罢了,谁能想象的到,这才十几年过去,那个渡劫和尚的徒弟已经独当一面,更是能与那个宋惊鸿缠斗不休,不落下风,

就算上他与韩礼两个人,要是独面那个宋惊鸿,到底胜算几成,他心中也不敢太肯定,那个宋惊鸿的真实身份,他是知道一些的,当年余庆帝发下来的那道仅仅留存了一夜的诏书他可是亲眼所见,

宋惊鸿是当年柳氏一门留下来的子嗣,当然了,是余庆帝的娃,就连那个嫁给了青州楚无极的常盈,这两个娃可都是柳氏那一门留存世上唯一的血脉了,

今夜那浮屠骑兵,加上那从中州调度过来的弩弓手,算起来人数也不少,可那些个冲杀进胭脂坊里面的,单单给那宋惊鸿仅仅几剑就杀的溃不成军,那饶剑法貌似也同寻常,

那无名的风声,瞬间就能斩尽那些个游骑兵,

再一想起那剑圣曾经可是与那魔宗的韩申关系匪浅,那宋惊鸿更是那魔神君养大的鬼,如此一来,宋惊鸿在剑道上独树一帜,也就的过去了,难道何太痴曾经对那孩子也亲手传授过了?

大红狍子的郭侍人甩了甩脑袋,袖子一挥,人影已经是消失不见,

韩礼却是呲牙咧嘴,“郭老太监呐,要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太监,这个我承认,但是你的好奇心却是比我韩礼还要强的多,武道追求,难道你这一辈子不求快活,只求武道步履维艰么,哈哈。”

可这韩礼也是往前迈步走去,不多时却是已经追上了踩踏不停的老太监了。

青州城城门口,那一地断壁残垣,在那硕大青砖下面压死的何止百多人,一城之城门,可抵百万军,

可是固若金汤一般的城门此时却给人一剑斩成如此模样,的确是匪夷所思,

禅一和尚依然是光着脚站在那城门外不远处,他那双大脚虽此时更是黑的发亮了些,浑身灰袍子上面更是一道道破口,可他浑身上下也仅仅是脏了些,却没有一处受伤,

他之前可是光脚走在那胭脂坊四处也都是烟火的地面上,可是他那一双大脚丫子却是好似不惧怕碳火一般,那胭脂坊的木楼烧的滋滋响,更是给这和尚踩踏成一地灰烟,可他却毫发无伤,

双手合十冲着前面那个白衣身影,惆怅的道,“阿弥陀佛,施主你又做了不少杀孽了,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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