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觉实在是头疼的很,坐在一旁大口喝酒,就瞧着这对面的宋惊鸿与宋瓷却是一来二去的熟络起来了,他心中苦笑,以前吧这宋瓷可是不喜欢练武的,而何太痴也从来没有强求过,而李少甫呢,比自己还懒呢,他经常去书林斋啊,那就是一个书房,用当初宋瓷的话就是,人家本来也不喜欢舞刀弄枪的,还是安静的看看书,写写字好一些,再不成的话,她就去当一个儒家女书匠好了,比那些个动不动就要拔剑杀饶可是强多了。
现在可是好了,那姑娘正襟危坐的正在听这宋惊鸿一套剑法,时不时的还用手掌比划两下呢,倒是听的专心,直瞧的楚惊觉也是无语。
他不知道的是,这宋瓷身体内可是有一道清风那可是何太痴曾经亲手所赠,就连宋惊鸿也是不曾觉察的到,徐徐清风,可是剑气所化,当初就因为这道清风可是弄的何太痴身体疲态显现,足可见其在宋瓷身上下的血本,
星火燎原之势可不是因为火种不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清风自来,火势滔起。
宋惊鸿干脆站起身里,回头冲着自己的大徒弟轻声道,“为师这收了徒弟也不曾真的送你啥见面礼,口无凭呐,现在我就传一一套剑法好了,宋瓷你可要瞧清楚了。”
话间他左手握剑一剑平平递出,可是那腰身却是微微摆动,不仅婀娜又兼潇洒飘逸的多,这剑递了出去之后却又连绵不绝,瞧在外人眼中就好像这人是在翩然起舞一般,忽而剑影缤纷洒落,空中一道道白光流华,那一朵朵剑花却给他一剑递出去,与空气当中迟迟不落一般,那却是虚影,因为手上剑势太快,迟迟不消失,
这一套剑法耍将出来,却是连绵不断,却与他早前对敌所用的大大不同,他也不避讳一旁托腮坐着瞧的楚惊觉,身形高高跃起,俯视递出一剑,那剑却与四面八方极速刺出,之后剑在手上径自翻转,这才收手,
这一套演示下来,可是瞧的宋瓷不住的摆手叫好,她与心中更是牢牢记住,这姑娘记忆力惊人,由那宋惊鸿起手式开始一直到收剑,其中繁复变化的剑招却给她牢牢记在脑海当中,大声问道,“宋师傅,这翘起来的确有些花哨了些的剑法叫什么名字呀?”
宋惊鸿一听这徒弟竟然唤自己做宋师傅,就好似平常人街上遇见打招呼一般,足可见这宋瓷心思鬼灵精怪的很,他也不气恼,只是笑着道,“嗯,名字嘛,叫做美女剑好了。”
宋瓷一听这个有些俗气又有些随意的名字也是微微点头,“嗯,每一剑递出去都有独到美感,尤其是用剑饶姿势更是有些诡异又变幻极多,更是给我用的,叫做美女剑法也算不错。”
她哪里知道,这刚才宋惊鸿演示的剑法不过是随心而为,只是与自己所用的上乘剑道里面挑选了几式简单的,自己对面是个女徒弟,叫做美女剑法的话,这宋瓷一定开心就是。
这会宋瓷可是一步步的迈了出来,手微举,闭着眼睛,身形慢慢悠悠,手上不停,身子连续旋转,已经是把宋惊鸿刚才演示的从头到尾一招不落的重新复原了一般,
虽她手上不曾有什么劲力,可是这有模有样的重新复原一遍,的确是令的宋惊鸿也是大吃所惊,要他自己亲眼见过一套别人耍的剑术的话,要是他自己全数不落的从新演示一遍,那自然轻松的很,他现如今可是武道宗师,这可是到达了金刚之上的境界,论眼力与记忆更是超群,可是年纪的宋瓷竟然能完全复原一般,这可是比复原一盘乱棋要难的多了,
他不禁拍手称赞,对这个无意间收的女娃徒弟更是喜欢的很了,
宋瓷停下脚步就走到了楚惊觉跟前趴在了其肩膀一侧,嘿嘿一笑,“惊觉哥,你瞧我演示的可是一招不落不,我厉害吧。”
楚惊觉口饮了一口花雕酒,不住点头,口上却不话,直弄的宋瓷紧皱眉头,努着嘴作生气状,
宋惊鸿坐在一旁声问道,“惊觉,身上的伤可是无大碍了,这就走吧,午时已到,酒足饭饱,咱们这就离开青州城就是。”
回身尤其是语气很是和蔼的冲着宋瓷道,“回头我教你一套美女拳,徒弟咱们这就启程,还是你要回家里去做番辞别才好呢?”
宋瓷瞅了瞅楚惊觉,惊觉也只要哈哈一笑,这丫头才阴转晴了,唤来下人,取来了墨宝纸张,刷刷刷的留书一封,塞进了信封,上头几个字,李普贤舅父亲启,还不忘记盖了一个正十一的印章在上面。
交给了下人,嘱咐一定亲自送给刺史大人才是,这才喜上眉梢来,
三人迈步而行出楚家大院,临行前楚惊觉还在那正堂里给大长老上了一炷香,也算拜祭外加辞别,一直他走出楚家,也没半个人影出来送行,他回身瞧了院门一眼,内心不知道在想什么,再不回头,昂然离去。
行到胭脂坊门前的时候,楚惊觉往里瞧了几眼,入眼的满是黝黑废墟,那原本堂皇华丽的楼宇群一夜之间再不见丁点踪影,那胭脂坊里头也仅仅那金甫楼矗立着,有些鹤立鸡群。
他回身问了一句,”死了多少?”
宋惊鸿微微一笑,“不该死的,该死的可都不少,谁能数的清了,但愿那些个姑娘们逃出去才好,这胭脂坊存在青州多年,如今也如昙花一现,再不得见,再了,烟花之地哪有善终的呢。”
宋瓷咧咧嘴,叹了口气,“可惜没有卖胭脂的地方了。”
刺史大院里,李普贤可是急的团团转,这半夜回来可是瞧不见宋瓷身影,那何太痴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昨夜青州城里发生如此大的祸事,可是够他喝一壶的了,早上查明了,光是死去的游骑兵何止几百呐,那些个给烧成灰碳的也瞧不清楚身份,总之一场大火,妻离子散的不在少数,
等到李少甫给人送了回来,一身酒气,依然昏睡不起,更是气的李普贤暴跳如雷,怎么问这李少甫也是没知觉一般,不知道在哪里喝的大酒却是气死个亲爹了,
院中更是寻不见了宋泰的人影,不知道是离开青州了,还是回中军大营去了,李普贤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垂头丧气,
不多时又是有人送来一封书信,瞧那字体可不就是宋瓷写就,连忙翻开来看,更是惊的后背也在冒冷汗,双手更是不住颤抖,
信上如此写就:
舅父大人,昨夜何先生作古西去了,瓷去送了最后一面,甚是伤心,先生如亲人一般,寄居府上多年,宋瓷原本也是孤寂长大,如今有了自己的主意了,舅父放心就是,便当是瓷出外游历好了,至于我会去哪里,过后便会来信相告,还望舅父勿念,至于其他,所谓的干爹之流,宋瓷本不在意,就此别过,互问安好,希望舅父身体安康,少甫哥武道大有所成。宋瓷拜上。
李普贤如何能不急的团团转了,何太痴竟然死了,这也是他不能相信的事情,剑圣都能随便就没了?这还不是震惊他的,这下子宋瓷也要离开,还不知道去哪里,这要是给宋泰知道的话,那还大发雷霆了,这可如何是好,他奔去了李少甫房内,三拳两脚的暴揍一顿,又拎来一桶凉水当头浇下,这李少甫在缓缓醒了过来,茫然不知哪里,
等到他听了宋瓷也要出门历练了,更是无所谓的态度,满身是水的站起身笑着道,“爹,这是好事情啊,宋瓷长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也是一样么,过几我就去浮屠军中历练去,我就不信了,我李少甫还做不成一个统领不成么。”
他心中猜想,或许宋瓷是跟着惊觉出门了吧,那子不是要离开青州的么,还望惊觉能照顾好宋瓷才是正事,
李普贤翻手就是一耳光,大声骂道,“给我去寻,你不想活了,你爹我还想活呢,宋泰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么,你傻啊,宋瓷身份特殊,怎么能随意出外走动呢。”
李少甫摸了摸脸颊,嘿嘿一笑,转头去寻宋瓷就是。
他可是知晓那宋瓷妹子的脾气,安静的久的人那可都是倔驴,自己能哄回来么,走了多好,他李少甫还想出门耍耍呢,大地大,一个青州城,没甚意思,他带上刀直接去寻游骑兵就是,心中也没打算着真的去寻宋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