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张长寿那个一门心思要做一个道士的种子在心里茁壮成长起的时候,而这货更是给那几个双目冒光的胡子等人推崇的摇头晃脑的时候,就在中州城这个称作是皇城的地方,一个一身青衫华服,身材颀长的老道士用手指扣着鼻子,做派一点也跟他这一身装扮相配,就连话也会令旁人很是惊诧,这人不是别人却是龙虎山上师府掌教张九凌也要喊上一口师兄的高凌风道长,
起来这次一年一度的送丹的行当那可是轮不到这高凌风的,往往都是掌教大人亲自送来,只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张九凌回了龙虎山后就去潜修去了,掌门闭关一时半会却不会再出来的,用高玉树的话,这次掌教貌似是有了大机缘,少则数月,多则半年那也是出不来的,反倒是把这给青龙朝皇帝送龙虎丹的任务交给了在山上很是一改平日行径,成熟稳重了些的高凌风,
高凌风在回了龙虎山后的确是变的很是沉默的多,再者他的武道修为一下子莫名降了一重,这人虽精贵自己的那半甲子功力,可也是无可奈何,那高玉树自然是比这师弟老道的多,是让高凌风去趟皇城也算是历练了,其实一个半个身子入了黄土的老家伙,高凌风这个性格多疯魔的老头子还需要什么历练,活了这大半辈子也活的不明白,这不这出了龙虎山就没个正经样的高凌风就很不喜欢这一身正装么,
他身旁跟着一个徒弟年岁早已经是过了四十,叫做钟庸,不管是模样也好还是骨相也罢,的确是配得上中庸二字,脱了那身衣服的话怎么瞧怎么像是个农夫,一双大手尤其的厚重,一脸的心平气和,脾气倒是出了名的温和,
“阿庸啊,知道师傅我为啥在那些个弟子当中偏偏挑中了你跟为师下山么,当然了给前头皇城里头的那个老汉送丹药那是救人与水火当中,如今算起来那余庆帝今年岁数跟为师那也是不差啥了,能有七十有七了吧,嘿嘿,这可是比那些个一方枭雄的门派大佬们牛比的多了,这整个下还不都是他们宋家的么,可是起来一粒龙虎丹怎么着也能维持一年光景,你可知道师傅手上一共是带了多少龙虎丹么?”
高凌风扣完鼻子很是喜欢不好的就在袍子上抹了抹,瞧的他身旁的老生持重的徒弟也是不禁皱眉头不止,实在弄不明白为何掌教大人闭关前为啥要让自己这个混不吝又少些正统做派的师傅下山,这才刚回山上没多少日子啊,
这个师傅名头上那可是比他们龙虎山的掌教还要高一个辈分呢,可是却是个不修边幅的混蛋老头子,叫做钟庸的中年道士一脸的不动声色,只是拱手道,“徒儿脑瓜子不够灵光,还求师傅告知,不过咱们已经是入了皇城,师傅还是应该多一些尊称才是,给人听去了,少不得要多闲话”
后面那一句是发自内心肺腑的善意言辞,听在高凌风耳中却不甚中听,嗓子一痒痒随地就吐了一口,瞧的路人看这个一身道袍的家伙那也是纷纷侧目指手画脚的模样,人都高皇帝远,可这里可是皇城根下,少不得家世那怎么也都是上流的家生门徒居多,可这高凌风却不在意旁人眼光,更甚的是想要大骂两嗓子,
给自己的徒弟拉扯住了身子,这才算是对路饶指手画脚当是放屁,
“阿庸啊,你也在咱们山上呆了几十年了,你是个老道士了,那一点也不假,可是你这性子却是少了些灵性呐,就光那画符的法则你到底是研究到几成修为了,哎,你我高凌风这一辈子不过也才收了三个徒弟,可你这个大师兄却是如此为师带你出来那还不是想你多多见见世面,也好得在龙虎山上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农夫伺候庄园,当然了师傅也不是你修建花园不是高手,可到底你可是师府里我这一脉的大徒弟呐”
钟庸不住的点头称是,那国字脸加上鄂下的几缕浓密胡子瞧的高凌风却也是唉声叹气,这徒弟就是这么个一脚都踹不出来半个屁的家伙,跟这么一个家伙行走江湖那真是无趣的很,都不如自己师兄高玉树道长,那家伙怎么着还能跟自己发生点争吵啥的,生活倒也是有滋有味,没事的时候两师兄弟还能一起去各州郡里的青楼玩耍一番,可这个徒弟跟着,弄的高凌风好些事情做的也是束手束脚,更别去青楼喝茶水了,
就好像自己是个徒弟,反倒这个面相好要比自己老成一些的徒弟像真师傅了,
这钟庸原本人家也不叫个庸字,是勇字,可是入了高凌风的山门没多久,就给这师傅改了名字,取名一个庸字,还的确是因为这饶不善言辞的性格,跟平时做事情的唯唯诺诺,可这人却有个好脾气,更是个认死理的性格,只要交待他做的事情,倒是没有出问题的,人家弄的也是头头是道,只不过在修行上面却是个悟性有些差的家伙,他是大智若愚吧,这几年也没感觉他到底哪里智了,光是画符之术这人学了几十年了,也是做不到随心应手,要单凭真气用手抓出符箓来,这万万是做不来的,
还要掏出笔来,一张黄纸,那动作跟速度更是要气的高凌风想要跳脚骂娘,孺子不可教,弄的好像他这个师傅也是个笨蛋一般,
他时不时的就想起在青州遇见的那个灵性十足的屁孩,他如何能不印象深刻的,这消失的半甲子功力可不就是因为给人家看相么,至今也是想不名为如何消失的,而那一片紫竹林到底是什么地方,他至今也是想不明白,
“掌教大人就曾经跟道过,是寻常时日里面的任何事物那都是有规矩的,就修葺园子吧,咱们师府里面的大半个庄园的部署也好,还是后山那匆匆茂盛的山楂树也罢,道也算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就那一共一千零一块的上山铺路石板那也是按照掌教的意思弄的,修道修道,除了黄佬道家的学要一一活学活用外,世间平凡事就是修行,掌教也是这么认可的,不知道师傅大人偏生很是急躁,眼不前就到了皇城根了,送沥药后,师傅不是要去要去”
钟庸摸着鄂下胡子慢条斯理的着话,却给一旁很是没耐性的高凌风打断了思路,很是焦躁的道,“行了行了,你可别墨迹了,弄的我都浑身不自在,掌教的啥都对,你师傅我的就没一句是对的行了没,阿庸,咱们赶紧的送完了这东西,我要去泡澡,至于你是想要赶快返回龙虎山也好呢,还是跟着你师傅我再浪迹江湖一段日子,随你选就是了,总之今晚上我要活的开心,你也不看看你师父我都多大岁数了啊,人家跟我同样岁数的那可是后宫三千呐,你就能瞧着师傅孤零零的睡冰冷的硬板床么,懂点尊师重道不,师傅好哪口,你能不能明白呢?”
钟庸随口道,“好色乃是养生第一路障,师傅还是三思才好,要不是因为后宫三千,也用不上咱们这龙虎丹吧我可得赶紧回山上,我扣的秧苗算起来这段日子应该是出头了,我不回去的话,咱们龙虎山今年一大年可都要吃野味了,掌教喜欢素食,你也知道的”
他虽的是山上弄的菜园子,是为了冬季弄的,据有道符箓可生灼灼热气,再加上那一大间的密闭房间的话,冬日里吃上新鲜的蔬菜也不是不可以的,这钟庸是龙虎山上的第一懂生活的人,深得掌教张九凌的喜欢呐,就是他修为再低,悟性再差,那在他们龙虎山上也是人气大好,
高凌风此时已经是给这个笨徒弟气的不行了,长袖一挥,脸上挂着忿忿,没好声的道,“走,咱们现在就进皇宫,今日我就不信宋家会气了,不玩一宿都不尽兴,你到时候自己去睡觉,别到处寻我就是了”
望着一脸怒容的师傅大步如飞的往前飞奔而去,这中年徒弟却是叹了口气,他修道这么多年那也是没弄明白到底那女色到底有甚意思,当然了,他是个老光棍,一心只是修行的苦行道士,
活了四十来岁,光是符箓术都不曾大有作为,每每的也给师傅训斥的面红耳赤,偏生这钟庸做事情就是认真二字,再笨的人在龙虎山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那也给磨炼的有所精进,只不过钟庸武道修为却精进缓慢,道法更不能在龙虎山冒头,只是安静的做人做事,已是知足了,
一瞧见师傅火急火燎的模样,他连忙提气跟上,可却在城墙下面瞧着杵在那里愣愣出神的高凌风,脸上也是一股狐疑表情,
只听高凌风大骂了一嗓子,更是引得路人集体侧目,“这才几日不见呐,那子都给弄的这通缉名录上去了,好一个权贵手段,辱没了一个好苗子,都他么瞅老子干啥,没见过这么气派的道士骂人么!爹了个尾巴的!”
昏暗的屋子里,一个大盆里头冒着热气,这屋子里面更是透发这一股子虾蟹的香味,张富贵放下筷子干脆是用手抓起一直螃蟹扔进嘴里大口朵颐,就连皮都他么给吃了,瞧的牛二也是瞪大了眼珠子,
“贵哥,这玩意要扒皮吃,里面的肉香”
这话才完,就给富贵用筷子砸了一下脑门,“你懂啥,在我们辽东那地方,这玩意就这么吃,就是他么的吃的嘴冒血,要不我咋不喜欢呢,不好吃,还是牛肉过瘾”
这张富贵的确是没吃过这玩意,在他们那辽东平原地带,哪里有他么这般鲜红的玩意,一年下来能土豆蔬菜够吃就不错了,他的确是第一次见过这种螃蟹龙虾般的东西,
这会的确是给嘴咬得冒血不止,瞧的一旁的一身道士服的长寿也是没好声的训斥道,“咱们家乡土豆有的是,可是这玩意没见过,没见过”
灌了一口烈酒的富贵呲呲呲的抽着冷气,蹲在一旁咧嘴呲牙,
惊觉扔给他一块银纸包裹的糖块,“诺,给你一粒好东西,别人送的,你们家乡那头一定也很少见含着,甜的味道,是不是不错”
只听咕噜一声,吞咽的声音,张富贵已经是一口吞下,半点滋味也是没有觉察出来,
瞪着眼珠子没趣的道,“惊觉呐,含着啊,槽,你再给我一块”
张富贵这个粗鲁莽撞的性格表露无遗,弄的大家伙也是一阵哈哈大笑,而他本人更是满脸通红,喝着酒,含着糖果,还不住的赞许糖果好吃,要多带点才好,
吃了好大一会功夫,惊觉提了提嗓子,瞧了一眼江宝,大声道,“今日应该是最后一顿在奉北城的夜宵了,明咱们就离开,我带着富贵兄弟牛二一路,胡子你们跟着宝哥一路,这场酒就当是咱们临别前的践行了,来,我敬大家伙一杯酒,愿咱们一路顺风,最主要的是活的开心,身体健全就成”
这几句话的很是老成持重,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在奉北城这个地方遇见的几个岁数相差不超过五岁的同辈人,这一群人在以后的漫漫人生路上却是成了魔神君手下的各种大将,给这个新鲜的江湖添加了一些另类的味道,
“哎呦咱们这么快就要离开了么,我还寻思再去一次快活楼奉献点银子呢,别看我这身体有点伤残,可我这枪可凶残着呢”
胡子嘿嘿一笑,一旁的矮四儿也是附和着,“就是就是,我也这么想的,不是惊觉兄弟呐,咱们为啥不一路呢啊,我还想去龙虎山上瞧瞧呢,我就想知道知道道姑到底是个啥味道的?”
听的楚惊觉也是哈哈一笑道,“等到时候富贵跟长寿要是有幸当晾士了,让他们告诉你就是了,至于道姑啥味道,嘿嘿,我猜一定是甜的”
这少年的玩笑听在江宝耳中,也是不禁哈哈大笑,连带的胸口都有些痛,心中更是在琢磨着,这家伙貌似性格变化了许多,少了那么一点忧郁,反倒是跟大家伙关系亲密的多,江湖路远,咱们他年再见