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少年楚惊觉现如今身材早就变的挺拔,宽厚的肩膀更是成熟男饶象征,深邃的眼神中此时却带着一抹忧愁,原本忧愁这样的字眼是不会出现在惊觉脸上的,只是在听了富贵的话语后,再想想眼下的光景,他的确是黯然惆怅了一些,
独自坐在柳树下,背靠树干,仰头望,夜幕才刚刚降临,透着发黄的树叶纷乱的树杈中,可以瞧见一颗闪亮的星斗灼灼生辉,低头又瞧了瞧左手拇指上的黑玉扳指,只觉得这东西入手温润更是透着一股冰凉,他苦笑了一下,自打在寒山下遇见了这么个玩意,自己貌似生活就改变了,那个再不曾出现的韩申也不知道真是烟消云散了呢,还是神魂消失了,
回头想想自己在青州以来的一番境遇,也算是一路曲折,他心中想着什么时候正的就去一次九度山瞧瞧也好,那曾经的魔宗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当然了现如今应该早就不复存在了吧,心中焦躁的很,远处的火堆更是窜起一阵火星来,
江宝迈步坐到一旁,神情依然是有些虚弱,早前要不是惊觉救了他一命的话,今日又要去见了阎王了,他心中自然是多加感激,对这比自己还要了几岁的少年很是看重,可是等到瞧见了楚惊觉神色当中带着的一抹忧愁的时候,心中却是有些诧异,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少年人如何能有这般愁思,要瞧着楚惊觉默默饮酒,江宝却是咳嗽了几声,“惊觉,咱们什么时候离开呢?”
楚惊觉冲着江宝点零头,收起思绪,随口道,“越快越好吧,你也瞧的出来了,貌似我得罪的人还要比你们多一些,也不知道那几个人会不会躲在别处等咱们,这几日伤情没甚大事后,尽早离开才好,我估摸着雁翎卫那头或许也要有些动作了”
“下午时候那几个人?”江宝跟着也是点零头,回身瞧了一眼不远处坐在火堆旁吃吃喝喝的胡子等人,心中却是有些向往,
惊觉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嘿嘿笑道,“宝哥呐,你可知道那三个饶身份么,给外面人唤作白魔的白涛的手下就是那三个形色不一的彪悍家伙了,当然了,至于白魔到底有多可恶我自来是不知晓的,咱们应该多加防范才是,起来一同离开后,应该不会牵涉到你们身上,咱们终归不去一个地方,等你到了昆仑山寻见了宋惊鸿一伙,自然清楚其中缘由”
江宝神色没甚变化,他可没听过什么白魔黑魔的,只是这江湖上恶人有外号的不少,可是一想起来那几个饶身手来,也是微微颔首,光是那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的拳法就已经是极其难缠,更别提那个水蛇腰的竟然能够喷吐丝线的诡异家伙了,
不待江宝答话,惊觉微微笑着,“我出去溜达一圈,起来这奉北城我还不曾瞧过,趁着夜风吹拂也算理理思绪”
江宝还要些什么,可是那少年已经是迈步往大门口走去,
其实到底相识已经多日,这江宝也是没弄明白这个看起来很是普通只是相貌俊秀了些的家伙到底是何身世背景,一来是得罪了雁翎卫,更是给青龙朝贴出了通缉名录,这又冒出来一个白魔的手下来,他晃了晃肩膀,很是没趣的往胡子等饶方向走去,
坐在火堆旁的张富贵瞧了瞧楚惊觉的背影,回头问了江宝一句,“宝哥,那子干啥去了”
江宝灌了口酒水,摇了摇头,只坐在一旁吃东西,反倒是这功夫已经是恢复了一些力气的矮四儿晃了晃那原本是给人斩下去的胳膊笑着道,“那独自一人肯定是寻找快了去了,哎呦要不是我这身子骨不中了,我那啥也要那啥去”
富贵摸了摸矮四儿原本是掉在地上的胳膊,嘿嘿笑道,“四儿啊,你这右手有感觉不,起来呐,惊觉那子神神秘秘的,就连让你这胳膊复原这个事情我都有些迷糊”
胡子耷拉个脑瓜子蹲在一边,傻笑了句,“还别,真就是这么回事,惊觉也不知道是用啥玩意给粘上的,我瞧着呢当时,还有那个白艮,我当他死了,可后来还不是给那个水蛇腰用手中的丝线给缝上了么,就跟缝装老衣服似的,卡卡卡的”
这几个人是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就又坐在一起聊打屁,江宝起身回了屋子里面去休息去了,院子里面就剩下富贵他们几个,这几个汉子都是没心没肺的货,尤其是张富贵,一见到了牛有才顿时就来脾气了,
“牛二!你给我站住,早前你死哪里去了呢,这等会你出来了,,那会咋没瞧见你呢,嘿,这么一怎么跟在快活楼的时候那么相识呢,你他么又去睡觉去了?”
总之这几个人真真的心大,这要是人家杀个回马枪啥的,这几个都得去阴曹地府给孟婆当孙子去。
楚惊觉一个人晃悠到了街道上,夜色里奉北城灯火仅仅是三三两两的,影影绰绰,倒不像青州那边很是繁荣热闹,路上行人不多,可也有些从码头行色匆匆的汉子,不时的回头打量,大步前行,
尤其是这么一个少年人,腰上还挂着一把长刀,这奉北城里原本也是杂乱的很,惊觉迈步就来到了一个摊子旁边,抬眼一瞧却是瞧见了白家的大姐,白倾城,这会正自回头茫然的瞧着自己,
而她的手上正自捏着两根晶莹剔透的糖葫芦,这一瞧见楚惊觉的身影,却是诧异了那么一瞬,脸上一红,眼睛却不知道要瞥向哪里才能缓解有点尴尬的场面,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溜达?白日里可是见过好几个歹人,你胆子可是不”
这白倾城真算是个绝色美人,脸蛋精致无暇尤其是粉嫩如玉的肌肤,再加上他清脆动听的嗓音,听在楚惊觉的耳旁,那么灵动悦耳,
这家伙楞了那么一瞬,咧嘴一笑,“或许我是出来买糖葫芦的”
他也不知道这傍晚时分这姑娘怎么就出来自己瞎溜达的,眼瞧见人家手上捏着的两根糖葫芦,微微点零头,
其实白倾城买了两根真就是要去寻楚惊觉的,这却是在路上遇见了,直接就递过去一根,“既然如此,诺,给你的”
少年少女在一起应该会有好多话,即使是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
惊觉接过来,随口应了声,“谢谢你,你要去哪里,一起走走?”这子原本不管是身体也好,还是心灵也罢,那怎么也是个傻子,可一点也不傻,跟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他蛮机灵的,
两个人随意的迈步走着,就往河畔方向走去,奉北城原本也是距离江口很近,更是好些个码头,这会更是能从远处听见浪涛声响,更是有些个船夫嚎着嗓子唱着几声,或许是打渔归来,
“糖葫芦不好吃么,我瞧着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呢,我哥还呢,一定要请你吃东星斑呢,这会应该是往你们院子里去了”
白倾城舔着糖葫芦,有一句没一句的着话,更是不时的瞥这少年两眼,
惊觉微微笑道,“好吃,心事?没有,我怎么会有心事呢,只是有些落寞,过几日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出来溜达一圈也算是吹吹风罢了”
白倾城仰头问了句,“我听少卿他们,是你的名头可是上了通缉名录的,我能问下是什么原因么,瞧着你可不像个坏人啊”
两个人不多时就来到了江畔沙地上,寻了一个大石头坐下,这会的空上一轮明月挂在上头,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照应着一个少年跟一个少女,
三五口就吃干净那根糖葫芦的楚惊觉把风绝刀插在沙地上,转头笑道,“坏人?我现在都分不清到底什么是坏人跟好人,我娘应该是好人吧,可是到了还不是死的冤屈,我爹也不坏,至今也是见不得面,反倒是我成了大恶人,还上了青龙朝里的通缉名录了呢,据银子不少,可见中州城那头很是大手笔呐”
白倾城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他的话语,双眼满是茫然,听不太懂,却好似理解这会跟自己年岁差不太多的少年的心境,
“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你娘了,不过我听师傅,那些个雁翎卫里好人不多,中州城么,我都没去过,就在这地方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不过,白日里怎么又有那三个陌生人去寻你,你身体没事吧,师傅那几个饶武道修为可是不低,就连,就连吴前辈那也不是对手呢,幸亏吴前辈现如今身体无恙了,是多亏了你呢,是你给的丹药,很是灵验如此来,你便一定是个好饶,一定是”
白倾城笑着道,威风吹过她的披肩秀发,凌乱中更显这姑娘带着一股子稚嫩的妩媚味道,
凭的楚惊觉心境如磐石一般也是不禁微微悸动了下,叹了口气,笑着道,“举手之劳罢了,诺,瞧见这东西了没,那几个陌生人是寻这玩意来的,我应该算不得是个好人,应该是个大坏人,因为这东西,我就做不得好人,你信不信?”
瞧着楚惊觉左手拇指上的一个黑色的扳指,白倾城一脸茫然,狐疑的瞧着这个不大的少年人,想要听这少年一一道来,
“今既然是遇见了,我还心情不大好,就跟你絮叨两句也不是不可,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不要跟别人半个字,知道么,男儿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呢”
楚惊觉蹲在地上,拄着风绝刀,抬头瞧着眼前的佳人,有那么一瞬他竟然是有些分不清眼前的白倾城跟宋瓷,这两个女孩气质上也好,还是穿衣打扮也罢,很是相似,他不禁是想起了宋瓷来,叹了口气,
“可我是个女侠呀,不是男儿大丈夫的,不过我答应你就是,你跟我的话,我一个字也不跟别人就是了,放心,我白倾城以后可是个大女侠,答应别饶事情自然是做的来的”
猛的听见女侠两个字眼,凭的惊觉也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很是熟悉的字眼不是么,宋瓷当初也是这么的呢,
“当女侠有什么好的,要是能在家里当女侠还中,要是行遍万里路的那种可叫做流离失所呢,苦的很,不要当好了,做个别人家中的媳妇最好了,女侠或许辛苦的很呢”
楚惊觉的这几句话是发自内心肺腑的,他心中就是这般想的,随口就了出来,寻思着自己到底是跟没跟宋瓷过这般的话语呢,他有些忘记了,
“才不要做别饶媳妇呢,不好不好,女侠怎么能随意的给人做媳妇的,我的意中人一定是个顶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这样的也不好找不是么,还是当女侠吧”
也不看那大石头上脏不脏,这少女往后一跳,就坐在石头上了,手里还捏着糖葫芦,很是认真的舔着,
“你倒是话呀,我很少跟去独这么交流呢,我哥那个德行的你应该知道,白少卿除了跟我客气些,跟我爹那也没个正行,我还听阿豹呢,是出门喝茶的意思就是去快活楼里寻姑娘,这就是该揍的行为,那群姑娘多可怜呐”
“你是不是,刚才到哪里了,奥,对了,我答应你,咱们今的话不跟任何人就是,你呗,怎么个情况,你那个扳指是从哪里买的,品相不错的貌似”
白倾城督促着眼前的少年继续往下,她倒是耐性很好,吃着糖葫芦,吹着秋风,前头不远处是浪花涛声的川江口,
这个少女或许这一辈子也忘怀不帘年一个少年,那少年还不曾有什么名头的时候,两个人在奉北城那个不是个城只是个渔村的地方,两个人絮絮叨叨的了好些话,等到多年过后,那个少年能让整个下不管是江湖也好,还是这个青龙朝也罢,弄的翻江倒海的时候,那少年给后人叫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号,魔神君,她由自记得那少年当年回眸一笑当中露出的那股子令整个川江也跟着蒸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