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少卿的话才刚喊出来,而楚惊觉已经转身就往隔壁的房间走,惊觉很是不耐烦的就想回头收拾下这个什么所谓的奉北城大少爷,他心里却有点想笑,因为他突然间想起了青州城里刺史家的大少爷了,不知道李少甫现在如何了,脚尖碾了碾地板,就想转身,
可是从隔壁房间内张富贵却是拎着一把铁锹就蹿了出来,后头的胡子那么拉扯他,也是阻拦不下张富贵的身体,而那间屋子内的众人早就听见了外头的打闹声,只是一个个的趴在门缝里往外瞧,
也不是胡子与矮四儿他们有多胆子,只不过在川江上做活久了还就真有个毛病,心里头那真是有点恐惧官府的,唯恐是有官兵来抓,那可真不得了,因为早几年来,在那江上干活的,尤其是脏活,还真就有人给抓了去,菜市口斩头,咕噜噜的脑袋滚出去多远,那场景可是看的胡子直咧嘴的,
这几年是在江宝的领导下,不打通什么关系,他们在川江上那也是看人下产,一般抢的也都是那些个独身的江湖武夫,而川江口要道,那些个商船啊也都同意一年给这些个雷子多少银子,除了孝敬奉北城的城主,也就是江宝的姨丈,剩下的四成才是这些人吃饭所用,
而江宝又是个武夫,对于银子的花销又是很高,其实要实在话,江宝这个人要面相的确是有写匪气,可是人家心里头那还是有点江湖武夫的崇高理想的,只不过他的确非宗门中人,这几年无非是混迹在奉北城这个地方,要见识,也没那么高,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可他却能把武道修炼到大磐二重,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回张富贵的房间内,本来吧,今这些个饶确是喝的很尽兴啊,因为快活楼里可是好多姑娘都给叫这屋里来了,就连掌柜的那也是交待下面了,今晚呐,除了那个爱惹是生非的白家少爷,好生照顾那些个江上干活了,没瞧见么,那些个人可都是囊中鼓囊囊的,这是丰收了,而且这些个人都是大手大脚的,来了咱们快活楼,咱也不宰客,姑娘们跟着热乎,那就是哗哗的银子来了,
尤其是那个嗓门最大的,那子进门的时候不是了么,“今把你们快活楼的好姑娘都给爷弄来,咱们一人一个,我要是得不到满足,那就给我来俩,没别的,爷就是有钱!”
这话是张富贵的,尤其是刚才在门口位置的时候,他还给那几个看大门的扔了几粒碎银子,虽是这子跟看门的有些情绪问题,可是还不是给李春花给拉着就往里乐呵去了么,
原本呐,屋里氛围那是非常的高的,尤其是张富贵这个没心没肺的,更是抱着人家花姐的大胸脯上去就是东啃西啃的,弄的一把岁数的李春花那也是满面娇红,一口一个,”富贵弟弟你勿要着急嘛,一会夜色更深了,咱们有的是时间刷不是,你这弄的咱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浑身难受呐。”
要不人家李春花怎么就能当老鸨子呢,这也是个活跃气氛的老手了,别人家床上功夫如何,单单着酒局上这两句半正经又有些露骨的话就给这桌一圈的爷们的那是浑体蓬勃呐,
张富贵可不管那个,在他看来,他是花钱了,这银子一定要花在刀刃上,不管不鼓拉扯花姐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仰脖灌酒,
而坐在远处的张长寿现如今也不管张富贵到底要有多没礼数了,这个郎中早就看身旁的那个有点结巴的姑娘眉开眼笑了,瞧着没人看他,只见张长寿的手指扶起人家姑娘的下巴声道,你也勿要着急,磕巴么不是,没事,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嘿嘿,咱是个郎中,你这个磕巴咱能给你治疗,你放心好了,今晚一过我让你都能跟人比赛顺口溜你信不信,你别光笑啊,给我倒酒,来,你也喝。“
这些话可一点也不像是张长寿这个木讷性格能出来的话,要不然怎么老话是这么的呢,你就是给猪扔进了狼窝,要是这头猪啊没给狼吃喽,那过一阵子你再去瞧这头猪,这猪以后吃东西都得挑食,专门吃肉你信不信,
而这个张长寿就有点这个意思,虽他不是头猪,而且还要比猪聪明的多,可是跟这些个没一点正行的人待的时间长了,这性格也好,还是习惯也好,都容易发生变化,
即使他的二弟是个更加放肆又豪放的张富贵。
这张长寿的话别人没理会,可是一旁不远的张老屠可是听的真切,面上也是喜不自禁,就好像在快活楼里面发现了雏儿一般,他也是给这个张长寿给逗的,哈哈一笑,
“长寿啊,你你一个老实人,你怎么就学会吹牛比了呢,你吧,别人吹牛比我还想骂上几句,可是偏生你张长寿弄出来这么几句话,怎么我张老屠听着这么喜乐呢,你能有啥配方啊还是咋的,你还能给人家的磕巴给治好喽,你你是不是吹吧,我倒是相信你能给人家的下面弄大喽。”
这张老屠与这个张家兄弟都姓张,而且这两个兄弟的确是个不令人讨厌的货色,所以这个张老屠啊就对这个张长寿很是亲近,因为那个张富贵那个家伙根本也不用他照顾,人家玩的比自己可是开的太多了,
可要是张富贵告诉他,其实富贵是第一次来这所谓的青楼的话,一定要给张老屠吓的从椅子上摔下去,只能张富贵这个方面,那是太有赋了
屋内的气氛那个特别特的融洽,而这些个姑娘们那也是见过大风滥,人家啥样的鸟没见过啊,这几个在浪头上奔跑的混混么自然不在话下,
跟隔壁虽只是隔了木板,本来应该是不隔音的,可是这屋子里一阵喧闹声,这好半那一声人体撞碎了木板的声音才令的屋内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倾听,
张富贵往门口一瞅,就瞧见了楚惊觉给人轰的飞了出去,因为他站在门口的时候,却是看的真切,楚惊觉一身青衣啊,他如何能不识得呢,
还不待胡子与矮四儿几个人缓过神,这张富贵就已经不干了,撒摸了一圈,从门旁边就抓起一把铁锹一脚踹开门,大吼了一声,“还他么看啥啊,没瞧见么,我惊觉兄弟给人欺负了,都跟老子冲出去,我还就不信了,今谁能拦阻我张富贵在快活楼快活了!”
张富贵一马当冲了出去,还就听见了走廊里头白少卿的话了,
后面的胡子跟矮四儿等人一瞧见外头不是官府来的人,立马就活跃起来了,撸袖子提裤子的也是群情激昂,
“来,咱们今就先扔下娘们跟富贵兄弟一起出去痛快一下,也算是给今这个愉悦的夜晚热身了,姑娘们,你们给老子们坐好喽,酒斟满,咱们去换换气,立马就回来!”
矮四儿的声音很是尖锐,听在这些个姑娘们耳中,却是不禁一个个的集体皱眉头,更是有壬了矮四儿一眼,德行,你个矮子,还他么出门热身呢,一会老娘一腿夹死你个兔子。
而屋子里面唯独张长寿动也不曾动弹,一旁那个张老屠那也是安静的坐着该喝酒喝酒,该裹烟袋就裹烟袋,直把人家姑娘给呛的啊,不住的捂嘴咳嗽,
一旁的磕巴姑娘声问道,“你咋不出去呢你们人可都出去了呀。”
听的张老屠都想一嘴巴把这个磕巴给抽桌子底下去,你你就这么话,怎们就这么令人难受呢,这要上了床了你得啥样啊,别一口气再死上面,
张长寿一乐,“你懂啥,我不是了么,我是个郎中,我只管他么回来之后的事情,这出门跟人打架的事情我可不干,一会他们都身负重伤了,我还能弄俩银子花花,你当我给这些个牲口治疗外伤那是免费的啊,哈哈,放心,今晚我指定是也让你兜里满满的。”
听的磕巴姑娘一乐呵,还要话,就给一旁的张老屠打住了,“行了,妹子你可省点力气吧,一会去屋里叫唤去,你话我害怕交待这里,我是个急性子,跟长寿不同。”
磕巴姑娘嘿嘿一笑,点零头,也不话,
而陪着张老屠的姑娘却是斜眼问道,“那你咋也稳稳的坐着不出去呢。”
张老屠别有意味的嘿嘿一笑,“槽,我是个厨子,你当我是大侠啊。”
那姑娘给这张老屠骂了一句,面无表情,却是转过身去捏了捏鼻子,心里骂着,我他么一股子猪屎味道呢,还有一股子牛油味道,五味杂谈的,我咋就这么点子背呢,这接了这么个客人,我得洗多少次澡能把这股子味道洗干净呐。
而走廊里头,一下子窜出来的张富贵冲着楚惊觉咧嘴一笑,拎着铁锹就往前走,
本来吧,楚惊觉其实是想拉一下这个愣头青的,可是这个富贵有另外一股子性格,那就是有些事情吧,这不能拉,不能拦,要不然他更起劲,
楚惊觉拍了拍张富贵的肩膀声道,“你打不过他,拎铁锹也不行的,你就站一边瞧会热闹就得了”
而张富贵却脚步不停,还用手背抚了抚他额前荡悠的一绺黑发,愣着三角眼走步更是坚定,回头摆了摆手,“你放心惊觉,打不过我也得砍他两铁锹,我是谁啊,我是张富贵啊,那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对面那个白脸他能是个么,你等好吧。”
富贵瞅了瞅对面那子,俯身在惊觉的身旁声又来了一句,“我要真打不过你记得出来救我奥,那对面那子好像是个大磐武夫呢“
楚惊觉嗯了一声,撇了撇嘴,就要再拉张富贵回来,
可是一旁跟着出来的李春花立马上前冲着白少卿微微躬身,面上笑靥如花,咧着嗓子道,“哎呦少卿少爷呐,你你怎么就跟人打起来了啊,哎呦祖宗呐,这打架有啥乐趣啊,咱们今晚不是给你叫去了五个姑娘么,其中有两位还是从老远地方弄过来的新鲜货呢,你没瞧见么,那金发大眼的,跟咱们这里的人不一样的,就是可能语言上有点障碍吧。”
李春花是快活楼的老鸨子,自然是认识这位常年混迹自家青楼的白家少爷,这个少爷可是个金主,那是耍姑娘不要命的那种,更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境界,人家白少爷那银子能把咱们半个房间都给填上,就这个魄力,要不这李春花能这么热情么,
不待对面的白少卿搭话,这白少卿其实是个性格不错的人,最起码在他眼中这个老鸨子话很是中听,他面上一乐,就要话,
可是却给对面那个拎铁锹的挡住了,
张富贵一听李春花对那个家伙如此热情,顿时心中大怒,一步上前抓住了李春花的后脖领子就给拎了过来,嘴上问道,“花姐啊,你不会你跟那个白脸也有一腿吧,你要这样的,那今晚上我指定要把你弄的散架子你信不信,就冲那子早我耍过,我心中这股子怒火啊,就无处发泄呢。”
李春花给这人一手就给拎着放在了一旁,这成年老娘们的体格子那也是不轻的,可是在张富贵的手上就跟个玩具也没啥区别,直令的花姐一愣,紧接着又是一笑就要哄上几句,可这个叫富贵的爷却是一步迈出,
指着对面的白少卿放开喉咙就骂开了,你个白脸你是跟谁俩呢,赶紧过来给你爹脚底舔干净,我他么让你穿衣服回家,要不然今我扒光你,再给你突突喽,让你回去你爹都认不出来你,你信不,我他么跟你话呢,你往旁边瞅啥啊,你爹屁股的,我叫张富贵,是你富贵爹,大磐武夫多你嘛个比,看看我的铁锹能不能把你屁股砍四瓣就得了。”
张富贵刚才出来的时候可的确是听见了那个冲着楚惊觉叫嚣着嚷嚷的白脸,这会他一马当先,不管能不能打的过,那自然要在口功上先过过瘾,这叫让对面自乱阵脚,那也是好的,最起码他痛快了,
他这几句骂出来,直令的白少卿也是一愣,直觉的口发干,好半也想不出来还能有啥骂饶话这么气魄的,
而一旁的白倾城听见了那个三角眼的汉子骂自己大哥,也是眉头一皱,看了看一旁的自己师傅风不羁,
可这个老头却眯着眼珠子就好像耳朵不好使似的,只是盯着那个腰上挂着一把长刀的少年瞧个不停,弄的白倾城是直跺脚吧,冲着白少卿的舞了舞拳头,“大哥,你给我揍这个满嘴脏话的家伙,哥,别打死就成。”
而白少卿转头冲着白倾城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冲着张富贵骂道,“来,子你给我过来,我还就纳闷了,奉北城里啥时候多了你这个玩意的,用铁锹当武器啊,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