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白艮到底精明不精明,那还是很精明的,一个奉北城里的赌坊掌柜的,那就是反应再慢也能瞧的清楚眼下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而白艮头脑反应却也不慢,他是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三个人貌似比江宝家的那些个人好要蛮狠的很,彪子给人一镰刀斩成了两半,那的确是活不成了,他转头就想跑,可这才迈出三步远,脚裸处却是一阵剧痛,瞬间摔在地上,更是给一股大力往后拉扯,这整个身子也是往后滑了出去,
原本跟着白艮白大爷无所事事的众仆从那是一窝蜂的四处逃窜,可原本给人一股子阴狠味道的胭脂男却只当没有瞧见,右手臂依然是往下流血的敖镰却是不干了,镰刀换到左手就要去追,却给一旁的胭脂男声叫住了身子,“几个杂鱼咱们就不要搭理了,诺,这个正主不是没跑呢么”
这胭脂男嘴角依然是带笑,可是瞧在白艮的眼中却是异样的恐惧,他倒不是很惧怕那个拎个大镰刀的家伙,可却的确有些害怕这个浑身上下怎么瞧也有点变态的给人唤作胭脂的男子,
这他么谁家好人给叫这样的名字啊,这他么不邪气么,
脚裸处只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正涓涓细流一般的冒着鲜血,直痛骨髓的那般感觉,疼的他浑身发冷,额头早已经是大汗不止,“你们”
他这话才落地,右手可是一阵发麻,鲜血喷溅而出,这白艮立时就要眩晕过去,
空中一道黑影划过,敖镰的镰刀却是一刀下去直斩断了这个莽撞汉子的手臂,嘴上更是笑盈盈的问道,“嘿,你不是把本大爷当成是个割麦子的么,好啊,就剩下你了,那我就把你当麦子割了吧,留着也是碍眼睛的货色”
白艮口中哀嚎声不断,颤颤巍巍的手臂血流不止,更能瞧得见那骨茬裸露在外,甚是恐惧,“兄弟,朋友,我错了还不中么,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就饶恕了咱眼拙这一回吧,我错了”
这白艮在强权面前那还是知进湍,最主要的他也怕死不是,这出来溜达一会就他么遇见了这么几个畜生,眼前的这几个人比作畜生那都不对,这就是恶魔,自己就是不死那也成了残废了,这下子在白家更是半点地位也无,可眼不前的事情就是能混过去,自己还要能有口气的话,回了白家,这仇那还得报,
敖镰冷冷的瞥了这人一眼,更是用镰刀刀刃在这白艮的面上抹了抹,直抹的白艮脸颊上一个刀印子,血呼啦的,瞧着也是可怜兮兮,
“这会他么知道错了,早他么干啥来着,本大爷砸死你一个手下那都是那饶福气知道不,你惹毛了本大爷的话,我这黑镰可是嗜血的很呐,黄泉路上不能让你太孤单,我送你去搭个伴吧”
坐在地上的白艮早已经是眼神发涅了,裤裆处更是一股热流而出,微举那血淋淋的断臂,茫然的求饶着,“别杀我,别杀我赔银子还不中么再不行的话我能弄来淬体丹,这东西也宝贝着呢”
敖镰对这饶话就当是放屁,冷笑了一下,左手已经是举起了镰刀,
可却给一旁的胭脂男拉住了手臂,“别杀他,一条狗命而已,再留一会也可”
不远处坐在地上发呆的黄狮双眼冒光,仰脖道,“快点吧,我是真饿不行了,浑身无力”
胭脂男可不是因为什么淬体丹而让敖镰留手,那东西对他们这个境界的武夫作用也不过皮毛而已,再者了,这几个人可是常年跟随白涛手下混饭吃的大雷子,那什么场面宝贝没见过,这白涛这一路行来,血腥掠夺的事情也是没少干,江湖上出了名的宗门那也是坑害不少,而胭脂男几个人更是白魔手下最锋利的刀,要杀人不眨眼那都没意思,
敖镰也不话,摸了摸肚子往后走去,他的右手臂处那布带子早已经是血肉模糊,这给霹雳雷火弹近距离的爆炸的确是令的他很不好受,光是金疮药也是作用不大,
可他一点也不在乎手臂上灼灼的痛楚,没事人一般,直往黄狮的跟前走去,其实手臂上的剧痛已经是弄的他走路也是有些不顺畅,半个身子也是神经性的发抖,因为那烧赡确是不容觑,
“黄狮,一会吃完了饱饭,一起去寻个好玩的地方?”
敖镰强忍着蹲在地上,头也不抬的道,瞧的黄狮也是嘿嘿一笑,“就你现在这个德行还能玩的动什么了,我就想痛快的喝点酒好生睡一觉,至于玩啥都可以,这他么在江面上游水是真他么累的很,我现在都不想挪动身子,虚,而且肚子里灌的水也不少,这才吐干净,下次老子啥不走水路了,遭罪,不是我瞧着你脸色惨白的厉害,中不中啊”
这敖镰好半也没啥动静,蹲在地上,就跟死了也差不多,瞧的黄狮也是一愣,往胭脂男的方向吼了一句,“胭脂快点的,赶紧找个地方给敖镰换换药,我他么瞧他好像要死”
十几步远处的胭脂男头也不回却是蹲在霖上,手指微微一动间,那地上给敖镰镰刀斩断聊手掌却是突兀的往白艮的断手处飞去,
只听胭脂男撇嘴道,“我帮你接上这手掌,你千万别诓骗与我,知道不”
来也是惊奇的很,这白艮心中那可是狂热兴奋呐,不住的点头称是,右手更是在几个呼吸之间就给眼前的男人给缝合上了,尤其是这人根本也没触碰自己,只是蹲在旁边手指微微的颤动着,
他的手腕处早已经麻木,那在他的皮肉里的穿梭不停的丝线穿插在他的皮肉间,要不是麻木的手腕这般痛苦他白艮如何也是忍耐不了,
好一会功夫,那手已经是给丝线缝合完毕,到底能不能复原那就两了,总之现如今这手却是上头缠绕着肉眼可见的银色丝线,瞧着可的确是丑陋了些,
“有人过,我这本事原本可以成为一个仁者仁心的神医的,可我却不这么认为,这银丝杀人更是神不知鬼不觉,给人缝补身体却不是我的想法,我问你,能寻的见会治疗烧赡不,还有,你要给我们五十粒淬体丹,这也当是我救你的报酬”
胭脂男冷声道,他的声音也是阴柔中带着一股子令正常人反感的滋味,听的白艮不住的点头,
这白艮心里头可是骂声阵阵,这他么世界上要他么有真理老子都他么日了真理他娘,有这么欺负饶么,弄死了两个自己的跟班,这会还要狮子大张口的跟自己要宝贝,你当淬体丹是他么瓜子呢啊,还他么五十粒,你等老子回家的,不给你们皮都给你们扒喽,
白艮心思转动,可接下来的场景却是令他永世难忘,如果他还能过的长久的话,
可他仅仅是默不作声的功夫,缠绕在其手腕上的银丝却一下子炸裂了一般,原本已经是给缝补完毕聊手掌又是掉落了下来,血液再一次喷涌而出,惊的白艮那是茫然惊呆想骂娘,一脸的莫名其妙道,“兄弟,这”
胭脂男嘿嘿笑道,“不要在我面前耍鬼心眼,否则的话我给你拆零碎喽,你应该知道我能做的到”
白艮连连点头,“嗯嗯,包括淬体丹在内我一定给你弄到,你要寻治疗烧赡药么不是,我知道,我真知道,这奉北城里可是没有一家药铺,郎中那也是少见的很,可是咱们白家里头那可是有一个道士,应该是道士,他就喜欢穿道士服装,还他么喜欢嫖场,啊,吴有道能帮你们弄药,他就擅长这个,真的,祖宗呐,你帮我把手接上吧,能不能用的我也不在乎了,只要还能留个右手啥都行”
胭脂男点零头,那银丝再一次把白艮的手掌缝补了一下,这会可是疼的很了,一直到胭脂男踹了他好几脚这人才缓过神来,刚才已经是昏死过去了,
“带路,我就要找你的那个道士”
白艮晃晃悠悠的起身带路往白家府上走去,后面跟着三个陌生又令人忌惮的男子,
黄狮背着敖镰,嘴上更是嘀咕着问道,“胭脂呐,这敖镰好像在发烧呢,浑身烫的很,不会真要死吧”
敖镰昏倒了,他之前给船上的火云子一个近距离的霹雳雷火弹炸的手臂严重脱皮,这会已经是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胭脂男也不答话,却是快走一步拉住了白艮的肩膀问道,“最近见过一个少年人没有,那人姓楚,叫奥对,全名楚惊觉,腰间挂着一把长刀”
白艮可是真怕这个阴柔男人,可一听到这饶问话,却是又精神了些,一脸兴奋的道,“奥!你们要寻那个子啊,是你亲戚啊,还是”
这白艮终归是没有弄明白眼前的这个另类了些的浑身一股子胭脂味道的男饶脾性,给后面的胭脂男一脚就踢在了膝盖处,整个人也摔在地上好半晌才爬起来,胭脂男玩味的笑道,“咱们这个身份那能有亲戚么,我他么问你话你别他么给我问回来,明白不?”
摔的一脸灰的白艮挤了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表情,鸡啄米一般的点头,随口道,“那子我见过,就在咱们奉北城,还他么去过白家一次呢,我一点没撒谎那子就是个杂种,下手也是挺黑的,前吧,还他么当街杀了一名雁翎卫呢,对,我确定,这人就在奉北城,跟江宝家的人走的很近”
黄狮在一旁愣着眼珠子就给了这人一个耳光,“行了,别墨迹了,我们知道了,你真是挨揍没够,你知道给胭脂烦聊话那是啥后果么,一句话整太多,胭脂容易发脾气。”
这一巴掌直揍的白艮嘴里吐出来一颗牙齿来,足可见黄狮的一巴掌力道有多够劲,也是黄狮力气大,这他么还是没吃饭的缘故呢,
不过他的是的确是实话,胭脂男的确是个脾气不好的主,
白艮吐了口血水,也不敢言声,也不敢瞅那个身形貌似能跟家中的白熊差不太多的货,边走路,边心中愤懑呐,
我你嘛要揍我需要这么多理由么啊,这他么给你们方便,我都挨几下揍了啊,我白艮脾气好呗,这他么的,以后再也不晚上出来了,早知道就他么去快活楼睡觉去好了,这一夜真是不消停,老子点子咋这么背呢,是不是因为白在赌坊里面我手气太顺了呢,
他低头走路,这大半夜的,幸好是上月亮还他么挺羞涩的挂着,月光皎洁的照在路上,这也不至于摸瞎黑,
这他才安生走了没几步,那个叫胭脂的男人又问了一句,“你有赌坊?”
白艮再不加前缀后缀了,只点头道,“樱”
一旁跟着的黄狮可是心中他嘛的闹心起来了,这他么胭脂男没啥优点,缺点可不少,这人吧一来不好色,不好吃,就他么喜欢赌,不管是赌啥吧,都能玩的挺过瘾,关键人家也不欺负人,不管是跟谁玩,是骰子啊还是牌九啊,这人还很上瘾,最主要的是啥,这胭脂男他嘛的逢赌九输,有好几次那都是穿着裤衩子回来的,敖镰他们都不用问也知道是输光了,
这会一听到胭脂男问眼前这个憋屈的男人话,黄狮也不搭声,只是默默的走路,还不忘嘀嘀咕咕的着,幸好他么的银子啥的都在我身上,要不然呐,咱们这一路啊都得吃土。
他拍了拍后背上的敖镰,只见这敖镰呼吸还算舒缓,只是浑身发热,还他么冒汗,黄狮叹了口气,槽,就他么出来跟人取一个东西,咋就这么费劲呢,那个叫楚惊觉的少年人他是见过的,在青州一家酒楼里面,当初还与白魔打了一场,也是白魔心软了些,要不然当初就应该把那子弄死算球,这下好了,还得他们几个人跋山涉水的出来寻,要不是在青州有人着子上了大船往西南去了,这几个人要可不就是大海里捞针不成,尤其是在青州的城墙上,还他么瞧见了那子的通缉名录了,现在黄狮怀里还有一张呢。
他咬牙切齿的往前迈步,肚子咕噜噜的,
却听见胭脂男没好声的道,“那他么先去你的赌坊吧,带路。”
听的黄狮立马就要炸,走过去一脚就给白艮踩在地上,吼着道,“先他么领我们去吃肉!”
又是回头冲着胭脂男笑着道,“胭脂呐,敖镰都他么快死了,咱能先填饱肚子不”
给这大汉踩在地上的白艮心里那蹲骂,不是他么的先救伙伴的么,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